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還沒將龔笑茵送到酒店,龔少凡的電話就緊隨而至,原來,他和江書夢都回國了,正在家中,讓他過去喝兩杯。
車頭一轉,風清雲就開着車往江書夢的家裡駛去,自己的地方到底比人來人往的酒店來得好些。龔笑茵並沒有什麼意見,一路上,她都很沉默,只是,不時的用紙巾摁摁眼角。
風清雲也沒有開口,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沉默着。
按開江書夢家中門鈴的時候,開門的正是穿着居家服的龔少凡,他朝風清雲笑着點了點頭,爾後又看到從他身後現出身來的妹妹,看到她紅腫着雙眼,不由臉色微變。
龔笑茵看到哥哥,嘴巴一扁,就衝到了他懷中,抱着他再度哭出聲。
“這是怎麼了?”龔少凡聽着她特委屈的哭聲,將疑問的目光看向風清雲,不是在他家住着的麼?
風清雲看着龔笑茵抖動的雙肩,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進去再說。”
江書夢正從浴室出來,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皺起了眉,扯過龔笑茵:“誰欺負我們家小公主了?”
“嫂子,嗚嗚。。。”龔笑茵哭着靠在她肩上抽抽搭搭地說道:“這裡太可怕了,這裡的人太可怕了。”
“到底怎麼回事?”龔少凡濃眉緊皺,這丫頭長這麼大,向來無法無天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她哭得這麼傷心。
“抱歉,我。。。”
“是清雲哥哥的未婚妻,那女人。。。”龔笑茵截着他的話,搶先開口,將晚上的事兒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聽得幾人都沉下了臉。
“所以呢?你就被冤枉了?”江書夢氣得不成,咬着牙瞪着龔笑茵說道:“沒上前抽她兩耳光?”
她掃到風清雲面無表情的樣子,又道:“你別急,待會我再跟你說。”
龔笑茵扁着嘴兒,抽噎着道:“我是想,可是,被攔着了,我也不敢在清雲哥哥家撒野。”
“沒出色。”江書夢戳了戳她的額頭,看着她紅腫的眼說道:“進去衝個澡,不要再想了,看你醜的,難看死了。”
龔笑茵嘟起了脣,聽話地站了起來,又看着風清雲說道:“清雲哥哥,如果我說了半分假話,不得好死。這個女人太有心計,你要是和她結婚,你會後悔一輩子的。”說罷,也不等他開口,就走進浴室裡去。
風清雲沉默不已,只是垂下眼簾,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江書夢和龔少凡對視一眼後,忽而說道:“清雲,茵茵說得對,宣倩柔那個女人,要不得。”
風清雲擡起頭來,微歪着頭看着她,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這麼說,是爲茵茵抱不平嗎?
“我問你,你對她瞭解多少?她真的和你想象中的一樣,那麼完美無瑕嗎?”江書夢繼而問道。
風清雲苦笑出聲,身子往後仰,看着天花板的吊燈說道:“很可笑,和她在一起七年,我現在才覺得,我從未看透過她,現在的宣倩柔,陌生得讓我如墜夢裡。”
江書夢再度和龔少凡對視一眼,嘆息着道:“清雲,你這未婚妻,不簡單,她不是外表的那麼無暇單純。”
風清雲有些詫異她爲何這麼說,不由重新坐直身子,看着一臉凝重的她問:“你知道什麼?”
“記得元旦那天慈善晚宴麼?”江書夢靠在沙發上,斜了他一眼,冷笑着道:“你那未婚妻,可讓我大開眼界呢。”
緊接着,她就將那晚聽到的宣雨和宣倩柔的對話原封不動地說與他聽,最後說道:“宣雨真是可憐又可悲,太過死心眼兒。不過清雲,宣倩柔這樣的性子,你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嗎?如果是,那麼這個人也太會做戲了吧?我的影后獎盃應該頒給她纔對。”
風清雲陰沉着臉,儘管早已相信宣雨不是那樣的人,可從江書夢口中聽到那些話,他就覺得心裡一團怒火熊熊地在燃燒,越燒越旺。
“你爲何現在才說?”他握緊了拳,目光清冽地看着她,如果她能早些說,之前的那些痛苦,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大錯是不是就不會釀成?
江書夢微微地紅了臉,說道:“抱歉,因爲趕通告,我給忘了。”
風清雲呵的一聲,再度垂下頭,雙手插在頭髮裡,淡淡地說道:“你說的太遲了,我早已經知道這件事。”他簡潔地向兩人說了一切,言語中,夾雜着深深的痛苦。
江書夢和龔少凡兩人聽得震驚莫名,均瞪大了雙眼,江書夢更是捂着嘴欲吐,這世上,怎麼就會有這麼噁心的人?
“既然你知道,那你怎麼?”龔少凡壓根想不到那個巧笑嫣然而又完美無瑕的人會是這樣的人,再想到宣雨的臉,他看向風清雲:“誤會既然解開,你和宣雨不是順理成章嗎?怎麼會突然提前婚期?”
“清雲,那人噁心就罷了,你不會也這麼噁心吧?”江書夢嫌棄地看着他,語帶不屑。
風清雲看了兩人一眼,心裡邊那苦澀越擴越大,淡聲說道:“如果你當初是立即說與我聽她們的對話,或許就不會有今天。”他煩躁地從口袋裡摸出香菸叼在嘴裡,說道:“宣倩柔她,懷孕了,就是元旦那晚的事。”
“什麼?”龔少凡和江書夢兩人不約而同地再度驚叫出聲,看向風清雲滿眼的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巧合,難道真有上天註定這一說法嗎?不,這太詭異了。
龔少凡畢竟是在商場裡如魚得水的人,見此不由疑惑着開口說道:“你確定是那晚嗎?世間事真的有這麼巧合嗎?”
風清雲掏火柴的手一頓,看向兩人,將口中的香菸拿了下來捏在手上,皺着眉苦想着,薄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少凡提醒了他,倒是有些細節讓他錯漏了,他不由闔上眼,細細地回想,巧合?人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