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撞上他堅硬的胸膛時,商如意還有些發懵,待到回過神來想要掙扎起身的時候,身後的人卻根本不給她機會,纖細的腰肢已經被那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的錮住。
臉頰滾燙,立刻紅到了耳根。
宇文曄滾燙的呼吸吹拂過她的耳廓,更是讓她的耳朵彷彿要燒起來。
商如意輕聲道:“你,你幹什麼!?”
“你說呢。”
宇文曄的聲音帶着笑,好整以暇的在她的耳畔響起,令商如意的臉頰更紅了幾分,她又羞又怨,咬牙道:“你不是要看書的嗎?”
“我不要看書,我要——”
雖然眼前一片漆黑,可她仍然能看清眼前這雙明亮的眼瞳,不同於平常的冷峻平靜,此刻燃燒着熾熱的火焰死死的盯着她,那火焰更像是要從他的眼中燃燒出來,將兩個人也徹底的點燃,更燃燒焚盡。
“我——”
商如意突然有些明白過來。
戰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像之前,她能跟着他一道出兵,瞭解前線的一切事情就好了,不論什麼危險艱難,她都能立刻知曉,兩個人也能一起面對。可現在——
“還要照顧好圓子。”
商如意只感到自己整個人被抱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嘴就被狠狠的堵住了。宇文曄像是要把她吃下去一般用力的啃咬着她的嘴脣,直到脣瓣紅腫,幾乎要破皮滴血,痛得她低呼了一聲,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才放開了她。
“嗯。”
這場仗,可不好打。
“……”
不管她有多期盼宇文曄奪得兵權,領兵出征,去建功立業,實現他的夢想,可打仗就是打仗,再厲害的將領,也不能保證自己百戰百勝,更不可能保證永遠的安全。
說話間,宇文曄已經含住了她的耳垂,牙尖輕輕一咬,那種又痛又酥麻的感覺從耳垂一直傳遍了全身,頓時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本就柔若無骨的身子軟綿綿的,被一下子抱上了牀。宇文曄一隻手抱着她,另一隻手用力的往旁邊一揮,長袖掠起的風撲滅了牀邊的燭臺,頓時整個內殿一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目光交匯,剛剛肌膚相貼,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侵襲感又一次涌上了商如意的心頭,她的臉頰頓時又有些發燙,似乎更紅了,幸好現在一片漆黑,宇文曄應該也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身體滾燙,汗津津的帶着未平的悸動,這樣肌膚相貼本來不太舒服,可商如意還是溫順的依偎進了他懷裡,甚至也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腰,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宛如雙生。
看來,兩個人真的是太瞭解彼此了,話都還沒說完,宇文曄就知道她要什麼。
熾熱的呼吸,仍舊帶着濃濃的渴望,和一種更深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吹到商如意的臉上,燙得她陣陣瑟縮。
頭頂響起了宇文曄的一聲輕笑,隨即又嘆息了一聲,似乎對於還沒來得及熟悉這個名字,就要離開兒子身邊這個事實也有些無奈,畢竟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了。
“啊——”
上一次在太原,她雖然也跟着他一道出兵,卻並沒能看到一切功成,反倒在祁縣被阿史那朱邪劫走。
但黑暗中的他卻發出了一聲彷彿滿足的長嘆。
感覺到他的呼吸裡也參雜了幾分心有餘悸的震顫和不安,商如意突然有些明白了過來,自己被劫走的那件事,或者說那段記憶,直到現在對宇文曄而言仍是不堪回首的,若當時有一點意外,也許他們兩個人的人生就再無法回頭,甚至可能,此刻已經天人永隔。
宇文曄的脣瓣也微微翕動着,似是想要說什麼。
不等她說完,宇文曄就咬着牙,口氣兇狠的打斷了她的話:“想什麼?你少給我胡思亂想!”
一時間,風急雨驟。
想到這裡,商如意頓時感到鼻頭一酸,一股更滾燙的熱流從心底涌起,燙得她兩眼都有些模糊了。她咬了咬下脣,伸長手臂去摟住了眼前的人,甚至用了一點力氣,讓自己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感覺到那汗溼的身體肌肉緊繃,而她,如同安撫一般,獻上了自己本就被啃咬得傷痕累累的脣,吻上了他緊抿的脣線。
商如意躺在牀上,呆呆的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彷彿虛空的一片漆黑,過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被劇烈震盪而飄搖的靈魂重新回到了身體裡,然後就立刻感覺到一隻大手從旁邊伸過來,溫柔,卻不乏力道的緊緊摟住了她。
“人家叫元幹。”
“原”字沒出口,那隻摟着她腰肢的手突然一用力。
可想了想終究有些不服氣,於是輕聲道:“爲什麼不行,我又不是沒去過。之前的扶風,還有太——”
而宇文曄放棄了太原之戰的首功,遠赴突厥牙帳救回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瀰漫着旖旎之氣的千秋殿才又安靜了下來。
那隻手再用力了一些,將商如意摟進了他的懷裡。
商如意被他吼得一怔,隨即苦笑了起來
想着,她輕聲道:“我想——”
“你要是再敢跟我提太原的事,我就——”
商如意剛想要保證什麼,又或者做出承諾,可這一次,仍舊不等她開口,宇文曄的動作裡帶着一股再也無法忍耐的衝動,一把摟住她的腰,用力將她壓到了身下。
又哪來此刻這樣溫柔甜蜜的時光?
太原……
漆黑當中,響起了一陣糾纏廝磨的聲音,商如意剛發出一聲嚶嚀,又立刻被什麼吞沒。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聽着彼此的心跳,不知過了多久,宇文曄道:“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而貼在他的胸前,幾乎能聽到那厚實的胸膛裡的陣陣心跳的商如意此刻心情也從剛剛的狂喜悸動,到慢慢平靜,又蒙上了一層陰翳。
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精亮的眼睛。
雖然是有心要在今夜……也做足了準備,可商如意卻忘了,這件事的主導權從來都不在自己的手上。
烈火熊熊,直至焚盡一切。
夜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