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衿望着他道:“少夫人的病有問題是不是?”
秦久想了許久還是點了點頭,“我和娘在廚房的時候曾經見過老爺院兒裡的嬤嬤去碰過少夫人的飯菜,娘一直不讓我說,可是娘突然得病變啞還被說是害少夫人的兇手,我逃出了左府,可聽說她們要抓我娘去遊街……我……”
安子衿凝神思索了其中的重點,左程遠院子裡的嬤嬤去動了康氏的飯菜,那康氏如今重病不起的原因就是左家要她如此?
“少夫人的病大夫怎麼說?”安子衿又問了。
秦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聽他們中間傳少夫人是被大少爺傳染了,也要得了一輩子起不來牀的病了。”
安子衿蹙眉想着其中的關係。
“二姐!”
遠處的楊從崢和安子揚也遠遠走來了,安子衿一怔連忙回身。
安子揚一眨眼已經跑到了安子衿的身邊,他瞧着秦久一臉戒備地站在安子衿的身邊,頓時便沒了好氣,“二姐,這是誰?”
安子衿嗔道:“怎麼和你師父學了這麼久越發的冒失了?”
楊從崢也走到了她跟前,“二小姐,這便是左府的那個孩子了?”
“的確是,如今我將他安置在溫大夫那裡了,他母親的病也是溫大夫醫治。”安子衿說完便要和楊從崢單獨說話,楊從崢明白點了點頭。
“子揚,你照看着秦久,不得無禮。”說完他二人便一前一後走向了前頭的亭子。
安子揚聽不懂他們之間說得話,只得是盯上了秦久,見他雙手握拳,揚眉道:“你也是練武的?”
秦久轉身沒有理他,“我要回去了。”
“你等等,我二姐一向和善,那也不是你能糊弄的!”安子揚打心眼裡看這秦久不順眼。
秦久回眸道:“二小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安子揚頓時就氣急了,“今日我就要你心服口服!”
一拳砸了上去,秦久側身讓過,他倔強地站在原地,“我答應過二小姐不再惹事。”
“你別給我得寸進尺!”說着安子揚又
迎了上去。
亭子裡,安子衿正色道:“左程遠在兵部怎麼樣了?”
“多虧了二小姐提醒我,不然真被左程遠揪住了也就不好辦了,現在左程遠雖然告了假,但他手下那幾人卻不閒着,我已經儘量小心了。”楊從崢臉色不太好看。
“左家的事你查過沒有?尤其是他府上的長子。”安子衿拍了拍衣袖,上頭的一片落葉落在了湖面,激起一小片漣漪。
楊從崢點頭道:“左家的嫡長子從小是個藥罐子,三年前娶了賀州康家的嫡長女,聽聞康氏脾性暴烈,就連左程遠都奈何不得她。”
“奈何不得?那看來是左家對康家是有求於人。”安子衿嘴角一抹輕笑,帶着絲瞭然。
“可以這麼說,賀州康家的老太爺和兵部尚書關係匪淺,這左程遠本是在刑部的小官職,前兩年可謂是步步高昇,康家應該也得了不少的好處,不過康家如今也出了武將,在朝中的勢力不弱。”
楊從崢又道:“這左家倒也有些邪門,嫡長子自小身體不好也就罷了,近來這康氏也重病不起了,都說是下人用錯了藥加害於她,我看倒未必,二小姐如何看?”
“其中不無貓膩,恐怕這件事單憑我們是查不出什麼的。”安子衿微微垂眸,眸光也落在了湖面。
陽光在湖面被漣漪切割地零落,如片片鱗光。
“二小姐的意思是?”楊從崢聽出了安子衿話中含着深意。
安子衿微蹙起了眉頭,“這康家的情形如何?”
楊從崢道:“康家如今長房當家,康正元不在賀州,正在西陵掌着一支軍隊,康夫人行事手段雷厲風行。”
“派人往賀州放些風聲,要鬧得大一些,就道康氏在左府危在旦夕。”
安子衿沉聲道:“動作要快一些,左程遠必然畢竟盯上了我,你的行蹤也瞞不住的,讓你手下面生一些的走一趟。”
楊從崢點頭應了,“我會小心行事的,可這孩子二小姐如何處置?不管他知道多少左家的事,想必那左程遠都想要除之而後快的。”
安子衿擡眸道:“既是我救下的
,那他的命就是我說了算,況且這次我們的勝算可不低,只是還有些細節我要好好想一想,有什麼動靜你儘管派人去四皇子府支會我。”
楊從崢點點頭,“我知曉了。”
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出了亭子。
“你再說一遍!說啊!你服不服!”安子揚將秦久的臉按在了湖邊。
秦久緊緊咬着牙,“不服!”
安子揚的身上也是一片狼藉,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秦久明明沒有正經練過武可就是有那麼一股狠勁兒,竟然自己都奈何不了他!
剛要把秦久的頭按進湖中,安子衿已經看到了湖邊兩人掙扎着要掉進湖裡了。
“子揚!你這是做什麼?!”安子衿這句話讓安子揚手裡一鬆,秦久趁這個空檔一把扯住了安子揚,兩人紛紛落水。
嘩嘩的水聲讓安子衿心裡一驚,“來人!快來人!”
“二姐……二姐救我……”安子揚水性不好,拼命拍着水面。
安子衿驀地渾身顫抖起來,似乎是看到安子揚在自己眼前掙扎,如前世,不得善終……
“子揚!”安子衿眼前一晃就要衝上前去,楊從崢也皺起了眉,這時候下人都被調開了。
水中好不容易穩住身子的秦久也聽到了安子衿的喊聲,他聽出了極大的驚懼,愣了愣神他已經看到安子揚落水的地方動靜少了些。
“子揚……”安子衿穿過了圍欄便要伸手去夠,可溼了鞋也沒有夠得着。
秦久心裡一緊,連忙潛下水往安子揚的方向而去,輕輕托起了安子揚往岸邊而去。
安子衿和楊從崢將安子揚從水中拉了起來,慶幸的是他很快就咳了許多水出來,安子衿探了探他的脈象,已經慢慢恢復平穩了。
秦久咬了咬脣,對安子衿道:“二小姐,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他不懂水性。”
安子揚扁了扁嘴,聲音還有些微弱,“臭小子,我和你還沒完,下次我們去演武場比一比。”
安子衿瞪了他二人一眼,“一個也躲不了,一個時辰的馬步,做不到不許吃晚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