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到工地去了。”褚璣看着面前回來覆命的兩個業務主管:“我想弄清楚,那位汪處長到底是要個什麼樣的結果。”
“很清楚,就是因爲公司一直都是按照從前接單的程序,沒有給他們尤其是這些到達現場的官員最起碼的好處費。”秦霖是主管業務處的頭頭,這種事倒是見怪不怪:“看他的口氣,只怕是有些獅子大開口。”
“我知道。”褚璣手裡的筆在紙上指指點點:“我跟他接觸過昨天一次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要是再次阻撓的話,我會出面。”
褚璣沒有說昨天遇到什麼事,不過秦霖還是從那位被傳爲雁過拔毛的汪處長言行中看出來,昨天在褚璣手裡拿到了一筆不小的個人好處費。雖然褚璣面上不說,只是這個她出面的話還是說明這件事她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或許這位汪處長會栽在褚璣手裡也不一定。要是真是這樣的話,褚璣倒真是爲整個市裡除了一害。
“晚上北京總公司的何經理有一個宴會,幾個主管都要過去。你們別忘了。”褚璣不知道何清邈又在搞什麼,居然還把自己叫上。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褚小姐,你還是離着那個汪處長遠些好。”秦霖忽然沒頭沒腦地說道:“說句話你別不高興,這個人名聲不是一點兩點壞。”
褚璣本來低着頭在寫東西,聽見這話隨之擡起頭:“謝謝,我知道。”手裡的筆一刻沒停,晚上何清邈還要過來接人,這個人的把戲真是不少。
秦霖是幾個部門主管中跟褚璣接觸最少的,不像財務部和企劃部,幾乎是要成天圍在褚璣身邊打轉,或者大事小情必須要跟她時刻彙報保持聯絡。業務處只有到了這種時候,尤其是面對新的工作下來以後,才需要到褚璣面前報到。所以褚璣的爲人反倒是傳聞得多,經歷的少。
看起來出了臉色差點脾氣壞點以外,這個女上司也未見得很難相處。秦霖站在辦公室裡,沒想到跟着自己進來的幾位主管早就出去了。
“怎麼,還有事嗎?”寫完手裡的第一份現場報告,褚璣擡起頭髮現秦霖還在旁邊站着:“有什麼話就說吧。”
“沒,沒什麼。”秦霖回過神,自己一個大男人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居然在她辦公室裡面一個人站了這麼久。
褚璣低下頭不着痕跡地笑笑,繼續忙着自己的事情。秦霖自然是不好意思多站,招呼也不打轉身出去了。
何清邈旁若無人坐在褚璣辦公室裡,檯面上一如既往的乾淨整潔,就像是她的脾氣一樣。楚雲琤正好拿着褚璣跟她要的城市建設檔案進來,推開門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很隨意地坐在辦公室沙發上,而褚璣本人不在辦公室裡。想着不會是傳說中褚小姐的先生吧:“褚小姐在七樓,馬上就下來了。”
“嗯,我等她。”何清邈看那個神色就知道想到了什麼:“謝謝。”
“你來這兒做什麼?”話音未落,褚璣已經推門進來:“不是說你在那邊等我的。”
“我來做回車夫行不行?”何清邈看她好像已經是打扮好了,每次只要是這樣的應酬酒會,哪怕是有再多的世家名媛,只要是褚璣肯稍微打扮一下過去肯定會奪盡風采,好像是今天的打扮。
雖然只是一件黑色的晚裝,褚璣挑選了一條潤澤的珍珠項圈配在裙子上。手腕上是她最喜歡的一個鑽石手鐲,就是兩件首飾也不普通常見的首飾。
“你今天這麼隆重,我要是不來接你讓你自己開車去,豈不是我的照顧不周?”何清邈讚賞地點點頭:“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酒會,在北京我也要把你接過去。”
“楚小姐,跟我一起走?”褚璣置若罔聞他的讚賞:“車在樓下。”
“不了,我跟葛小姐約好一起走的。”楚雲琤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褚璣好像很不給她先生面子。
“那我過去等你。”褚璣拿起放在一邊的晚裝包:“走不走?”
“走。”何清邈給她開了門:“女士優先。”
褚璣對於何清邈這種舉動見怪不怪,拿着包毫不在意地往外走。
“我就知道今天讓你做我的女伴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事情。”進了會場,所有的目光幾乎都是集中在何清邈和褚璣身上。燈光下,褚璣的兩件首飾彷彿成爲了另外一架閃光燈,聚焦着所有的視線。
“我不是你的陪襯,雖然酒會是你辦的。我是本地總公司的負責人,我有必要拿出主人的樣子招待所有與會的來賓。”褚璣只是嘴脣微微動着,除了何清邈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聽見褚璣在說什麼。
“不需要分得這麼清楚,我跟你兩個人可是多少年的合作伙伴。”何清邈笑着握緊褚璣的手,在舞場中搖曳自如。
“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永遠也只會是合作伙伴。”褚璣很平淡地看着何清邈:“這件事我想你也很清楚。”
“一點機會都不給人?”何清邈笑得很牽強:“如果你不是在失敗過一次婚姻以後,而是我們都站在最原始的起點上,你會不會給我個機會?”
褚璣笑笑:“這是個不成功的命題,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沒有假設發生。不過要是沒有走過那一段,我想還是有機會的。只是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嫁給我前夫,不是因爲別的,而是我覺得,那時候他確實是我最願意結婚的對象。要不是因爲這個的話,你想我會爲了結婚而結婚嗎?”
“所有人都會爲了結婚而結婚,唯獨是你不會。我只是想,爲什麼這個人不是我。”何清邈的笑容,旁邊人看來還跟平時一樣。
“是你的話,就是爲了結婚而結婚。”褚璣沒有改變臉上的笑意:“我跟你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如果你有事情叫我幫忙的話,說什麼我都會幫你。以後你結婚的時候,我也會不遺餘力地幫你。這樣其實比結婚好。”
“褚璣,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真是無話可說。”何清邈的笑容變得比哭還難看,至少在褚璣看來就是。
“你說了也沒什麼分別。”褚璣很淡然地一笑:“不過我還是很謝謝你欣賞我,至少有個人欣賞總是好的。”
《爲妃之道》誰說乾隆繼後是廢后的18586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