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琳邊走,邊看見韋寶一直微笑個不停,奇道:“小寶,製作炸葯,採煤,這麼重要吼?地下的石頭,真的弄用來替代木料燃燒嗎?”
“當然能!”韋寶笑道:“行了,這個時期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先去幫我把徐蕊調過來吧!”
韋寶不想一個人弄手機了,工作量太大,他的事情,擔心不方便向範曉琳和王秋雅解釋,卻從來沒有擔心過向徐蕊解釋的問題,一方面徐蕊識字,能幫助他,另外徐蕊跟他都‘互相幫助’過了,韋寶已經將徐蕊當成老婆來看待。
範曉琳和王秋雅雖然都很聰明,也識得一些字,不能算睜眼瞎,但畢竟長期在鄉里,沒有見過什麼世面,還需要慢慢提升,尤其遇事仍然喜歡大驚小怪的,這必須由見識的提升改變。
不光是身邊需要一個更能幫上忙的助理,韋寶還需要將自己的組織形式過渡到政府化的體制,讓分工更加精細,人事上的事情,他一個人弄會很吃力。
範曉琳微微一笑:“行,我現在就去,瞧把你給急的,這麼點小事情,韋嬸一定答應的。”
“我很急?”韋寶笑了笑,不想解釋什麼,徑直往回趕。
今天韋寶整理手機的速度更快,該刪的刪,該存的存。
終於發現有一部手機應該屬於某個修手機店的人員的了,因爲附帶了萬能開鎖程序,有這個東西,可以輕易破解其他設置了密碼的手機。
韋寶大爲高興,他是知道有這種東西的,但是不確定這些沒有設置密碼的手機主人中,有這類從業人員,現在就好辦了。
不到一個小時,韋寶便將所有設置了密碼的手機全部解鎖!
又發現了一個和昨天發現的‘沉迷穿越兄弟’一樣的手機,這位老兄也同樣保存了大量類似資料,都是些蒐集的如何在古代生存,還有基礎工業建設的資料。
韋寶驚奇的發現,兩個人的資料極其類似,保存的小說也有好多是同樣的,暗忖類似的優秀小說的確不多。
但是隨着仔細對照,韋寶有點迷糊了,因爲兩個人的資料出入很大,就拿造水泥來說,同樣是弄最普遍最容易弄的硅酸鹽水泥,兩個人的製作方法卻差很多。
不過韋寶也沒有放在心上,猜測這兩位兄弟應該跟他差不多,都是小白,蒐集資料的時候,只圖類型,不圖內容,應該也不會跑到水泥廠去驗證。估計多半是直接從網上覆制黏貼的。
將這種‘有用的資料’都保存之後,韋寶接着查找。
“小寶,蕊兒帶來了,已經和嬸嬸說好了,以後蕊兒跟着你。”門外傳來範曉琳喜滋滋的聲音。
韋寶並沒有很興奮,這本來就不是啥難事,已經在他的預料之內,笑着答應一聲:“徐蕊,你就在外面吧,以後你和秋雅一起。”
徐蕊在門外哦了一聲。
韋寶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即便是打算讓徐蕊幫忙的,但也不敢讓徐蕊看見他這一屋子的手機。
一上午,韋寶才整理了一百多臺手機,再沒有發現有什麼有用的資料,正常人的手機中,不是聊天軟體便是遊戲,就是還有十來個小說愛好者,愛好的也是都市、仙俠、玄幻、奇幻、武俠,亂七八糟的分類,只有喜歡歷史的愛好者,纔會蒐集整體穿越巨需要的內容,所以其他小說愛好者的手機對於韋寶來說沒啥用,更不要說不是小說愛好者的人的手機了。
中午吃飯,韋寶讓王秋雅和徐蕊將飯菜拿過來,就在他屋子吃。
“以後你和秋雅一道做我的秘書,對外仍然算丫鬟,對內是秘書,以後再挑選些忠誠可靠,靈透的女人進來,成立個秘書處,徐蕊是主任,秋雅是副主任。”韋寶對徐蕊和王秋雅道。
徐蕊急忙道:“那怎麼可以?我給秋雅姐當副手還差不多。”雖然不知道秘書處是幹什麼的,但是徐蕊明白這是要讓她管王秋雅,說完便看向王秋雅。
王秋雅稍微有些不開心,沒有想到徐蕊晚來,現在還跑到她的頭上去了,自然會生出委屈的心思。
韋寶解釋道:“希望你們以工作爲重,徐蕊目前能幫我做的事情比王秋雅多,所以才讓徐蕊爲正職,不要多想了。如果徐蕊以後想換,在王秋雅能力達到之後,可以再商量。”
“不用換了,蕊兒的確能做的事情比我多,我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王秋雅道。
“嗯,你能這麼想,很好。”韋寶誇讚了一句。
讓王秋雅心情好了不少。
“小寶,那我呢?我也和秋雅一樣,做個副主任吧?”範曉琳問道。
“你不都已經是管事了嗎?負責管賬和管倉庫,這還不夠你忙的啊?”韋寶笑道。
“我也想進這個書名秘……書處。”範曉琳撒嬌道。
“秘書處要求工作細緻,你性格潑辣,能力強,擅長與人打交道,管賬管倉庫很合適。”韋寶沒有理會範曉琳的撒嬌,而是解釋了一番。
