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魂珠?有意思…”
男人伸手拿起我胸前的吊墜,然後摁住我肩膀的手猛然發力,看來有人把這小東西放進來,是衝着他的。
“啊!”
感覺肩膀啪的發出斷裂的響聲,瞬間痛到快要暈厥的我不爭氣的哭了出來,我想我一定是死定了,胖丫還生死未卜,我已經要先走一步了。
突然覺得,同樣可能不是人,也就只有那個不要臉的色鬼對我最好了,只有他不會兇我,不想吃我,也沒有想害我…
“沙華,夠了…她是冥晨的人。”
在我感覺脖子上的血液快速流淌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讓我瞬間清醒了幾分,寒冰城!就是這個挨千刀的,把我騙到這個鬼地方!
“晨的人?呵呵。”
叫沙華的男子笑得詭異,他似乎早就知道我是誰,可咬了我也一定是故意的。
“寒冰城,你個混蛋…我要回家…”
因爲失血過多而腿軟的我猛地摔在地上,用手捂住還在不停流血的頸部,那傢伙咬得可是頸動脈,這樣下去就算不被他喝光也會鮮血流乾而死的。
“你看,人家並不領你的情。”
妖媚的男子說的無聊,擺了擺手表示不要讓他浪費食物。
“寒冰城,我要回家,不需要你幫我還清欠款了,欠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讓我走…”
我的眼淚不停的流着,幾乎懇求的聲音連我自己都有些動容,可那男人就像沒有感情一樣的冷冷看着我。
“簽了冥契,你以爲你還能反悔?”
寒冰城沒人性的看着我,一把將我已經快不行的身體扛在他高大的肩膀上,感覺鮮血在不停地順着腦袋向下滴落,這傢伙讓我這麼倒吊着是想加速我血液流速,好讓我死的更快一些對吧。
“我必須回去,我的朋友…有危險…”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的意識就已經很模糊了,可看見一臉深意笑容的某個‘吸血鬼’後突然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那一臉的真可惜是要鬧哪樣?覺得我的血落在地上浪費了嗎?
“進了冥府,就要安分守己,做個守婦道的女人,至於你的朋友,不在寒府保護範圍之內!”
寒冰城一字一句的提醒着我,尤其是在守婦道這三個字的時候加重了音調,我去,這人什麼毛病?我不守婦道?我差點被這裡的鬼東西吃幹抹淨好吧?
因爲失血過多大腦開始漸漸缺氧,寒冰城這個人…不…不是人,根本就冷血無情。
感覺那扇暗牆被緩緩打開,早已經穿好衣服坐着的寒楚江幽幽的喝着杯子裡的東西。
“這麼快就回來了?真沒意思…”
寒楚江眼神暗沉的說着,似乎覺得我這個猴子表演的他並不滿意。
“二少爺,你這次有些過了!”
寒冰城話有有些苛責,轉身拖着我繼續走着,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過了嗎?”寒楚江喝光了杯子裡的東西,猛然起身看着我滴落在地上的血液,幽黑的眸子開始閃着紅色光芒,快速消失不見的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少夫人…”
空洞的聲音低聲喚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時,滿是水蒸氣的房間已經有些看不清視線。
“這是哪?”我掙扎的坐了起來,浸泡在水池中的身體一絲不掛的赤裸着,瞥眼看了看四周才發現我已經是再一個類似溫泉的池子裡泡着了。
“請少夫人沐浴更衣,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蓮生空洞的聲音讓我清楚的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這裡的人果真都很詭異。
“這麼快?”
聽見蓮生的話,我的第一反應是時間過的太快,心裡開始打鼓的我果真又想着逃跑了呢,這裡的人也許除了自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吧。
想起那個無賴的男人我的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若是自己跑了,對他也許不公平吧?可他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人,我怎麼能和一個連身份都不知道的人結婚?
從水池中走出來的時候我總感覺背脊隱隱發涼,似乎有一雙視線在緊緊的盯着我,可回頭卻又什麼都沒有。
穿上並不是很繁瑣的婚衣,坐在鏡子前的我表情有些生硬,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鏡中的我臉色居然也開始蒼白的嚇人。
結婚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浪漫,可對我來說卻是一個黑色的噩夢,也許夢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大腦突然開始嗡鳴的疼痛,我有些無法隱忍的用手撐着腦袋。
“不要!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耳邊突然迴盪着一個少女的掙扎聲,呵叱聲,還有木頭撞擊的聲音,我極力的捂着耳朵不想讓那些聲音擾亂我的心神,可不管怎麼用力,那些聲音還是會不經聽覺神經直接傳入腦海。
“滾開!不要在纏着我!”
