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滔也不在意,放下包子繼續說了起來:“首先,吃完飯我先開車出去,做出去上班的樣子,這樣我應該就不再他的防範之內了。我出去半小時後,你再出門,做出臨時去買些什麼的樣子,而那個時候,我已經潛伏在這附近守株待兔了!”
“你能這麼快?”我無法置信。
“我會土遁之術,能乘風而行,你忘了?”他得意的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朵上去了。
我倒把這事兒給忘了,除了通靈眼以外,這是他唯一跟他師父學的一點本事了,就是不知道水平如何。
江子文經過認真的思考後,最終也同意了他的方案,於是我們各就各位開始按他的方法執行了。
我一直在房間裡練習舉啞鈴,雖然看似做着簡單重複的動作,可心裡卻向海浪一樣不停的翻涌着。不知道黑衣人會不會按照我們分析的前來,不知道張學滔能不能順利的擒住他,我一點也找不到當初聽張學滔說方案時候的信心,滿腦子都是懷疑和不確定。
正當我魂不守舍之際,敲門聲篤篤的響了,我趕忙扔下啞鈴跑到門邊,順着貓眼一看,便看到了張學滔咧着大嘴勝利的笑容,我知道是得手了,趕忙拉開了門!
張學滔身材魁梧,手裡拎着一個瘦小的黑衣人,就像拎着一個垃圾袋一樣輕鬆隨意,那人還是黑色的風衣,黑色的帽子,戴着大墨鏡,看不出真容。
我輕輕對着玉珠說:“子文,成了!回來吧!”不出五秒,江子文便出現在了屋子裡。
那黑衣人被張學滔束縛着,本來並未掙扎,可一見子文回來,卻突然奮力掙扎起來,朝着張學滔的手就要咬下去。
江子文眼疾手快,一腳將他踢出老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的墨鏡摔碎在地上,帽子也落在角落裡,露出一頭長髮,原來她是個女人,難怪這麼瘦小!
“爸爸,你就這麼對我麼?”這女人突然轉過頭來,狠狠的看着我們,她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由於嫉妒的憤怒,五官都扭曲了,可她爲什麼要說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誰是你爸爸?”張學滔甩甩手腕,莫名其妙的問她。
“江子文!”她擡手直指江子文,眼睛紅的像染了血一樣。
我們更是如墜雲裡霧裡了,江子文怎麼會有這麼大個閨女?
“你把話說清楚!誰是你爸爸?”江子文一下子衝到她面前,揪着衣領子輕鬆就將她提了起來。
“佳音?”江子文突然慌亂的喊了一句,馬上放開了她。
什麼?我和張學滔也湊上前去,仔細辨認,這才發現,這人不就是許佳音嗎?只是剛纔她的表情太可怖,又消瘦的幾乎沒了人形,一時竟沒有認出她來!
“佳音?你還活着?”江子文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
“不要跟我提那個賤人的名字!”那人紅着眼睛,並不搭理我們的提問。
“當初如果不是你們,我也能平安出生,快樂長大,可是現在,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冰冷和絕望,我不會放過你的!”她繼續說着,就像進入了一種封魔的境界。
她這沒頭腦的話和魔障的表情讓我渾身發冷,我無助的看看江子文,可他的臉上也寫滿了迷惑,我又看看張學滔,張學滔那表情更難看,五官已經緊急集合在一起了。
“許佳音死前是不是懷孕了?”張學滔湊到我跟前,低聲問我。
我慌亂的點了點頭,她是帶着身孕跳樓的!
“我靠,是胎靈!”他的臉色更黑了,低低的吼了一聲,“你們倆頂住,我打電話問問師父!”說着,便迅速的撤了出去。
看張學滔的表情,就知道這問題有多棘手了!我心亂如麻的站在原地,看着江子文和她僵持着。
“我不是你爸爸!”江子文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正爲這樣的喜當爹惱怒非常。
“你以爲我在子宮裡就什麼都不知道?”她鄙夷的瞥了瞥嘴,“我早就知道你是誰!我當然也知道你是怎麼逼死許佳音的。還有賤人許佳音!她想求生,便拿我的性命做籌碼,憑什麼??”
我越聽越糊塗,這到底誰是受害者,誰又是劊子手啊?
說話間,她便又要掙扎起來,兩隻手向江子文的胸前抓去,我分明看到那手上有一寸長的黑色指甲,看起來鋒利尖銳。
“子文!”我失聲尖叫。
就在我要衝上去的時刻,張學滔卻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搶先一步將一張符咒貼在許佳音腦門上,剎那間許佳音整個人便軟了下去。
我扶着胸口跑到江子文身邊,抓着他的胳膊焦急的問:“沒事吧?”
江子文卻抓住我將我扣在懷裡,後退了半步,“別靠近她!危險!”
張學滔則湊到跟前仔細檢查了一下許佳音,確定她已經喪失戰鬥力之後,終於長長的呼了口氣。
“是胎靈!”他簡潔的跟我們說着。
“胎靈是什麼?”我追問。
“許佳音沒死,她現在是個活人。但她肚子的孩子卻因爲跳樓而流產了,許佳音懷孕的時候便充滿怨氣,這孩子胎死腹中後就更加怨氣橫生,所以孕育出來了邪惡的胎靈!”
“她沒死?”江子文吃驚的問。
“沒有,她有呼吸,有心跳,有體溫,至於她是怎麼活下來的,這就要等她醒過來自己說了!”
“那胎靈會不會很厲害?會不會威脅到我們?”我問。現在局勢夠悲觀了,再冒出來一個胎靈跟我們作對,那才真是腹背受敵呢。
“沒事,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而已,頂多惡語相向,或者使點小把戲。再說,他再厲害也幹不過他爹啊!”說着,他揶揄的看了眼江子文。
“我不是他爹!”江子文氣結。
“可在他心裡,你就是他爹啊。你別忘了,他爹也叫江子文,還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我立時沮喪起來,這亂不亂啊,前女友死而復生,還整出來一個胎靈出來,看這架勢我不僅要給鬼當老婆,還要給個小鬼當後媽呢。
我頹喪的退回到沙發上坐着,腦子一片空白,江子文也跟了過來,只留下張學滔還在那繼續研究許佳音。
“那真不是我的孩子!”江子文無奈的辯白着,他是覺得我誤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