“他人好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聽到你到處碰壁的消息,就去求了他,沒想到他很容易就答應了,本來我還做好萬一他怎麼都不肯答應,我就以身相許的準備了呢……”琳琳嘮嘮叨叨的說着。
我哭笑不得,她就爲了這個事情願意以身相許?
“可是,他不怕得罪馭天嗎?”我還是不放心。
“嗯,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老闆有絕對的自信,什麼馭天馭地的他根本不放在眼裡!還有一種,就是我的面子夠大啊!”琳琳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這種說根本說不過去的理由,也就只有他能想得出來。
“呃……你們老闆叫什麼名字啊?”我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身旁的許佳音,她朝我點了點頭。
“你來了就知道了!明天上午九點,喜來登酒店908房間,我們在那等你!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可千萬別放鴿子哈!”
說完,琳琳就匆匆的掛了!
許佳音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電話,說:“信得過嗎?”
“嗯,她是我最好的閨蜜,人很單純,信得過的!”
“那就去看看?”她試探着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也迫切的想要救出張學滔。
“好,我去!”我咬咬牙,管他什麼刀山火海,都要闖闖試試。
“凡事小心!”
第二天,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打車去了喜來登,真不明白,明明是律師事務所,怎麼不約在寫字樓裡見面?
懷着忐忑的心情按響了908房間的門鈴,過了幾秒鐘,門打開了,真的是琳琳!
琳琳燙了頭髮,划着淡妝,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身上穿着職業套裝,頗有點律政俏佳人的意思。
“琳琳!”我真的是太久沒見她了,不由得上去緊緊的擁抱住。
“老容!你這個殺千刀的!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聯繫我?”琳琳抱着我,大聲笑着,高興的直跺腳。
“喬琳!這是工作時間!”正當我們差點爲久別重逢喜極而泣的時候,一個嚴厲的聲音陡然響起。
琳琳嚇了一跳,趕緊放開了我,迅速整理整理衣服。
這時我纔看到,一個身形瘦削的高個子男人巍然的站在我們身後。他穿着經典款式的亞麻色西裝,手上拿着一沓文件袋,頗有些大律師的風姿。
可唯一奇怪的是,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竟然戴着一副墨鏡,今天是陰天,這裡又是室內,戴墨鏡幹什麼?
“老容,這就是我老闆,顧律師!”琳琳看我呆看着這個男人,趕忙作了介紹。“顧律師,這就是我說的我那個朋友,容意!”
“你好,顧謙和!”他優雅的伸出右手,我趕忙握了上去。
“顧律師,您好!”
“坐吧!”他很嫺熟的指了指沙發,“喬琳,倒杯咖啡來!”
“哦!”琳琳乖乖去煮了咖啡,這個男人想必極爲講究,看他住在酒店,可出門在外卻帶着咖啡機,每一杯咖啡都是上好的咖啡豆現磨現煮的,所以,琳琳弄這些,大約要耗費些時間。
“顧律師,你願意幫我們?”我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要接這個案子。”顧謙和淡然一笑,“但不是爲了幫你,所以,你用不着心存感激!”
這話雖然聽起來涼薄,但卻在我意料之中,他肯這麼做,絕對不會是因爲買喬琳一個面子,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不管是爲了什麼吧,您肯接這個案子我就謝天謝地了,我跑遍了整個s市,都沒有個人肯接!”
“哼。”他冷聲一聲,臉上鄙夷的神色顯了出來,“他們,不過一幫烏合之衆,自然不敢和馭天的律師團鬥爭!”
“是是,他們都是這麼說的!都是一幫膽小如鼠的人,哪裡比得上您呢?”我也趕忙附和着。
“別戴高帽子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說案子吧!”
“好!”我吐吐舌頭,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撿重點跟他說了一遍,當然,我省略掉了江子文已經借屍還魂以及冥婚這些細節,我知道,律師都是邏輯縝密的唯物主義者,所以,這些神乎其神的東西還是不說爲妙。
“所以,你認爲現在的江子文,實際上不是真正的江子文?”顧謙和的表情沒有蕩起一絲漣漪,平靜如水。
“這是事實!可是整個s市律師圈子沒人相信我!”
“話別說那麼絕對,我相信你!”顧謙和說。
“什麼?”我驚喜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來真的有律師肯幫我了,我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顧律師,咖啡!”琳琳的咖啡煮好了,香濃的味道瀰漫了整個房間。
“老容,我是按照顧律師的口味調的奶和糖,你喝喝喜歡不?總比東方不敗那裡的三合一要好得多吧!”
我嗔怪的看了一眼琳琳,不過想起當年我和她一起喝着公司茶水間的免費咖啡,八卦着當天的娛樂新聞,那樣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復返了!
顧律師優雅的端起杯子,用小調匙輕輕的攪動了一下,品了一口,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總之臉上沒有表情。
我也把咖啡送到嘴邊一嘗,咖啡固然香濃,可也太過甜膩了些,想來是奶加多了。
“顧律師喜歡喝這麼甜的咖啡?大多數男人都喜歡喝偏苦澀一點的。”我隨口一說。
“人生已經諸多苦澀了,嘴上還要受罪?”顧謙和說。
我悄悄觀察着他,他每個動作都舉止得體,可又覺得有點奇怪,很快我便發現了問題所在,他做每個動作,或者取某個東西,眼睛都是不看的,大約都是憑感覺。
我突然有一種預感,他可能是個盲人!難怪大白天的戴着墨鏡呢。
“顧律師,您爲什麼肯相信我?”我接着問。
“沒人相信你,你便抱怨,我相信你,你又質疑。”
顧謙和的話讓我紅了臉,的確,我這樣患得患失的,一定是惹他不高興了。
“準確的說,我不是相信你,我不會平白無故相信任何人,我相信的是我自己!”他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