王秋雅和徐蕊聽韋寶說範曉琳性格潑辣,都忍不住笑了。
王秋雅對於這麼快就能從韋父韋母身邊調到韋寶身邊,感到格外高興,原本還以爲真的要在韋母身邊待滿三年呢,因爲當初韋寶帶她來金山裡的時候,是這麼對她說的,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事情就有了變化。
範曉琳粉臉一紅,白了韋寶一眼,“你才潑辣哩。”也只有範曉琳敢這麼和韋寶硬懟了。
韋寶微微一笑,接着對徐蕊和王秋雅道:“我現在事情太多,你們要協助我,我每天有很多事情,而且大部分事情都是有連續性的,可能幾年,甚至幾十年都完成不了,所以你們要學會做計劃,做記錄,時常提醒我。”
徐蕊和王秋雅都沒有怎麼聽懂。
韋寶接着解釋道:“就拿現在的事情來說,一是修造城牆地基,一是建造蓄水池,打井出水,一是爆破採煤,一是複製蒸汽機,一是修築磚窯、水泥窯、石灰窯,還有修築河堤海堤,建設道路,修造水庫。這些事情都是要每天跟進的,所以你們既要弄出縱向的時間安排,也要弄出橫向的,每天具體做哪些事情,好方便跟進。”
徐蕊和王秋雅才聽韋寶說完一句話,頭皮就都感覺發麻了,這麼多事情?均感到難以勝任。
範曉琳見徐蕊和王秋雅緊張的臉色都有些發白的模樣,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小寶,幸好你沒有把我安排進秘書處,這些事情,我是肯定做不了的。還是管賬管倉庫要舒服些,我現在已經有些心得體會了。”
韋寶笑道:“都一樣,等物料多了,進出頻繁了,也有你頭疼的時候,所以要不斷培養助理人員,提高自己本身的水平,不斷進步。這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都一樣。”
“小寶,你到底想把生意做到多大啊?”範曉琳道:“別說了,聽的人都害怕,我現在每天晚上睡覺都想着白天做的事情,還要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
“習慣了就好了,做管理工作,其實比種田累!”韋寶笑道:“做好記錄,做好工作安排,隨着能力增強,以後習慣了,便不會感覺這麼累了,工作量大,就增加人手。”
範曉琳嗯了一聲。
“公子,我怕我做不來。”徐蕊可憐兮兮的道。
韋寶笑道:“沒事,我會幫你們的。”
徐蕊和王秋雅都點了點頭,王秋雅暗忖每天只是負責照料小寶洗漱穿衣吃飯的日子怕是要過去了。
吃罷午飯,韋寶就先把近段時間要做的工作,用橫向安排和縱向安排的方法列了一張手寫的表格出來,把每天要做什麼事情,都寫的清清楚楚的。
“以後你們也這樣做,準備要做的事情,都往後面排上日程表,把一件複雜的事情,定成若干個小計劃,完成一項便勾選完成,記載完成情況。未完成的,便打個圓圈,看看是出了什麼問題,再重新安排日程完成進度,放到後面去完成。”韋寶道:“既要做好工作安排,也要做好存檔工作,分門別類,方便以後查找。以後機構多了,各個辦公室的人員培訓,也要靠你們教。”
韋寶對於這些東西,並不陌生,本來在現代就是辦公室白領,成天打交道的就是這些東東,對於做更大的官,他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是感覺做個永平府知府,或者知府身邊的像祖春才那種師爺般的人物是沒有問題的。
徐蕊和王秋雅答應着,兩個人頭碰頭的一道研究起韋寶的日程列表來。
韋寶見二女相處融洽,頗感欣慰。
“這個有時間看,等你們自己編寫了,沒兩下就能熟練,現在該去看看挖建城牆地基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韋寶道。
二女答應着,徐蕊收了簿子,一起站起身。
韋寶笑眯眯的率先往外走,有了兩個私人秘書,感覺腦子稍微鬆弛了一點,要不然每天要惦記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就好比他是一部車,給他這部車裝了導航了,能時時提醒一下他該幹什麼了,該走哪個車道,該左轉還是右轉,不至於在開小差的時候,走岔了道。
挖建城牆地基,總共有兩千五百多人,幾乎將本甲所有的勞動力都派出去了,韋寶開始是分成25個隊,每個隊大約百人,一個隊負責大約七八里地,大集體形式的幹活,只能這麼籠統的分一分。
韋寶選擇了離本甲最近的一處工地。
“走!快走!”三名大漢推着一個人,那人渾身被捆綁的像是糉子一般,被推推搡搡的走着。
韋寶聽見聲音,立刻打開車窗去看,皺眉道道:“怎麼回事?去看看!”
