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漫長的一夜
我問楊大師:“你跟這個極樂‘門’的妖僧萬劫之前認得嗎?”楊大師道:“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我去年翻此山的時候從極樂‘門’路過,當時他就站在‘門’外。我們只是打了個照面就擦肩而過,彼此並不熟悉。”
“極樂‘門’還有別的僧人嗎?”
楊大師道:“‘玉’皇頂上的佛廟早荒廢了,聽說那個妖僧以前是別的廟裡的,因爲不守清規,玷污別人家‘婦’‘女’,被人抓住當場,這傢伙也是遇到了狠人,將他的命、根子給斷了,所以他才變得‘陰’陽怪氣。因爲這事被廟裡的主持趕了出來,無意中流落至此,就霸佔了那荒廢的佛廟,將之改爲極樂‘門’,但凡來往的客商從此山經過,只要有油水他必然裝神‘弄’鬼的嚇唬人,把錢財搜刮來才放人走。”
“還好,幸好他被人給閹了,要是沒閹的話,那麼來往的‘女’客豈不是全都成了他囊下之物!”我道。
楊大師點頭道:“我之前不敢直接從山頭上過,就是知道山上住着這麼一個喪‘門’星。沒想到我們繞着路走,他還是死纏着不放!”
按說這山下的路已經不屬於‘玉’皇頂的山地範圍,我們也不算踩了那個妖僧的地盤,妖僧這麼做已經野蠻霸道萬分了。
如今敢明目張膽的裝神‘弄’鬼搶棺材,真是無法無天。
楊大師道:“幸好沒走山上,要是在他的地頭上,就算我的法力超過他,失了地利,那也是一場惡鬥。如今看情形這妖僧法力高深,我估計跟他不相上下。今晚上我儘量保護你們不受傷,咱們往前走着。等捱到天明他就‘操’縱不得妖法了!”
妖跟鬼雖然本質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十分懼怕陽光。只要天一亮那妖僧就不敢再驅使野豬‘精’來搶棺材。
今夜是睡不成了。電閃雷鳴停了,雨卻還沒停,好在已經變成了‘毛’‘毛’細雨,並不影響我們的行程。
拿着八卦鏡無意中從鏡中看到我額頭上的命火已經變得只有一個小點了,我焦急道:“雨水把命火給衝沒了,怎麼辦?”
張宇和張志聽後,急忙都照鏡子看自己額頭上的命火,他二人的命火也都雨水給衝散了大半,要是再這麼淋着雨下去,命火很快就沒有了。
楊大師見狀急忙把騾車上備用的帆布取出來讓我們三個披上,又把硃砂筆拿出來再給我們點上。
幸好我發現的及時,要是晚一點發現,被兇棺的屍氣影響,我們三個全都要死於非命。見雨一直下個不停,我總躲在帆布下面活動都不方便,想起來揹包裡面有‘毛’巾,便將‘毛’巾取出來當成頭巾把額頭的命火給包起來。
張宇和張志見狀也仿效我將命火包起來。楊大師獨自坐在棺材上趕着騾車,我們三個一路小跑緊緊跟隨。
山路難走,騾車跑得很慢,我們三個小跑着也不費什麼力氣。雨一直不緊不慢的下着,走了有一個小時還沒停。我們頭上的‘毛’巾有些溼了,沒辦法,這會兒也沒遇到什麼情況,就把‘毛’巾拿下來擰乾,再換上帆布披着。
換帆布的時候猛然間頭一仰,看到旁邊的樹上伸着一張鬼臉,把我嚇得喊了一聲:“有鬼!”
衆人朝我看的地方望去,見到那樹上的鬼臉都嚇的吃了一驚。楊大師盯着看了良久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那鬼臉扔過去。
那鬼臉頓時起了變化,這時我們纔看到那是一隻貓頭鷹,睜着眼睛看着我們,石頭朝它扔過去後它撲楞着翅膀飛走了。
真是虛驚一場,這該死的夜貓子不睡覺,站在樹枝上瞪着我們真把人嚇了個半死。楊大師讓我們別再大驚小怪,今晚上肯定會有情況,那個妖僧既然放下話來就一定會來。都把招子放亮點! шωш⊕ ттkan⊕ C ○
我心裡估‘摸’着走了有兩個小時了,現在應該到12點多了,但具體多少估‘摸’不出來,就把手機拿出來看錶,但是手機這時候已經沒電關機了。
問張宇和張志,他們的手機也都沒電關機了。一時間我們不知道具體幾點幾分。張宇抱怨道:“下一出遠‘門’一定要帶個手錶,這玩意雖說過時了但關鍵時刻還能派上用場。”
我跟張志都點頭說對。不清楚時間,心裡就覺得發慌,不知道這個黑夜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提心吊膽的防備着那個妖僧的偷襲,一路上‘弄’得我們個個神經緊繃,稍微有點風水草動都覺得是草木皆兵。
心裡算着差不多又走了半個小時,擡眼朝前面一看,感覺這周圍的樹木野草岩石很熟悉,好像我們之前來過這裡。
我說出心裡的疑問,楊大師急忙讓騾車停下來,仔細看周圍的景物。張宇和張志喘着粗氣問道:“到底對不對,可別再嚇人了!”
