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幀明看着褚璣:";怎麼,就這麼走了?”琥珀色的液體在鬱金香型的酒杯裡盪漾着,馥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像一陣風似地,來去匆匆。”
褚璣看了眼戈幀明,只是靜靜喝着自己面前的酒,很快又喝完了。然後把戈幀明手裡的酒杯拿過來:";我想喝,不攔着行嗎?”不跳字。
“心裡不痛快,打人罵人都可以。就是不許這樣子。”戈幀明搶下她手裡的酒杯:";我不喜歡這些人來,原因就是這個。你不喜歡你心煩,但是又不能阻止這些人來,只好來一次心煩一次。”
“我想遠遠不止於此,不出兩天她會再來。我就不明白她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上月你說的那件事早點辦了算了,不管是起訴也好還是賠償也好,一了百了來的痛快。”褚璣面無表情地朝戈幀明伸出手,戈幀明遲疑了一下把酒杯遞給她。褚璣接過來一飲而盡:";我說過我要當做這些親戚從沒有過,最好是可以消失在視線裡。”
“行。”戈幀明點點頭:";這樣的話,我就給北京那邊打電話來,只要電話過去,肯定是可以解決掉所有事情的。”
“褚璇回去之前,就讓這件事了結。”褚璣只是淺淺抿了一口:";我不想留下後遺症,這件事我知道肯定是可以圓滿解決的。”
“我馬上打電話。”戈幀明最先開始跟褚璣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褚璣始終都沒有答應過,而且說起來的時候總是愛理不理,不知道今天褚璇這番話是怎麼觸動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經,所以纔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起了最後洗牌的心。
“嗯。”褚璣慢條斯理地端起一杯咖啡慢慢喝着,面色冷淡不堪。過了一會兒忽然看向戈幀明:";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們一蹶不振最好,我不想以後再聽到這裡面的任何一個字。”
“褚璣,你真的想好了?”戈幀明心裡也有個計較,畢竟褚璣還是個骨子裡溫潤的女人,尤其是很多時候看上去理性勝於感性,但是很多時候感性是站了上風的,要是現在跟自己說要把這件事斬草除根,日後又生出什麼後悔的心,說不定還會想出更多事情來彌補這個結果,說不定最後後悔的人是褚璣。
“你覺得我是什麼地方沒想好?”褚璣看着戈幀明,有時候這個男人可以看透自己的心思,很多時候都讓人覺得沒有什麼意外,所以也就缺少了很多新意,比如說送花,他永遠都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花,什麼樣的衣服和首飾,所以每次收到這些東西就像是自己親手去買的一樣,最後還是收下,然後覺得這樣太沒有深度和新意了。
“我覺得應該給你半小時的時間,你想好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前因後果都要想好,這件事固然是早就該辦,但是牽涉甚廣。褚璇會不會再來找你尚且不知道,如果來找你或者有人,比如說你父親找你說情的話,你會怎麼做呢?”戈幀明看着她:";我不想你最後又拿出很多心思來解決這件事,而且會耗費我們很多的精力。我知道你很想三個寶寶,就是因爲這邊的工作丟不開手,每天就連視頻都不跟褚贏炘聊天,最多隻是打電話,還不是擔心看到了自己丟不開手,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如果你真有精力能夠做這些事,還不如把這個時間拿來回家去看看孩子。”
褚璣沒說話,反而是把咖啡給喝完了:";長痛不如短痛,隔段時間就讓個人來給自己提醒一下還有這種人跟自己糾葛不清,這種事很痛苦。我不想繼續痛苦下去,不如就把這兩根頭髮剃掉算了。”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以後絕對不會爲這件事心煩的話,我就去打電話好了。”戈幀明把褚璣從桌前拉起來,如果她再坐下去,估計還有小半瓶的酒也會被她一口口這樣喝完,褚璣有些扭扭捏捏的,不住搖晃着手臂:";你放開我,讓我再坐會兒。”
“你要是繼續這麼坐下去,我估計這半瓶酒都沒了。不行,有什麼還是等你酒醒了再說。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你就是非要喝酒不可。然後就會找個藉口跟我說這些事情,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想什麼。”戈幀明把褚璣攔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就往樓上走。
褚璣不依地捶着他的肩膀:";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沒喝醉。”
“行了啊,一般沒喝醉的人都不會說這句話,喝醉的人才會嚷着自己說沒喝醉。我知道你是在給自己找事兒,喝醉了做的事兒就不用去想後來會不會後悔。行了,電話我去打。事情我去做,要是有人指責的話,就說是我做的,這些事都給你沒關係。你的黑鍋我扛着,誰要是再來給你找麻煩的話,一個我都不會放過。”戈幀明抱緊了褚璣,雖然她還是在肩膀上踢踢打打不依不饒的。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褚璣嘴裡嚷着,手還是抱緊他的脖子:";我不要你這樣抱着,我自己會走。你這樣子,我會摔跤的。”
“那就兩個人一起摔下去好了。”戈幀明笑起來,難怪說酒是穿腸毒藥,褚璣喝多了酒就開始折騰人了。平時要是兩個人在家的時候,還不敢放任脾氣喝酒,因爲家裡的人總是多的,大不了喝酒就是喝了多嘮叨幾句就過去了,看樣子今天是過不去了。
抱着褚璣上樓,直接用腳踹開門把她扔到牀上。陡然間從溫熱的人體跌落在牀上,回彈了一下就重重落下,褚璣衣衫不整的樣子滿是誘惑,喝了酒臉都紅了。躺在牀上乜斜着眼看着上面的戈幀明:";你去打電話去,我睡會兒。”
“急着打什麼電話?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