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滔對你也很用心。”我一笑。
“可是我配不上他!我做了那麼多錯事,還懷過孕,之前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現在想想還覺得沒臉見他呢!”許佳音掰着手指,她的手指柔韌度很好,能夠掰出我做不出的角度。
“想什麼配不配呢,你愛他嗎?”我們兩對的愛情都是畸形的,可偏偏又都是如烈火一樣強烈。
“愛吧!什麼是愛?”許佳音的眼神突然變的如同少女般單純,“你覺得你愛子文嗎?”
“愛,就是不管怎樣都不願意離開,爭吵也好,前途渺茫也罷,雖然心裡時時刻刻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不一定有多麼幸福,但有一種本能,就是不想分開。這只是我的體會而已,不算權威。”我赧然一笑。
“就像你和子文嗎?”
“是啊,自從和他在一起,我真的不覺得有多幸福。我每天都擔驚受怕,怕他受傷,又怕他會悄無聲息的走掉,真的,這種擔心時刻折磨着我。我因爲這件事被牽連,受了不少折磨,這算什麼幸福呢?”我苦笑了一聲。
許佳音同情的看着我。
“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不願意分開!放着踏踏實實的日子不肯過,偏要和他一起在大風大浪裡周旋,每天面對這些恩恩怨怨,生生死死,這就是我對子文的愛。就算受了這些苦楚,可每次他還是在我身邊,那種慶幸和驚喜,你無法體會,真的,我覺得那就是老天爺對我最大的恩賜!”
我越說越覺得自己愛的太苦逼了,不由的悲從心生。
“我想,如果換過是你當初受了沈江墨的威脅,一定不會像我一樣屈服,成爲他對付江子文的刀子。你纔是真的愛他,而我對他,也許從始至終都是傾慕,不是愛吧!”許佳音面有愧色。
“那你對學滔呢?是愛嗎?”我轉換了話題,是因爲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會不會不顧所有站在江子文這一邊。
“也許是吧,也許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他在的時候心裡就是踏實的,他不在的時候,整顆心都是懸着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就像現在!”許佳音苦惱的撅起了嘴。
“他是個很好的男人,堅韌善良,又有些幽默,還懂得照顧人,跟着他,你會幸福的,要珍惜啊!”我由衷的勸慰他,的確,張學滔的確是一個絕佳的好男人,只要哪個聰明的女人不嫌棄他無父無母和入殮師的身份,一定會收穫幸福的。
“其實子文也很好。我說了你別生氣,我對他已經徹底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了!”提到江子文,許佳音一時紅了臉,“他雖然有時候霸道,有公子哥兒的壞脾氣,但也是很懂的照顧人的。他雖然話語不多,還經常說些不中聽的話,可事事總是做在前,說在後,總是暗中幫你打點好一切,不讓你發愁……”
“這些我通通都不需要!我只要他留下,留在我身邊!”聽他說着江子文的好,我更加難過起來,哪怕他欺負我,我也要他留在我身邊!
“他打死了沈江墨!警察一定要他償命的!你看——”我匆忙摘下胸口的玉珠子,那珠子的顏色已經越來越透明瞭,只剩下一縷綠絲若隱若現。
“你看,這珠子顏色越來越淺了!一定是江子文要走了!一定是這樣的!”我再也抑制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
“你別哭,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呀!你別哭啊!”許佳音見我大哭慌了神,一邊拉着我的手安慰着我,一邊自己也哭了起來。
“學滔,你到底在哪啊?”我們兩個就這麼對坐着哭了起來,是該哭一哭了,這段時間的壓力太大了。
“你們兩個哭什麼喪?晦氣不晦氣?”正當我們抱頭痛苦着,陸九姑的聲音闖進了耳朵,陸九姑回來了,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我們抽着鼻子往門外看着,不一會兒,陸九姑果然推門進來了。
“哭什麼呢?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哭哭啼啼的!你們是死了爹啊還是死了媽啊?”陸九姑不耐煩的將兩份肯德基便當扔到我們面前的桌子上。
“吃吧,吃完了接着哭!沒用的東西!”
“九姑,你出去有什麼收穫嗎?”我趕緊抓住陸九姑,她這樣春風得意的回來了,還帶了豐盛的外賣,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啊,九姑,他們到底怎麼樣啊?”許佳音也抹乾眼淚,等着聽陸九姑帶來的消息。
“你們兩個急死鬼投胎,容老孃喝口水再說!渴死了!”陸九姑徑直走到廚房,不一會兒用一個大海碗端了一碗白開水,咕咚咕咚一股腦全灌了下去!
而我們則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迫切的等着她快點說些什麼。
“好消息,壞消息,先聽哪一個?”她放下海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壞消息吧!”我忐忑的揪着衣服。
“壞消息就是,現在警察已經確定了,打死杜歡歡的那把槍上有張學滔的指紋,還有,另一把槍上有秦朗的子文,雖然部分已經被死者之一,也就是沈薔的指紋破壞,但還是能辨別出有江子文的指紋。”
我無助的看了一眼許佳音,這還真的是一個特大的壞消息啊!
“那,好消息呢?”許佳音小臉慘白,顫抖着說。
“沈江墨沒死!”陸九姑說。
“這算哪門子好消息?”我更加煩躁了,搭上了我們這麼多人,他卻還沒死,算得什麼好消息。
“傻子!如果他死了,你那個小情人不是殺人了?這殺人和傷人雖然一字之差,可在法律上的待遇可是截然不同!”
我恍然大悟,沈江墨沒死,那江子文無論如何都不會變成殺人犯了!
“按照現行的法律,如果沈江墨不追究江子文傷人的事情,那這事情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況,那個沈江墨自己還一團亂,已經被警方懷疑有倒賣毒品和軍火的惡劣行徑,換一種說法,江子文也算得上是見義勇爲,所以,這事應該不難解決!”
“那學滔?杜歡歡死了嗎?”許佳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