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雨冷冷地笑着,眯着眸子說道:“和我談錢?你比得上我嗎?就憑你這些年的努力賺來的錢嗎?還是你搖着尾從宣明德身上乞來的?怎麼,你那跟乞丐一樣的媽咪沒告訴你,凱悅的股份我佔着多少嗎?跟我談錢,你有什麼資格?一個酒鬼的女兒,連乞丐都不如的東西,憑什麼?”
看着宣雨趾高氣揚的像看小丑一樣看着自己的時候,宣倩柔氣的渾身發抖,她的雙拳緊握,甚至將其中的一個指甲生生折斷了。
若不是風清雲的態度越來越淡漠,也越來越疏離,她也不會急成這樣,她忘了,忘記宣雨纔是真正的宣家大小姐,而她不過是冠了宣姓的一個繼女罷了。
是啊,就連小杰都是宣明德的種,是宣家真正的少爺,而眼前的女人,是宣家的嫡女,他們都是流着宣家的血液,只有自己,流着一個酒鬼的血。
五歲前,她過的是狗都不如的生活,那個生她的父親,因爲生意失意破產,懷才不遇,將自己釀成了酒鬼,而她的媽媽,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她,哪來的那麼多的時間,只好將她留在家裡讓酒鬼老爸看着。
可是呢,那個男人只顧着喝酒,喝醉了就罵罵咧咧,對她不是打就是罵,根本不管她餓不餓,死沒死,說什麼照顧,沒死掉已經算好了。
若是宣明德不出現,她或許,就在這樣餓一餐每一餐的生活成長,過的是貧苦生活,哪裡會有今日的風光?
宣明德比她的父親還像父親,愛屋及烏,因爲媽咪,她也成了他的寶貝,供給她的所有,和宣雨一樣,過的是千金小姐的好生活。因爲她的乖巧懂事,宣明德比疼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疼她,人前人後無不誇她乖巧。
或許就是這樣,她才得意洋洋,或許就是因爲宣明德的寵愛,因爲宣雨的不受寵,她才忘了最初,以爲自己一直處於強勢,她忘了,忘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再不受寵,她也是名正言順的宣大小姐,她那死去的媽媽,仍然佔着一席重要的地位,就連媽咪也比不上。
她是真正的當自己是宣家人,儘管她不姓宣,儘管她努力的忘掉過去,可宣雨卻將那個她本姓葉的事實血琳琳的揭露出來。
宣倩柔渾身都在抖着,一雙眼的怒火如不斷翻騰的岩漿,死死的瞪着宣雨。
但,失態就是輸了,她不能輸。
重新端起咖啡杯,宣倩柔淺淺地啜了一口,露出一絲笑容道:“就算你不走,姐姐你認爲你就真的能和清雲在一起嗎?風家,準嗎?到時候,自取其辱的,會是誰呢?所以,與其等那一天,還不如現在就離開呢。這樣,纔是皆大歡喜不是麼?姐姐難道真的想親眼看着我們走上殿堂?”
“我爲什麼要走,葉倩柔,你以爲我還是當年傻傻的那個宣雨,被你牽着鼻子玩的笨蛋?”宣雨冷笑一聲,看着她強作鎮定的模樣,只覺得萬分的噁心,她比演技一流的江書夢更會做戲,因爲她會忍。
“風家允不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風清雲,我不會冷眼旁觀,你就看着。”
“是嗎?”宣倩柔垂下眼簾,同樣冷笑一聲:“你真當清雲還是十年前的清雲,對你傾心以對,還能和你私奔不成?別說他現在的身份不允許,他還是不是當初的那個清雲,還說不定,自取其辱?我怕你是萬劫不復。”
“你就只會虛張聲勢了嗎?”宣雨冷哼,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啊,你也只會這個了,怎麼,急了?是不是覺得清雲離你越來越遠,快要抓不住了呢?怎麼辦呢,他倒是離我越來越近了。”
“清雲他向來有分寸,對你,不過是玩玩罷了。聖誕節那晚,他和你在一起吧,那又怎樣?最終一個電話,他還不是回到我身邊守着我,畢竟我纔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宣倩柔笑的嬌媚,斜挑着眼看她,一臉的得意。
宣雨放在腿上的手微緊,卻一臉的憐憫,譏諷道:“是嗎?既然這麼有自信,何必巴巴的來找我,何必給出這張機票?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他昨晚怎麼帶着我去他朋友家呢?怎麼樣,你還覺得,風清雲的心還在你那裡嗎?”
“我早就說過,對你們的事,我不會冷眼旁觀,風清雲他也不會任我冷眼旁觀。”
宣倩柔的臉色變了變,那怒氣又在升騰起來,下脣緊緊咬着,一副想要撲過來將她臉上的得意撕碎一樣。
“宣雨,你存心讓我不好過是嗎?”她咬牙切齒地從牙縫擠出一句,冷道:“你真的讓清雲揹負那陳世美的名字過一輩子嗎?你真的要罔顧他的前途嗎?你的愛就是這樣?”
“我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宣雨冷漠地瞪着她說道:“葉倩柔,這不過是剛開始罷了,終有一天,你當初對我做的,從我身上偷來的,我要全部一點不剩的還給你。”
宣倩柔氣的臉都綠了,想要撕碎她,殺了她,永遠消失。
“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我和風清雲已經訂婚了,我纔是他們家屬意的媳婦,宣雨,你們是不可能的。”她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不用得意,風清雲一定會娶我的,一定會。”
“是嗎?”宣雨懶洋洋地站了起來,看着她的眼說道:“那就拭目以待。”
宣倩柔哼了一聲,快步地想要離去,走了兩步又折過頭來說道:“你就那麼自信,風清雲知道那件事後,會一如既往的待你麼?不管他相信誰,你覺得,他還認爲你是真心愛他麼。”
一個人的信仰被摧毀,一段感情存了懷疑,那段感情,還能繼續下去麼?她真的很想看看。
“誰是變態,我相信他有眼睛。”宣雨臉上神色不變,微微擡起下巴,冷冷地笑着:“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進地獄好了,我說過,我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