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璣站在會議室外面的走廊上，手指間夾着一支燃燒了一半的煙。菸灰留了好長一段，幾乎燒到了手指，吃痛猛地彈了一下，算是把菸灰彈了下去。盯着窗外的高樓林立，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褚小姐，你要的報表。”趙暉剛從電梯出來，看到褚璣老神在在的模樣:";這月的業績真是的好的無以復加。”
“等會開會的時候再看吧。”褚璣轉過臉，已經是收回了偶一爲之的失神:";早上郵箱裡有兩封郵件，關於我們在這次的外資洽談會上需要注意的細節問題，你們還是要仔細看一下。如果沒有時間的話，估計就是你跟秦霖兩個人一起過去。”
“不是說你也要一起去的，怎麼臨時變了計劃？”趙暉雖然是對這次的洽談會信心滿滿，就算是自己去也是沒有任何問題，不過褚璣的意見已經是處理這件事不能或缺的一部分。事先說好褚璣會一起去，順便看一下怎麼發展較爲薄弱的東南亞市場，這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投資項目之一。
“可能去不成了，已經有了新的計劃。”褚璣將一口未吸的香菸扔進了旁邊的滅煙筒:";上次的公務晚宴以後，新的意向表明我們跟港資的合作已經提上了議事日程。所以我們將承接下來市內幾家新公司的宣傳項目。雖然說公司現在已經對這種業務是駕輕就熟的，不需要我處處看着。涉及到政府部門的工作還是要我在場，這樣的話這次的洽談會我肯定要缺席。這件事我不想在等下的會上公開談，所以事先跟你說清楚。”
“褚小姐，我說句話你別說我這個人只知道什麼都只着眼於利益兩個字。我由始至終都不明白，爲什麼每次對於市內的各式工作安排你都會答應，即便是這件事沒有多少好處可言你還是會做。我弄不明白，我們是外企的員工爲什麼還要跟這些糾葛不清的事情扯上關係。”趙暉這句話是悶了很久的，逮到一個機會說什麼也要一吐爲快。
褚璣看了眼趙暉，指着窗外林立的高樓:";知道什麼叫做大樹底下好乘涼嗎？別人想要都沒有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在你的手邊你爲什麼不去抓住？不是一直都跟我說利益當頭嗎，那麼現在這樣一個現成的給你揚名立萬的機會，爲什麼要放手？”
趙暉拿出褚璣說的東西:";這是我們公司跟市內各級公司合作以後的收益，真的是沒有看到有多少利益可言。”
“人不能只圖眼前的蠅頭小利，眼光放長遠些。”褚璣頓了頓:";話又說回來m，雖然是有點老土不過也是一句真話：你我是外企的員工，也還是一箇中國人。在你沒有獲得國外的永久居住權和居民身份以前，還是本本分分做一箇中國人要好些。這話已經說到這裡了，我就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怎麼想你自己看着辦。”
走道上有了各式各樣的腳步聲，趙暉聽褚璣說到這裡也不好繼續再說下去。
“褚小姐，晚上吃飯的臺子已經是訂好了。”楚雲琤從外面進來:";那邊公司的電話我也已經打過去了，扈xians大概是在晚上六點半準時到。”
“我知道了。”褚璣看着手裡的計劃書:";等下會有一份顯得企劃書送到這邊來，如果我走了的話你就給我打包收好。順便把本月的報表交到財務部趙總那邊，就按這個上面寫的下發。”
“褚小姐，晚上的飯局可能我去不了了。”楚雲琤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來:";我男朋友今晚要去我們家，跟我爸媽說結婚的事情。”
“結婚，你想好了？”褚璣驚訝地看着她:";前幾天不是兩個人還彆彆扭扭的，今天好了？”
“我不知道，他說要去就去唄。至於結婚不結婚的，我也沒想好。”楚雲琤皺着眉頭:";不是說他去了就能說明什麼的。”
褚璣放下手裡的東西:";你沒有想好的話，最好不要讓他到你們家跟你父母談起這件事。女孩子的名聲比什麼重要，不能因爲結婚而結婚。再說結婚這種事，你要是真不願意的話就不要把主動權和決定權交到一個男人手裡。要不真要是後悔的時候，估計還是你受的傷害比他要多些。”
“我也知道，其實我不想去想這件事。我跟他真的是已經無話可說，每次見了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的。昨晚上給我電話，一定要到我們家去。我懶得跟他掰扯，去就去吧。”楚雲琤苦着臉。
“那你還是回絕他好了，就告訴他你沒有想好。等你想好了再說，要不就算是答應了也會後悔的。”褚璣看着她:";今晚你就不用去，或者去逛街或者去唱歌我都不管你。但是不要跟你男朋友見面，更不用說要他到你們家去的事情。等你自己想好了再決定以後該怎麼做，不要強迫自己做決定。”
