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從她的話裡聽出一些端倪,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而許佳音也許就是問題的核心,我再想問什麼,卻發現許佳音美麗的雙眼中溢滿了淚水,又一時不知該如何問起了。
“所以,你就害死他?還要拉上我做墊背麼?”我的語氣也和緩下來。
“不,這不是我的錯!”她的神情慢慢由慌亂變成了絕望,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容意,你沒死是一件好事,你要活得有價值纔是。”
我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整茫然了,這是什麼意思?
“你早就知道那天會出車禍對不對?是你損壞了副駕駛的安全氣囊,禍到臨頭也是你把江子文推出去送死的,對不對?”我依然步步緊逼。
“呵呵呵!”她笑的陰森恐怖,“你以爲我一手害死江子文?你太天真了!你走吧,我勸你不要插手與你無關的事情,是我對不起子文,可他已經聽不到這句道歉了……”
“他聽得到,只是我不會轉達!”我氣鼓鼓的佛袖而去,24小時之前這事情的確與我無關,可自從昨晚開始,這事情便於我有關了。許佳音擺明了有問題,她肯定知道內幕,只是不肯說罷了,糟糕,扯了半天忘問那個冒牌江子文是什麼情況了,不過,問了她也不會說,自己這樣莽撞的暴露會不會打草驚蛇?我有些懷疑自己今天的行爲是不是明智了。
我沒有立即離開婚禮現場,我想看看這對奸詐的狗男女還要上演什麼好戲,畢竟我是千辛萬苦才混進來的。
婚禮儀式過後便是酒會,此時的許佳音換上了一套綴滿鑽石的大紅色禮服,襯得她尤爲肌膚勝雪,端莊大氣,那些鑽石的光亮隨着她纖軟的腰肢跳躍着,盪漾着,如果不是因爲看透了她美麗外表下那顆醜惡的心,我也一定會爲她的美所折服。
假江子文也褪去了白色的禮服,換上了一套時尚範兒十足的黑色西裝,紅色帶有暗花的領結和許佳音紅色的禮服交相輝映,而這紅色於別人眼中,也許是新婚燕爾,可在我的眼中,卻是江子文的鮮血。
他們相擁着依次向各位嘉賓敬酒,甚是恩愛。看着他們在這裡歡歌笑語,大宴親朋,再想想江子文卻只能形單影隻,躲避在暗夜裡,我的五臟六腑都不舒服,我不願再見這兩個人的嘴臉,於是決定轉身離開。
“各位朋友,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和佳音的婚禮,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
我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那個男人,他們實在是太像了,如果不是十分用心,我估計誰也辨別不出來。可是由於我這些天一直和江子文獨處,所以我對他的觀察細緻入微,才能慢慢的發現一些細小的差別,江子文的眼神和微笑都是溫暖的,坦蕩的,他總是真誠的直視着你,一舉一動都有君子之風;而面前這個人的眼神卻是陰冷的,彷彿還帶有一絲戲謔,他總是喜歡偏着頭,斜睨着人羣,就連笑起來時牽動的嘴角都帶着一絲生硬的感覺。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這個人有了江子文的外貌,卻沒有江子文的氣質和神態,我冷笑了一聲,繼續看着這兩個人在這惺惺作態,堂而皇之的欺騙着整個世界。我想阻止,卻無力阻止,所有人都相信他們,如果我站出來不僅沒有人相信我,還會被看成是神經病。江子文和許佳音並不相愛,那麼他呢?他愛許佳音麼?許佳音又愛他麼?答案誰也不知道,他能夠站在別人的婚禮上自如的扮演着別人,想必演技不賴,而許佳音本身就是一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