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言言,好好休息吧,傅景丞你不要擔心,我一會兒去重症監護室看看情況,四十八個小時沒事,他就能夠安全度過危險期了。”
莫唯一很想親自去,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允許,只有帶着一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在伏哲瀚臨走之前,莫唯一忽然開口問道:“哲瀚,景丞他受傷,他的母親知道嗎?她有沒有來看過他?”
伏哲瀚腳步一頓,只冷冷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他的母親知不知道,但是傅景丞以後的一切跟傅意遠還有他那個母親都沒有關係了,他從手術室出來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以前的傅景丞,而是我伏哲瀚的弟弟,從前的一切跟他再沒有半點關係。”
伏哲瀚的這番話久久回‘蕩’在莫唯一的心裡,讓她久久的不能平靜。莫唯一從來沒有想過會從伏哲瀚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
他能夠這麼說就表示他跟傅景丞的心結已經解開了。
莫唯一看着伏哲瀚越走越遠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是欣慰的笑容。
讓伏哲瀚跟傅景丞消除隔閡,成爲好兄弟是莫唯一一直以來的心願,她也一直在努力,但是莫唯一很清楚,不能夠太急切,這件事不是着急就有用的。
這一次的意外算是因禍得福吧。
伏哲瀚去了重症監護室,塗嘉御還在病房裡陪着,伏哲瀚剛好跟塗嘉御見了面,兩個人沒有說話,伏哲瀚走到傅景丞的病‘牀’邊,看着傅景丞慘白的臉,身上戴着各種的醫療器械,都是在維持傅景丞的生命。
塗嘉御在伏哲瀚進來之後就站起來了,他跟伏哲瀚面對面而立,塗嘉御一直在看着伏哲瀚,伏哲瀚在沉默了看了傅景丞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忽然間開口,“昨晚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
塗嘉御很快就明白伏哲瀚說的是什麼意思,淡淡的回答道:“沒什麼,我幫你也不是爲了你,你應該知道爲什麼的。”
伏哲瀚冷笑了一聲,“當然!不管是因爲什麼,總是這聲‘謝謝’還給你是應該的,沒有你的短信,我想昨天晚上的行動不會那麼的順利。”
“是嗎?順利嗎?我倒是不這麼覺得。”塗嘉御聲音有些冷漠,“如果真的順利的話,那言言就不會出事,傅景丞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裡。”
“意外是沒有辦法預料的,這些事根本不是人能夠控制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你的短信,昨晚的情況會更加的糟糕。或許我們還在江邊等着,一直等到最後,只能默默地看着傅意遠他們離開而一無所獲。
我必須承認,你的短信是成敗的關鍵。”
“哦?我倒是不知道我這麼重要,你就能肯定我一定會幫你嗎?”
伏哲瀚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就像你說的,你不是幫我,而是在幫言言,我相信你對言言的感情,也相信你的爲人,不然我就不會選擇相信你短信上說的。
塗益明狡猾,傅意遠狡猾,但是你不一樣。
言言說過,她說你是純粹到讓人不忍心去傷害的人。
我聽到她這麼去形容一個男人,心裡肯定是不開心,不過我承認,言言說的是事實。”
“伏哲瀚,你這番話讓我‘挺’驚訝的,印象中,你並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尤其是在對唯一的事情上,只要是跟唯一有關的事情,你都不會退讓,沒想到你竟然會承認唯一說的話。”
“沒什麼可驚訝的,我在乎言言,但是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以後傅景丞的事情就由我來管,對於他受傷這件事,你也沒有必要太放在心上,更沒有不要去自責。
他推開你不是純粹的爲了救你,只是不想傅意遠在造孽而已。他選擇了推開傅意遠,但是血緣關係還在,這是他捨棄不掉的,因此他只能夠盡力去減輕傅意遠的罪孽。”
“那你呢?你們也是父子不是嗎?你們之間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你就能夠割捨嗎?”