“嗯，謝謝。”楚雲琤點點頭:";我先出去了。”
褚璣看她關上門出去，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這種事情是不能帶着被迫的。就算是一時間答應了也未必會有什麼好的將來，爲什麼總是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不好意思，來晚了。”楚雲琤訂下的餐檯是在一家很有韻味的餐廳，褚璣幾乎是看着手錶進去的。沒想到扈林輝也很守時，說是什麼時間就一定是到了。
“我也是剛到。”扈林輝拉開椅子讓褚璣坐下:";褚小姐，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謝謝。”褚璣並沒有刻意爲了晚上的飯局打扮，辦公室衣櫃裡的衣服大多是爲了那些數不清的應酬酒會準備的晚裝，實在挑不出一件適合吃飯的衣服:";可以點菜了。”
旁邊的侍應生已經拿着餐單進來，褚璣朝扈林輝那邊讓着:";讓扈xians點菜，不知道有沒有適合扈xians口味的菜。”
“我這人不挑食，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做得比較好的，還是你來。”扈林輝喝着褚璣帶來茶葉泡的茶，這個女人真是很細心。就算是出來吃飯，也會事先準備好茶葉避免因爲酒店茶葉不盡人意引起誤會。
褚璣看他推讓也不強求，打開餐單看了看:";今天的鰣魚新鮮嗎？”不跳字。
“是早上剛到的，因爲有人預定但是一直沒有來。按照規定，如果十二個小時以後沒有人點餐的話，這魚就要退回去了。”領班認識褚璣:";褚小姐要不看看，這是最新鮮的櫻桃鰣魚。”
“嗯，來一份。”褚璣點點頭:";你們這裡的蝦仁燉蛋也不錯，儘量清淡一些。來個芥藍吧，我要一份蜜汁燕窩，給扈xians一份蟲草鴨湯，別的等下再看。”
扈林輝笑起來:";蟲草燉鴨是不是太補了。”
“按照你們的說法，我們這邊溼熱太重。又是臨江靠海，最好多吃點滋補元氣的東西。”褚璣喝了口茶:";而且他們家的蟲草燉鴨做得還是比較地道的。”
“客隨主便。”扈林輝欣然接受，幾個主菜和餐廳最出色的幾個小菜都很快上來。這裡的主菜多半是主客到了以後纔會現場點好，但是小菜和伴碟都是由訂餐的人負責預定，當天有什麼好的伴菜餐廳都會預先告知，只是不會說是什麼菜式。
褚璣不過是吃了兩口鰣魚就放下了筷子:";鰣魚是最時令的菜式，過了這個季節就只有冰凍的拿出來，那就不值得待客了。”
“嗯，這個是在香港吃不到的、”扈林輝對褚璣點的菜很滿意，清淡卻不失品味。而且很有當地特色，不過是清清爽爽的菜式，看得就讓人賞心悅目。
說好是兩家公司的主管級別都要參加的一頓便飯，最後到場的只有兩個老闆。看看偌大的包房裡只有兩個人對坐，除了意外好像什麼都沒有剩下。
“我剛剛看完你們送來的企劃書，很值得期待的合作機會。”扈林輝喝了一口湯:";企劃書寫得很詳盡，對於合作過程中會出現的各種問題都是設想的很周全，是我事先沒有想到的。所以我想以後的合作也會很愉快。”
“這一次的合作項目因爲涉及到文物管理和對外宣傳，所以文化保護部門和市委宣傳部門都很重視。對於提交的計劃書還有所涉及到的任何一個環節都經過了再三的衡量，如果在這之中出了任何問題必須由我們兩家公司共同承擔。”褚璣慢條斯理地吃着燕窩:";而且這是第一次與港資企業合作，文化理念也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再說文物保管一直都是在很多目光的注視下進行，如果不是很認真仔細的對待，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扈林輝點頭:";我也沒有想到到了這邊的第一項工作會是涉及到文物保管和維護方面，雖然我們公司在香港那邊一直都是從事着相應的工作，但是涉及到這樣深邃的工作還真是第一次。”
“希望我們的合作會是很愉快的一段經歷。”褚璣舉起旁邊的酒杯:";可能這個場合不算正式，而且沒有很多人作爲見證。但是我希望在以後的工作中我們能到達成共識，有什麼問題不能符合意願的時候，也能夠心平氣和坐下來商討。”
扈林輝舉起酒杯跟褚璣碰了一下:";我想你會是個很好的合作者，而我也會是個讓你很值得合作的夥伴。”
女主的事業正在蓬勃發展，不知道這個男人除了能是事業上的合作伙伴以外還能做什麼？大家給點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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