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錦靜靜地沒說話,就是那麼望着蒙甜甜,面上一絲神情都沒有。
可是卻有鮮紅的血色從他長眸底涌起,一點一點,佔據了他所有的眼瞳!
“哎呀,好嚇人啊!”蒙甜甜望着竹錦的眼睛,也是有點心驚。不過她知道她手裡握着王牌,她不怕竹錦還敢跟她反抗!
段竹錦,這個狐狸一樣的男人,出身軍方,誰都不敢惹;自己又決定聰明,外加極度冷血,所以沒人能傷得到他。
可是——他遇見了周心瞳。
這世界就是公平的,沒有人是百毒不侵,沒有人毫無軟肋。所以只要周心瞳在她蒙甜甜掌心,她讓段竹錦跪下舔她的鞋底,段竹錦也會幹!
什麼高貴,她會讓他像搖尾狗一樣地乞憐;什麼絕頂聰明,她會讓他像白癡一樣乖乖聽話!
竹錦盯着蒙甜甜,竟然緩緩笑了,“你想要月圭?你早說嘛。你說你認識了我這麼多年,你總在我眼前瞪着一雙*的眼睛,我知道你想要,可是我哪裡知道你想要什麼啊?”
“你說你想要這月圭,那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的是它?”
“你也不說,你總那麼*地看着我,弄得我還得以爲你想要的是我呢……嘖嘖,我當然不能搭理你了。我的品位這麼高,我凡事都要最貴的最好的,我怎麼會要這麼賤的你呢?”
這是生死關頭,這是段竹錦已經被蒙甜甜給逼到了絕路上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爲段竹錦已經無路可退,所有人都認定段竹錦只能跪倒交出月圭並且哀求才行。
誰能想到,這樣的時候,段竹錦還能氣定神閒地一句又一句,不急不慌,字字到肉地罵起蒙甜甜來!
“段竹錦,你!”蒙甜甜也驚呆了,舌頭打結,大腦停擺。
“我什麼我?你想說什麼呀你?我是誰你不是早認識麼?要不就是我錯了,原來你從一開始你就沒能認清我是誰!——你狗眼不認人,你有眼無珠,你乾脆扎瞎了你自己的眼睛,豬油蒙了你自己的心算了!”
竹錦長眸衝血,卻笑靨如花,“我段竹錦是你能威脅得起的麼?我段竹錦是你有膽挑戰的麼?我段竹錦,是能被你嚇得住的麼?”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可惜你是給臉不要臉,還要蹬着鼻子上臉,我告訴你,這樣的你不會無敵,你反倒會被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使勁踩,使勁踩,踩你個灰頭土臉,踩你個骨斷筋折!”
“段竹錦你給我閉嘴!”蒙甜甜真是被氣瘋了!
開始她威脅他的時候,底下傣幫的人還有些人是一副解氣的樣兒,明顯站在她這邊的;結果被這臭不要臉的胡攪蠻纏起來,底下大部分人竟然都繃不住了笑,漸漸地將目光都雲集到段竹錦那兒去,眼光裡還隱約浮現出讚許之色!
“我閉嘴?”竹錦清冷一笑,“你的意思是,我紅口白牙說出來的人言你聽不懂,非要我下頭屁股眼兒放個屁你才能聽得懂,是不?”
“哈……”下頭衆人再也忍不住,竟然鬨堂大笑!
“你!!”蒙甜甜氣得差點沒翻白眼兒,不過卻被竹錦的氣勢給逼得連退好幾步,手也鬆開了他的衣領子。
竹錦搖頭笑起來,高高舉起手中的月圭,“你想要的是這個月圭?你們蒙家數代忍辱負重,扮作各種普通人埋伏進了段家和心瞳的身邊,原來爲的都只是這塊月圭?”
“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你們蒙家爲的是這塊月圭所代表的權力和地位。可是我告訴你,這塊月圭對於我段竹錦意味什麼!”
“我早就跟在座的老少爺們兒說了,我段竹錦其實是個可低調的人了。如果如蒙甜甜你所指責,我段竹錦是段家的子孫,我來傣幫就是來幹壞事兒來了,我又何必這麼久當個小人物巖糯?”
“我手裡握着月圭啊!我只要將月圭舉出來,我讓傣幫老少爺們兒們幹什麼,他們能不幹?我用得着這麼低聲下氣,我用得着這麼用心良苦?!“
“我段竹錦是個什麼人,大家夥兒也可以都打聽打聽。我曾經是個眼睛長在腦瓜子頂上,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待見的主兒,我驕傲,我冷血——可是我來了傣幫之後,我把自己的自尊當成樹枝一樣嘎巴嘎巴地折斷了,扔在地上,讓大傢伙隨便踩!”
“我爲什麼這樣做?那是因爲我從來就沒有把傣幫的老少爺們兒們當作敵人,我是真心實意把大家都當成我段竹錦最親最近的家人!“
“人再驕傲,再能得瑟,那都得在外頭,衝着外人;誰要是在自己家裡也橫踢馬槽的,那不叫能耐,那叫混蛋!所以我段竹錦願意低三下四,願意委曲求全,就爲了哄大傢伙開心,讓大傢伙能放下防備,真心實意地接納我!”
“話既然都說到今天這個份兒上了,我也不怕在座的老少爺們兒不開心,我再說句大實話——其實你們也一個個地別跟我繃着。我段竹錦的真心和自尊都擺在你們眼前了,你們要是還不接受,其實我段竹錦也不在乎!——因爲我來傣幫,我做的這一切,不是要讓你們喜歡我,我不是來當你們的首領——我不在乎什麼月圭,更不在乎什麼你們傣幫的首領之位……”
“我來這裡,只是爲了一個人來。我段竹錦嘎巴嘎巴折斷自己的自尊,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到你們跟前兒來,我爲的只是我愛的那個女人!”
“我他媽是爲了愛來的,我不是爲了仇恨來的,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把耳朵立起來,都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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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man!四更完畢。今天會去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