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漸漸拉遠,眼看着顧奕宸消失在地下停車場口,乾脆站在原地等着他,一邊從包包裡拿出小鏡子來補補妝。剛從片場趕過來,電話裡,陸謹初已經答應了自己,會讓顧奕宸順利成爲自己的男伴,至於怎麼做,陸謹初沒說,但樑妍晨覺得自己應該主動過來爭取一下。
所以,當顧奕宸把車子開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拿到窈窕佇立着的身影,十月底接近十一月,天氣早已轉涼。樑妍晨還穿着一件抹胸小短裙,風中凍得瑟瑟發抖,只可惜顧奕宸沒有半點想要憐香惜玉的心,車子從樑妍晨身邊呼嘯而過……
留下的只有尾氣。
樑妍晨摁住自己紛亂的長髮,臉色焦急地對着顧奕宸車子招手,可惜迴應她的是消失在車流中的影子,速度快得,眼睛都捕捉不到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車子朝蘇易家開去,一路繞過無數的小路就是爲了躲避紅綠燈等待的時間,四十分鐘的距離,顧奕宸生生壓到了二十八分鐘,車子刷地停在蘇家樓下時,司徒站在樓上,下意識轉頭看着牆壁上掛着的時鐘。
шшш▪Tтka n▪¢○ 誰說顧少不愛*,若是不愛,便不會這般着急了。
上樓時,門已經打開給顧奕宸,大步走了進來,垂眸看向站在玄關處的蘇易,薄脣低沉:“把照片拿給我看。”
司徒抱着自己的筆記本走到客廳,放在顧奕宸面前,臉上寫滿了憐惜跟心疼:“這就是婧言一年前在美國過的生活嗎?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蘇易拉了拉司徒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照片中,光線昏暗,裡面的女人還是一頭長髮,可與其說那是頭髮,倒不如說是束縛了她,讓其百般掙扎的枷鎖。
同樣的模樣,同樣被關在一個小房子裡,同樣像是快要瘋掉一樣。
這個畫面,一年多前,自己在美國也曾見到過,只是那時候,他囚禁的人是樑妍晨。只因爲她將談婧言與陳止的感情曝光在陽光下,惹出那麼大的事情,還差點令談婧言一輩子跳不了舞。
盛怒之下,他纔會出此下策,毀了樑妍晨。
但是,比其他,陸謹初似乎更恨。
霍祺東說談婧言不是染上那種毒癮,可照片上,那個雙眸渙散,頭髮凌亂的女人又是怎麼一回事。照片上的談婧言有多痛苦,看着照片的顧奕宸心就有多難受,緊緊攥住的拳頭此時一砸,恐怕能讓玻璃茶几裂開一條縫。
司徒站在蘇易身邊,看着這樣的顧奕宸,有埋怨也有可憐。
埋怨他不應該在自己妻子最艱難的時候,沒第一時間找到她將她救贖,可憐的是他堂堂顧少,也有那麼無力的時候,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
顧奕宸來之前,司徒發了一通脾氣,蘇易最終把陸謹初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她聽。那時候司徒才知道,原來顧奕宸也不是真的像天神,無所不能。遇上了一個更強的對手時,輕則恨,重則癲。
“只有這幾張照片?沒有再發了?”
緘默許久的薄脣吐出這句話,擡起頭來的時候,司徒看見了顧奕宸瞳眸中的紅血絲,如此腥紅如此痛。
“就只收到一封,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給我,也不知道對方是單單發給我還是發給所有的媒體朋友。”
司徒的擔心不是假的,這樣的照片若是流出去的話,談婧言會崩潰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絕對不可觸碰跟揭開的傷疤,在美國到底都發生過什麼,還不清楚。
此時的顧奕宸有多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是陸謹初乾的吧?”
其實這句話應該不是問句,猜想的理由也是特別恰當的,因爲跟談婧言在過去一年朝夕相處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蘇子靳一個陸謹初。
前者視談婧言如生命之重,萬不可能有這些照片發給別人。
所以,只有一個陸謹初。
“ip地址還是什麼都查不到?”
顧奕宸又問了一遍,這一次,還不等蘇易回答,他口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陌生的來電在這個時候最讓人精神繃緊。
顧奕宸抿着脣,緩緩滑動屏幕接聽了電話,嗓音低沉中帶着冷冽:“陸謹初?”