林文彪道聲是,催促馬車趕過去。
徐蕊不喜道:“怎麼咱們這裡也會打人?不是說幹活不行的,就直接送出去的嗎?”
韋寶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林文彪率先策馬過去,將幾個人攔住了。
一幫人一見到是韋公子到了,急忙站定,將那綁着的人推在地上跪倒。
帶頭的是百人隊的隊長,這些隊長都是由已經進入了天地商號正式編制的會衆擔任的。
“怎麼回事?”林文彪問道。
“他幹活不老實,盡偷懶,打算送到羅大管事那兒,把他趕走。”隊長道。
“沒有,我沒有,大人,我是冤枉的,是隊長看我不順眼誣陷我,就想趕我走,我好不容易有了飽飯吃,哪裡敢偷懶?”跪地之人大聲喊冤。
林文彪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向車窗。
韋寶在車窗內沒有說什麼,暗忖這是個麻煩事情。明顯是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糊塗賬,這種糊塗賬,就要看站在什麼角度去思考問題了,否則很難斷的清楚。
他已經想過了要改造組織形式了,公司化的一套還是無法適應發展需要,正在考慮怎麼向政府化轉型。
現在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政府化,肯定得有具體的政治思路作爲主導。
如果是封建社會的一套,這時候就站在隊長這邊,畢竟封建制度要一層一層的去履行實施,注重倫理道德的約束,這也是爲什麼里正和甲長們的權力這麼大的原因。
但韋寶要破是就是封建化制度的那一套啊。
奴隸社會:奴隸社會產生於農業社會,古羅馬是典型的奴隸社會,奴隸主完全佔有奴隸,奴隸沒有獨立的人格,在奴隸社會裡面,奴隸的本質就是奴隸主的生產工具。
奴隸完全就是一部機器,壞了就修,修不好就死。
封建社會:封建社會是奴隸社會的進化版,在一個等級制度裡面,以前的奴隸翻身變成農民,有獨立人格了,在地主、貴族的剝削之下農民有一定的自由意志,社會逐漸開放向上流動途徑,但是先天的先賦地位是主要核心,貴族的兒子是貴族,農民的兒子還是農民,不過在一些特殊情況下農民可以晉升上級,不過非常少。農民的地位好比一頭磨坊的驢,有時還可以罷工討點便宜。
資本主義:出現於工業社會,封建社會的進化版,其前提就是商業經濟的發展,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成活生生的金錢利益關係。
資本主義社會注重個人成就,社會向上流動的途徑很大,總結一句,錢就是萬能的。
機器上的工人,工人擁有更強大的獨立意志,有錢就乾沒錢拉倒。
韋寶在想,到底要採取什麼政治方向?似乎已經刻不容緩,必須定下來了。
封建制度基本形式是封建等級制和莊園制。農民(或農奴)耕種土地所有者的土地絕大部分產品交納給封建主。
上層建築主要是以等級製爲特點的封建制國家。
佔統治地位的意識形態是以維護封建制度和封建等級制,宣揚傳統道德爲主要內容。
在封建制度下,社會基本的階層是封建主和農民(或農奴)階層。
這肯定不是韋寶要的制度,那樣就沒有必要用城牆將這四個裡和外界隔開了。
資本主義是資本屬於個人所擁有的經濟制度,以私有制爲基礎。
私有制是資本主義最主要的內容,沒有私有制就不能稱爲資本主義。
資本主義由封建社會發展過來。封建社會是地主將土地租給農民播種,租期內土地由農民掌控,但要定時向地主交地租和其它稅。
資本主義改爲農業工人到農業資本家的農場幹活,之後拿錢離開,不掌控土地。
資本主義裡資本家與工人之間是僱傭關係。一般而言資本主義制度下絕大部分生產資料歸個人所有,並藉助僱傭勞動手段以生產工具創造價值。
創造的價值分爲五部分:稅金、租金、利潤、勞動價值和企業家才能。
資本主義制度裡,商品和服務藉助貨幣在自由市場裡流通。