伏哲瀚輕蔑的一些,不是在嘲笑塗嘉御額,而是在嘲笑他跟傅意遠的關係,“這就是我跟傅景丞不一樣的地方。
有些東西他沒有辦法拋棄,但是我可以,而且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因爲我從來沒有將傅意遠當成是自己的父親,他只是一個利用了我母親並殘忍拋棄了她的人,是我不管用多少年都要讓他一無所有的人。
我們之間有血緣又怎麼樣?他只是提供了一個‘精’-子而已。”
塗嘉御倒是沒有太驚訝伏哲瀚會說出這樣的話。
看着病‘牀’上的傅景丞跟站在他眼前的伏哲瀚,兩個人從長相上來說有相似的地方,但是沒有太像,傅景丞跟伏哲瀚都比較像自己的母親一些,繼承傅意遠的地方倒是很少。
兩個人在‘性’格上有相似,不一樣的地方也不少。
傅景丞雖然強勢,但是跟伏哲瀚比起來,傅景丞的強勢還是稍微差了一些。
除了強勢之外,傅景丞也不如伏哲瀚無親,對於有血緣關係的親情,這是傅景丞的牽絆,但絕對不會成爲伏哲瀚的牽絆。
什麼會遭天譴,這些東西伏哲瀚從來都不會相信。
莫泰林跟任淑蘭還有莫景明都已經走了,藍羨正在幫莫唯一檢查,而莫唯一的病房裡除了藍羨跟黎凡晴之外,還有伏有藍。
伏有藍畢竟已經不管事好多年,對於伏哲瀚在外面做什麼,她也只是知道一些,找了人去查伏哲瀚的下落,但是那些人的效率還是不夠的,等她知道伏哲瀚他們進了醫院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很長時間了。
匆匆趕來的伏有藍向護士詢問着莫唯一的病房。
雖然伏有藍說過沒有孩子她也不在意,但是現在有了,當然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她也不想自己剛剛知道這個好消息,又出現什麼噩耗。
幸好她到病房的時候,一切都沒事,莫唯一看上去只是虛弱一些,臉‘色’不太好,孩子還在。
伏有藍還帶來了一些對孕‘婦’比較好的東西,都是給莫唯一補身體的。
莫唯一一直都是睡睡醒醒,有心事,她也睡不踏實,伏哲瀚告訴她,讓她不要擔心傅景丞的事情,可是沒有親眼見到,莫唯一還是有些不踏實。
“母親,你怎麼來了?”伏哲瀚看見伏有藍出現在莫唯一的病房有些驚訝。
“哲瀚,你是怎麼回事,唯一有孩子了,你應該更小心的照顧纔對,怎麼反倒讓她住院。”伏有藍的語氣透着濃濃的責備。
伏哲瀚選擇沉默,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時候,乾脆就什麼都不說。
黎凡晴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伏有藍,看上去還沒有正式打過招呼的樣子,伏有藍前腳剛到,伏哲瀚緊接着就進來了,伏有藍還沒有來得及瞭解情況。
“母親,這位是言言的媽媽,剛剛從國外‘交’流回來。”
黎凡晴用最快的速度打量了一下伏有藍,心中暗暗感嘆:不錯,看上去就是有氣質有教養的。
“親家母好,你看孩子們結婚這麼久,我都還沒有正式拜訪過。”
黎凡晴雖然不瞭解伏有藍,但是伏哲瀚決定跟莫唯一結婚的時候,黎凡晴還是知道一些,當時伏有藍出去旅行,不在,伏哲瀚是這麼說的,但是黎凡晴是做‘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到是伏有藍不同意,不過看伏哲瀚那麼堅持,也就沒有反對。
黎凡晴思想史很開明的,她認爲莫唯一是跟伏哲瀚一起生活,又不是跟伏有藍一起生活,所以沒有必要太在意。
今天伏有藍的態度倒是讓黎凡晴‘挺’驚訝的。別人禮貌的問好,她當然是要回禮的,“你好,今天年我跟言言的爸爸經常出國‘交’流,沒什麼時間在國內,等改天有時間,兩家人再約個時間,好好地聚一聚。”
“藍羨,言言的情況怎麼樣了?”伏哲瀚目光是多麼銳利的人,眼前的這情形,如果在順勢繼續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唯一的情況比昨天要好些了,不過胎兒還是不穩,不宜有什麼太大的活動,最好是能夠多躺着休息。”
莫唯一聽了之後,立刻就問道:“那走路可以嗎?”
伏哲瀚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莫唯一,莫唯一立刻就不說話了,伏哲瀚知道莫唯一爲什麼會這麼問,她還是不放心傅景丞,想要親自去看看。
現在還不到四十八小時,目前爲止,傅景丞的情況還算是穩定。
藍羨看了看伏哲瀚,又看了看莫唯一,還是實話實說:“走路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最近這兩天能躺着就儘量躺着,實在是要去哪裡,最好是用輪椅吧。”
藍羨跟在莫唯一身邊這麼久,莫唯一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她就能夠知道莫唯一在想什麼,更重要的是,人家藍羨還懂心理學。莫唯一那點小小的心思怎麼能夠瞞得過藍羨的眼睛。
即便藍羨不知道莫唯一要去哪裡,但是莫唯一想出去的心她還是明白的。
莫唯一萬分感‘激’的看着藍羨,差點感動的哭出來。
緊接着莫唯一用詢問的眼神看着伏哲瀚,似乎是在徵求同意。
“只允許下去一刻鐘!”這是伏哲瀚給出的最後的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