對方似乎是愣了一秒,爾後笑出聲來。
“好對手就應該是這樣,即便是沒有給你一個預告,你也能夠猜得出劇情來。”
陸謹初坐在天台上的榻榻米,襯衫胸前的扣子解開來,露出了性感的胸肌,眉色間都是邪魅。
與他相比,顧奕宸的表情根本算不上好,沉靜的俊臉蒙上一層冰霜,冷得逼人。不打算拖延時間繞太多彎路,直接問陸謹初,想要幹什麼。
“我要你離開她。”
客廳很安靜,空氣中每一顆因子都是緊張的,陸謹初的聲音不大,透過聽筒傳來隱隱約約,反映過來的司徒急得就想衝上前去大聲理論。蘇易摁着她,將她直接拖到了房間裡。
“你幹什麼啊!我就是要找那個陸謹初理論!還是不是男人了!是男人怎麼用這樣的方法來奪女人!”
司徒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壞男人,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她不知道了,怎麼就有那麼多的女孩子那麼奇葩。非要覺得那些將你虐得半生不死的男人是真愛。陸謹初有多好,要是好,就不會留着談婧言那些照片,等着時不時用來威脅了!
“這件事情阿宸會處理,你不要蹦躂在前面多管閒事,陸謹初這一次把照片發到你的郵箱上來,明顯就是注意過你的。”
蘇易抿着脣,臉色嚴肅:“你要知道,一個男人跟顧奕宸鬥到現在連面都沒有露過,有多厲害。”
“你是擔心我引火上身?”
“是。”
司徒的話停在喉嚨間,不甘心地看向客廳的位置,喃喃道:“我只是討厭他用這種方式來間接傷害婧言。”
連司徒都這麼生氣,顧奕宸的怒氣就更加不用說了,電話另一頭是陸謹初,此時是他們第一次交戰,即便只是電話間,也能夠感受到那十足濃濃的火藥味。
“除了她,我不可能給你。”
顧奕宸渾身散發的氣場冷冽強大,黑色的襯衫,與他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緊張感從眼底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骸。
一觸即發。
“你不怕我把那些照片都公佈出去?這一次發到司徒靜語的郵箱,不過是給你看一看新鮮,下一次或許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做不了第一時間看見,而是等着所有人都看了以後,告訴你觀後感。”
宛若淬了毒藥的寒冷劍光,恣意蔓延。
“陸謹初,論卑鄙,誰都比不上你!”
聽到卑鄙這兩個字的形容,陸謹初低低地笑出聲來,一路走來,他被人罵得還算少嗎,可他向來心狠手段,無懼那些芝麻疼痛的字眼。
“一個星期以後的慈善晚宴,我要你,做樑妍晨的男伴,陪着她登上最高的領獎臺。”
“這纔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顧奕宸冷笑,握緊了手中的打火機。
“不管怎麼說,她都曾經是我一手捧到最頂峰的女人,就因爲你顧少一生氣,將她所有的代言廣告撤銷,丟到別墅一困就是一個月,生生將她從最高處拽了下來丟到塵埃。”
陸謹初的眼底雖是充滿戾氣,但臉上卻是掛着笑容的,這樣的表情不論怎麼看,都極其邪魅陰寒。
“所以,就當是我送她最後一份大禮,顧少會答應的吧?”
顧奕宸不傻,他不覺得陸謹初真的是閒得蛋疼纔會管慈善晚宴的事情,所以,會花這麼大的力氣來要自己答應參加晚宴做樑妍晨的女伴,某人沒有煽風點火主動要求,根本不可能。
深邃的眸中是駭人的冷意,用談婧言的照片來換樑妍晨一次挽着自己臂膀走到領獎臺的機會,陸謹初可真是下血本了。
“那些照片,你還有多少。”
現在科學技術發達,顧奕宸知道,他不能要走所有的照片,一次威脅,之後也肯定會有,所以陸謹初備份了多少也不得而知。
但目前,他必須要到一個承諾,那就是——
“我不希望看到下一次,否則我想,她不會放過你。”
這一個“她”字,指的自然是談婧言。
按顧奕宸對她的瞭解,自己最痛的傷口被人撕開來曝光在別人眼前,心情肯定是不好受的,而且,談婧言的性格,本就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類型。
別人給她一分痛,她必還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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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到此結束啦。
離婚章節就在這段時間,我也不敢預估……
我經常是寫着寫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