投資的決定由個人進行,生產和銷售主要由公司和工商業控制並互相競爭,按照理性來假設在社會規則中獲取利潤最大化。
韋寶覺得從封建制度過渡到資本主義制度,其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無外乎是從農業化往工業化轉型,人身更加自由,隨着生產資料和生產方式進步,財富增長了,文明的程度提高了而已。 wωw ●ttκan ●¢O
資本主義和封建制度兩者不僅有許多共通之處,而且還共存過很長一段時期。
實際上,自從周朝的土地國有制度開始崩潰,進入土地私有制之後,華夏就可以算一個農業資本主義國家,這一狀態一直持續到歷史上的新中國成立。
農業資本主義,就是把現代資本主義中最核心的鈔票,替換成土地,兩者驚人地相似!
在資本主義中,由於私有資本主義制度的根本性缺陷,最終會造成嚴重的貧富差距和購買力不足導致的經濟危機。
轉換到封建制度上,由於土地私有制的根本性缺陷,最終會造成“富者有阡陌之田,貧者無立錐之地”,以此導致的土地兼併引爆起義危機。
從這點上看,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會因爲生成資料私有導致的矛盾集中爆發。
他們兩者最大的不同是生產力的水平。
農業資本主義是誕生在鐵犁牛耕上的,現代資本主義是誕生在蒸汽機和發電機上的。
由於這個原因,現在資本主義的生產力大大超過了封建制度下的農業資本主義,工商業代替農業成爲資本家新寵兒。
現代資本主義代替封建制度下的農業資本主義也是有進步的,在短時間能創造的財富超過了封建時期幾千年財富的總和。
而且只要經濟危機不一定非得通過戰爭手段來解決,比起只有通過人民起義這種肉體消滅形式纔能有效解決的土地兼併,它要稍微好上那麼一點。
萬一資本主義爆發的經濟危機到了只有用戰爭才能解決時,那慘烈程度會超過歷史上任何一次人民起義。
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不是水火不容,只是在不同時期的表現形式不同。
封建制度下的農業資本主義當國王的是地主,而工業社會下的現代資本主義當國王的是商人。資本主義革命推翻的不是人吃人的制度,只是換了一個最大肉食者階級,該剝削的還是被剝削,該餓死的還是被餓死,可憐的還是老百姓。
簡單來看,就是底層老百姓不可能既供養集權的統治階級,又多供養一批資產階級,所以發展到了資本主義,是一堆資本家將一個皇權家族替代了罷了,整個社會結構的變化在這裡。
現在韋寶纔剛剛開始發展,即便是在他自己手裡,也遠談不上生產方式比外界進步,更談不上資本主義制度,一切都仍然只存在於他的腦海中罷了,現在這個階段,該怎麼把握?
林文彪、徐蕊和王秋雅,以及在場衆人見韋公子半天不說話,大家也都不敢吭聲。
如果是按照資本主義制度來管理,似乎也應該站在隊長這一邊,不行就把人辭退了,或者說是直接趕走,不算什麼事情,總之都不能破壞自己的威信,這些已經進入了正式編制的人,也都是他批准的,維護隊長們的威信,也等於是在維護他的威信。
韋寶下了車。
跪着的人見着韋寶,急忙磕頭:“公子,我不是偷懶,我是關外逃荒來的,能得到公子收留,公子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恨不得多生出幾隻手來做事纔好。”
“你胡說,公子,他胡說,他一直和幾個人說話,幹活偷懶,只要我一走開,他們幾個人就蹲在地上不動了,他是帶頭的,所以我打算先將他趕走。”隊長辯解道。
“公子,真不是的,是這個隊長看不慣我們幾個,他喜歡的人,就派輕的活,他不喜歡的人,就派重活!他欺負人!”跪着的人邊說邊哭。
徐蕊和王秋雅都有些糊塗了,不知道該信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