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婧言拼命呼喊着爸爸,爸爸,可對方就像是聽不見一樣,才八歲的孩子瞬間已經明白了,卻難以相信這樣殘忍的事情。
顫抖着手解下脖子上的玉佩放到蘇解的手心,這才讓他冷靜下來,是言言啊!是言言啊!
蘇解伸出手來摸索談婧言,激動地將她摟在了懷中,兩行血淚留下來。現在的他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甚至胸前還被人捅了一刀,他自己清楚,已經活不了了,即使在這個時候送去醫院也活不了了。
蘇解攤開談婧言的手心,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努力在上面寫着幾個字,談瑞蹙着眉頭站在旁邊看,距離有點遠只能夠看到他的筆畫卻一時看不出是什麼字。而這個年紀的談婧言認識的字也不多,慶幸的是她從小到大驚人的記憶力,這個時候她就算不認識那些字眼,她也能夠全部記下來。
當蘇解寫完那些字之後,顫抖着手想要最後一次撫摸談婧言的臉頰,掌心還未貼近,就已經滑下……
“爸爸!”
哭聲徹夜。
電閃雷鳴。
那**後來,談婧言被接回了談家,長達幾個月的時間裡,她沉默寡言不說一句話,偶爾還徹夜不眠站在窗臺看着天上的繁星。
那時候,她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
g市遠郊水幕漣。
“顧少,收購案的事情我已經談妥了,他們約了你明日去一趟君越酒店。”
寬敞的花園式陽臺,男人憑欄而站,手中還端着一杯紅酒。微微晃動後仰頭淺飲一口,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男人的側面俊美卻透着冷冽的鋒芒。
“我知道了,回去吧。”
男人的聲音醇厚帶有磁性,於這深夜,如同他手中那杯紅酒撞上杯壁發出的聲音。
“顧少,還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說一下,小姐下個月的畢業典禮希望顧少您過去,今天早上打過電話來,不過那時候您有會議。”
這麼快就到畢業典禮了?
顧奕宸蹙眉,他怎麼記得是兩個月之後,難不成時間改了?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搞什麼鬼,這種花招用不下百次了吧?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抽出時間來過去陪她,逛街買東西……
“你確定是下個月?”
顧奕宸脣角微挑,轉過身來看向規規矩矩站在陽臺門口的助理,話裡面的語氣雖然沒有半點壓迫感,但男人周身散開來的強大氣勢還是讓助理捏了一把汗。
“顧少,我確定。”
“嗯,好。”
從不多說一句話,從不多用一個形容詞,這就是顧奕宸的風格,在外人看來,這個男人身上所帶有的氣息是冷冽的,冷到能夠令人窒息。
然而他也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無情,起碼對他的寶貝妹妹,他絕對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一個城市裡,兩個不同的地方。一個人抱膝靠在**邊看着繁星徹夜未眠,一個品着紅酒站在陽臺望着夜空默默不語。
他們並不知道,就在明日,他們本無交集的人生卻將像藤蔓一樣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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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還是那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