我發瘋的喊着,把桌子上的首飾全部都打在地上,說話的那個少女究竟是誰!
“我不要結婚!我要回去!”
開始感覺深深恐懼的我拼命的喊着,沒有束起的長髮隨意披散着,已經穿好的紅色喜服復古的有點像是民國的樣式,拼命往外跑着的我卻被幾個男人生生的攔了回來。
“少夫人,時辰快到了…”
窗外的風不停的晃動着,巨大的陰影開始在月光下搖曳,我驚愕的擡頭看着遠處的巨大身影,那是一條巨蛇,一條雙眼彤紅像燈籠一樣的巨蛇!
巨蛇似乎在拼命的擊打着寒府上空的空氣,可那裡就像加了一層透明禁制,無論他怎麼嘶吼掙扎都沒有任何用處。
“放開我!”
我像是魔怔一般拼命向巨蛇的方向跑着,我有預感,那蛇在的地方就是寒府的外面,那條蛇我在夢中見過,雖然不知道是敵是友,但至少在夢中它沒有傷害過我。
“攔住她,打死了也要讓她完成儀式!”
身後,曼珠冰冷的吩咐着,本就因爲穿着裙子而不利索的我很快便被那些人團團圍住。
“滾開!”
我發瘋的喊着,老子不發威真把我當hollekitty了!快速躲閃着那些人的圍捕,腦海中似乎有個聲音指引着我快速要逃離。
“看不出來,這小姑娘還很有意思!”
曼珠身後,一身紅衣似血的沙華靜靜的立着,懸在半空中的身軀更加修長殘酷。
“臉怎麼回事?”
曼珠不悅的回頭看着那個邪魅的身軀,這人永遠喜歡邋遢。
“楚江打的,許是瘋了…”
邪笑的舔了舔嘴角,似乎在回味剛纔鬼域鮮血的味道。
“你該慶幸去打你的是楚江,若是他知道你傷了他護在心尖上的女人,你猜你會如何?”
曼珠冷冷的問着,嘲笑的嘴角微微揚起,眼中縈繞的卻是深深的妒意。
呵呵…
“放開我!”
淚水很沒有出息的奪眶而出,他們人太多,而且每一個都像鬼一樣,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時辰到了!”
曼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神情比殺了我還要冰冷,擡頭看了眼府外的巨蛇,她嘴角揚起的是嘲諷的笑意。
正廳的門被打開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陰風,昏暗的房間正中放着的是一張老式的實木方桌,而桌子的上面擺放的居然是慘白的蠟燭。
不是婚禮嗎?不應該是龍鳳紅燭嗎?
“放開我!”
我掙扎着想要掙脫那些人的束縛,可他們卻猛的將我推進房間,那一瞬間冰冷的地面便與我來了個親密接觸。
曼珠踩着高跟鞋緩緩跟着進來,俯身捏着我的下巴,蒼白的臉上始終都是莫名的恨意。
“我說過了,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樣!”
她猛地用力將我的臉甩在一邊,冰冷的手指劃過我的脣角,瞬間一種被電流通過的感覺麻木全身。
“準備開始!”
曼珠冷聲吩咐着,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很恭敬的將一個紙人擡了出來。
驚愕的我眼睛都瞪大的看着一切,從那女人碰了我的嘴脣之後,渾身便開始麻木的連動都不能動一下,聲音也像被禁止了一般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響。
只能驚嚇的流着眼淚的我簡直比吃了死人還要難受,那個無賴一樣的男人呢?那個騙子,他不是說他是寒府的少爺嗎?爲何和我拜堂的會是一個紙人!
用力的咬着脣角,只有腦袋能動的我不停的搖着頭,那樣的場景太過恐怖,那個冰冷的紙人像是木頭一樣的杵着,而我卻只能被強迫的押着完成了各種儀式。
“最後一步了,你很快便永遠都是我的人了。”
突然感覺那個紙人活動了一下,感覺有點眼花的我只能繼續的瞪大着眼睛,他說話了,那個紙人居然說話了…
漫天的黑暗開始佈滿我的視線,強行被擡進一間房間的我只能木然的望着牀頂的帷幔,同樣是慘白的窗花,慘白的燭火。
這根本不是婚禮!這是冥婚!
我的腦海閃過冥婚這個念頭,瞬間毛囊都豎了起來的我只能靜靜感受着淚水的溫熱。
古有冥婚,契約生靈,死無契生成禮…
小時候爺爺講的故事一遍遍在我腦海迴盪,冥婚這種儀式,只能生者簽訂契約來和死者締結陰緣,若是生者在契約儀式前死亡則生生世世循環不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