我跟楊大師一人辨認一邊,仔細看了十來分鐘後,回過頭說道:“這個地方真的來過,我們好像是‘迷’路了!”
我急忙把羅盤拿出來,迅速走到一百步開外,測量了一下我們現在所處的方向,發現我們沒有走錯啊。
我打手勢讓楊大師過來看羅盤,楊大師看過後神‘色’更加凝重,說道:“妖僧來了,小心點!”
聽他這話我明白了,我們不是‘迷’路了,而是妖僧給我們設了障眼法,讓我們在叢林裡面轉圈子。要想走出去,必須把妖僧的法術給破了。
楊大師帶着我急忙回到騾車跟前,招呼衆人全部都坐在車上,然後用帳篷將騾子連同我們全部都裹起來。
楊大師將法器一一擺出來準備施法破妖僧的法術。就在此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張志拿着八卦鏡不斷的照周圍,想看看有沒有鬼或者妖怪在附近,照了一圈沒發現,他就把八卦鏡對着自己照了起來。
鏡子中突然間多了一張臉,是一個沒有鼻子和嘴巴,只有一雙眼睛的鬼臉,額頭十分的長,上面佈滿了皺紋,乍看之下覺得像是死了的老頭半張臉被砍沒了。
張志被嚇得大叫起來,八卦鏡掉在了地上。等他稍微覺得不怕了後,伸手去撿的時候,一個慘白的鬼手又從帳篷下面伸了進來。
鬼手拿着摔破的八卦鏡遞過來,並且還傳來了聲音,說道:“是不是在找這個?”張志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在騾車的車輪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那隻鬼手十分的噁心恐怖,慘白的胳膊上粘着一大坨黃‘色’的東西,很像是屎,可能它剛纔用這隻手掏過糞坑。
我差點被噁心的吐了,急忙把糯米茱萸粉拿出來灑了過去。那雙手粘到糯米茱萸粉後立即縮了回去。
那鬼手剛走,突然地下出現了蛆蟲。開始的時候只看到幾隻,在緩緩地往騾車跟前蠕動,沒過多久,我們看到帳篷下面的地下堆了密密麻麻一大片的蛆蟲。
這些蛆蟲爭先恐後的朝騾車蠕動,我急忙朝蛆蟲身上灑糯米茱萸粉,但這對這些蛆蟲全然不起作用。
我們三個又驚又噁心,把之前收集的幾根粗壯的柴禾拿出來都點上,然後用火燒這些蛆蟲。蛆蟲被火燎過後頓時就死了,並且還伴隨着發出一股烤焦的味道,還有那股糞坑的臭味。
多種氣味‘混’合在一起十分的難聞。我真想把帳篷掀開然後跳到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此時楊大師已經畫好了符,口中唸唸有詞,右手拿着一個竹筒,將符紙燒化丟進竹筒裡,然後將竹筒搖了搖,再朝地下的蛆蟲潑去。
一大片的蛆蟲瞬間着火,被燙的死去活來,不一會兒全都被烤熟了。楊大師又不慌不忙的拿着竹筒朝周圍潑了一圈,所有的蛆蟲全部被消滅掉了。
而躲在帳篷之中的那個看起來很老的惡鬼也被楊大師用雷擊棗木劍一劍刺穿,頃刻間灰飛煙滅。
我們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聽到有什麼東西在抓帳篷,想要把帳篷給撕爛。我們躲在帳篷下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有好像是野獸的爪子抓着帳篷印出來的爪印。
楊大師口中唸唸有詞,將右手中指往硃砂碗裡面一蘸,然後大拇指壓着中指,迅速的朝野獸下爪的地方彈了一下。
我們聽到了一聲野獸被打死摔落在地的聲音,很重,好像是什麼大型的猛禽。
之後安靜了下來。我們幾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比起我之前相親還有到‘亂’墳崗去挖墳,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輩子,可能經歷最驚險的就是這個晚上了。見到了高人之間的鬥法,那跟神仙劇幾乎沒什麼兩樣。跟英叔拍的殭屍電影也很像。
張志嚇壞了,安靜了好半晌後說道:“可以出去了嗎?”楊大師道:“萬萬不能,妖僧此刻就等着我們‘露’頭,只要一伸出去,立馬屍首分離!”
“那怎麼辦?”張志驚恐的道。楊大師道:“等,等最好的時機,現在彼此都很累,都在尋找對方的破綻,我們萬萬不可在此時沉不住氣。你們幾個保持冷靜,我包袱裡面的法器你們一人挑一件,不會用沒關係,到關鍵的時候我會吩咐你們怎麼用,能幫上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