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顧琮看到安子衿便起身迎了上去,急聲道:“出事了!”
安子衿心裡一緊,出事了?!她急聲問道:“怎麼了?是顧璟他怎麼了?!”
顧琮一怔,大哥早就交代過了……還是先不要說了,他搖了搖頭,“我哥還在調理身體,沒有大礙,嫂子放心,只是……是吳云溪出事了。”
安子衿略安心了一些,可這吳云溪在這個時候能出什麼事?
顧琮恨恨道:“真沒想到她竟然敢放火,那院子全被燒了個乾淨。”
“那她人呢?”安子衿擡眸問道。
顧琮蹙起了眉,“屋子裡只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很有可能就是……”
安子衿卻是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吳云溪不是這樣的人,她絕不會自盡。”
顧琮不知道安子衿爲什麼這麼說,可他此刻也起了疑心,燒掉一棟屋子陪葬就是吳云溪這樣的女人的報復方式?很顯然這和她的性子不相稱。
“嫂子,那你的意思是?”顧琮愕然地擡起了頭,“難道她還想滿天過海?”
安子衿垂眸道:“去查,一定要仔細查,不要忘記查一查府裡有沒有少了什麼人,吳云溪這麼做也並非沒有考慮,如果她真的詐死,不僅僅是可以逃出去,還能挑撥是非。”
顧琮眸中浮起了怒意,“如果真是這樣,我寧願她把自己燒死了,這個女人還真是惡毒的很。”
安子衿輕嘆了一聲,“誰有甘心低賤到泥裡去?”她嗤笑了一聲,“尤其是這些本就身處高位的人,她們想要的也只會更多。”
顧琮珉脣不語,片刻後拱手告辭,“這件事我一定詳查!”
顧琮走後安子衿也回了院子,畢竟得知了顧璟沒事她也就暫且放心了,吳云溪的事還要等顧琮那裡的消息。
按說用過了午膳子揚也該回來了,安子衿也問了好幾遍,可還沒消息,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時候季嬤嬤終於是一臉喜色地從前院趕過來了。
“小姐!子揚少爺回來了!”
安子衿總算是定下心來,“這個時候回來必定是還沒有用過午膳,廚房的飯菜還熱着麼?”
季嬤嬤笑道:“
小姐可別顧着廚房了,一切都妥當。”
安子衿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便起身要往外去。
“二姐!”安子揚也是疾步而來,他個子又高了一些,面目也更清秀明朗,更添幾分少年英氣。
安子衿笑盈盈地站在院兒門口,看着這個同自己眉眼相仿的少年衝自己走來,她心裡一陣暖意,眼角都微微溼潤了,大抵是沒人能明白她的心境。
“誒!”安子衿掩去了淚痕,擔憂道:“怎的耽誤了?路上遇到了什麼事?”
“哪有?一路上都很好,教二姐擔心了,二姐要是不信就問小久,他作證!”
安子揚身後站着的年齡相仿的少年正是秦久,他依然是沉默寡言是模樣,只是眉宇間更加沉穩。
他拱手行了一禮,周身皆帶了一種令人賞識的氣質,“秦久見過二小姐。”
安子衿笑了笑,“走吧,先別杵在這兒了,那致遠閣都打掃了十來遍了,只怕是你們再不回來都要被季嬤嬤重新刷一遍了。”
一旁站着的季嬤嬤也是含笑望着他們,她在季氏身邊待得日子最久,看着季氏的的兒女漸漸長大成人還一個個地出類拔萃,她心裡只有欣慰。
到了致遠閣,安子揚隨行帶來的年禮等等也都送到了,安子衿瞧着就笑了,“外祖母可是將季家的好東西搬了不少來。”
季嬤嬤掩嘴一笑,“可不是?老夫人心裡還不是最偏疼着二小姐和子揚少爺的?”
安子揚也故作委屈道:“可不是,外祖母可是嘴裡時常掛念着二姐,連我陪着都不行呢。”
安子衿聞言也紅了眼圈,她現在被洛陽的瑣碎事情纏身,要去季家還當真是不容易。
季嬤嬤瞧見安子衿這神態,忙打岔道:“不如就瞧瞧年禮吧。”
安子衿笑道:“好。”
突然幾口紅木箱子讓她視線一頓,那箱子上印着的官印似乎是滄州。
“那些是何人所送?”季家似乎沒有滄州的姻親。
安子揚瞧了眼,笑道:“這是平北王妃送給二姐的。”
“平北王妃?她去晉安了?”
安子揚指了指秦久,“這事兒啊二姐去問小久。”
一旁的秦久難得的漲紅了一張臉,摸着後腦勺僵在那裡,“我……”
安子衿倒是很驚愕,要說平北王妃和秦久之間,恐怕還有個樑子結着呢,秦久那時候在街上拿着刀劫持了平北王妃,要不是碰上了自己,平北王妃心疾復發也不是小事。
“秦久,這是怎麼一回事?”安子衿見他這個神態更是好奇了,可聽子揚在一旁笑着,想來也不是壞事。
秦久結結巴巴道:“我去城郊看我孃親,碰到王妃坐着的車後面有人鬼鬼祟祟,就……”
安子揚湊上前來,故意嘆了口氣,“二姐知道了吧?他可是學藝不精,要是我肯定就不會受傷,不過幾個小毛賊而已。”
秦久臉色更紅了,“我沒想到馬車裡坐着的是王妃……就慌了神。”
安子衿連忙蹙眉問道:“是哪裡受了傷?”
秦久摸了摸額頭,笑道:“沒事,就是手臂被劃了一道,現在都快結疤了。”
安子衿正色道:“一會兒去百草園給溫大夫瞧一瞧。”
秦久點點頭,安子揚又道:“二姐可不知道,王妃對他好着呢,要不是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指不定就跟着王妃去滄州了。”
秦久更是窘迫起來,“我只是真心覺得自己對不住王妃,就去道了歉。”
安子衿笑道:“當時本是該我帶着你去的,沒曾想耽擱了,王妃爲人良善,自然是不會同你記仇。”
“可不是?王妃還送了他娘許多好東西。”安子揚笑嘻嘻地打趣着秦久。
安子衿故意板下臉,“說了這麼多……子揚,你的功課可有落下?”
安子揚果然是斂起了嬉鬧,“二姐……”他拉了拉安子衿的衣袖,“二姐也該讓我回來休息休息,大舅舅平日裡不是來抽查這個賦就是那個詞,還總挑外祖母在的時候。”
“可見是到了晉安也有人治得了你。”
安子揚扁着嘴道:“還是我師父好……”他擡眸問道:“我怎麼沒瞧見我師父?他在洛陽麼?那劍法我練了大半了,還有地方要找他指點呢。”
想到了楊從崢,安子衿也是微怔,他此刻應該還在陳郡,也是許久沒送消息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