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盡,慕槿歌也不去看莫念慈此刻是什麼神情,將酒杯放下,這纔看向身邊的男人,“與其將酒這麼浪費,不如將這些酒拍賣了所得款項用來幫助那些受到災害的人。”
慕槿歌並不同情莫念慈。有此結果也是她咎由自取。
結束也正如她所言,她對紅酒不怎麼了解但也瞭解BurgundyWines價格不菲。與其用它來給人“洗澡”還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換句話,她覺得這些酒用在莫念慈身上太浪費。
並且今日給的難堪已經足夠,怕是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她即鬆口,霍慬琛似乎也不堅持繼續折磨。
抽出紙巾替她擦拭了下手,方纔認真的教育着,“日後記者,我霍慬琛從不欠‘人情’,若是不小心欠下可要記得還,如果自己還不了,就來找我。”
此話一出,現場再次一片譁然。
霍慬琛這話看似教育慕槿歌,實則說給在場的每一位聽。
如若再有誰不長眼欺負了眼前這女子,便是招惹他霍慬琛。
海城,誰敢招惹霍慬琛。
然後這些都不過尋常,霍慬琛接下來的話纔是讓衆人徹底站不住了。
那是慕槿歌鬆口放過莫念慈。
上半身幾乎已經溼透,臉上滿面紅光,髮絲也溼了不少,狼狽已經不足以形容。
肩頭臂膀亦鬆開,可她卻像是被釘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看着霍慬琛那般小心的護着她起身,自然的理了理她肩頭他的外套,方纔轉身對着從他到來後不曾一言的墨子珩厲聲訓斥,“讓你照顧你三嫂就是這般照顧的?”
本以爲事情結束,卻不想最後霍慬琛震得衆人魂飛魄散。
三嫂?什麼三嫂?
這一刻的懷疑不過只因爲不敢置信。霍慬琛曾親口承認已隱婚兩年之久。
衆人對霍太太各種猜測,可大多都是往名門閨秀中去猜想。
誰也不曾想過會是這樣一位,一位……
怎麼說,模樣鮮能遇見敵手,可對方卻不是他們所熟知的任何一家名門所處。
在這些人心底,門第之見還是頗深的。
是以,突然得知真正霍太太,大家有些無從接受。
墨子珩沉默不語。一聲三嫂無從叫出,可也不能辯駁再給她增添莫須有的“罪名,是以唯有什麼也不說。
但凝視着慕槿歌的目光幽暗深沉。
片刻過去,漸漸誘人幡然醒悟。
原來霍三少這般動怒全然是因爲眼前之人卻是貨真價實的霍太太!
從始至終觀看的慕瑾柔這一刻也不禁眯了眸,抿了脣。
想着之前自己的種種,彷彿最私密的隱私被人給公之於衆,羞惱的無地自容。
她竟然會是那麼神秘的霍太太!
似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狠狠的甩了兩巴掌。
她即使霍太太,那之前在花園爲何只字未提,莫不是存心想要看她笑話。
如若如此,這女人心思不簡單。
再看莫念慈,因爲太過驚訝,倒蓋過了自身的羞辱,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脣,生生將那些想要破口而出的驚叫給壓了回去。
三嫂,三嫂!
她怎麼可能會是霍太太!
如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在場之人不會有一人相信。
霍慬琛不管他人看法,他的妻子又何須他們看法。
護着起身離開,卻在經過那箱酒時,頭也不回的道:“郝助理,將這廂酒拍賣,所有錢都捐給文成縣受災民衆。”
“是。”這邊郝助理應道,過去將酒給搬了起來。
“以夫人名義。”
“是。”
這聲夫人,無疑是將在場之人最後一絲懷疑也徹底的斬斷。
霍慬琛擁着她,朝着人羣裡的主辦方略顯愧疚道:“今日霍某打擾各位雅興,自捐一千萬給文成縣。”
主辦方連連道謝,別說一千萬,就是一千塊現在對災區的百姓來說那都是雪中送炭。更何況是這樣一筆鉅額資金。
慈善晚宴,本是進行到高潮處,卻因爲霍慬琛而提前結束。
慕槿歌隨着他的腳步而動,目光始終低垂着看着地面,似乎身邊的一切都與他再無任何關係。
腦子裡嗡嗡的。
旁觀者震驚錯愕,慕槿歌又何嘗不是措手不及,兵荒馬亂。
她不曾想過兩人的關係有早一日會被世人知曉,更不曾想過會是在這樣的場合由他親自道出。
她還有些未回過神。
三年契約像是不曾存在,心底那顆本就因他跳動的心如鼓槌敲打,“嘭嘭”的跳的迅速。
思緒隨亂,但還記着是陪着老師過來。
慕槿歌暫時按壓心底的諸多情緒,出言阻止道:“老師還在。”
她不清楚這個男人是否知道她今天爲何出現在這裡?只是本能的就這麼說了句。
這個老師是誰,在她說出的同時霍慬琛就想到張宏。
她平日鮮少提及身邊人,可他卻知道對於張宏她異常重視。
“在哪裡?我跟你一起過去打聲招呼再走?”是詢問也是意見。
慕槿歌盯着他深邃的眸點頭。
張宏是後半段纔跟老友從一間房間內出來的。
因此他並未看到前半段,只欣賞到了自己最疼愛的徒弟被霍三少抱在懷裡,對着一個女人一杯又一杯的潑着紅酒。
不論其他,單是那動作看着還是挺瀟灑的。
慕槿歌凝眸一掃,很快就找到了張宏。指了指靠近樓梯的方向,“老師在那。”
霍慬琛順着望去,果見張宏含笑站在那裡。
不動,一雙看似溫和實則銳利的眸上下打量着自己。
霍慬琛目光坦然,擁着他過去,俊雅逼人的臉上在來到張宏身邊染上一抹尊敬,“張老。”
言語不多,張宏點了點頭,看了眼慕槿歌沒有多問的開口,“等會安辰會過來接我,你自己想辦法回去。”
慕槿歌不知道老師看了多少,不過可以確定是知道了自己跟霍慬琛的關係。不然他不會打電話叫師兄過來,好讓她得以提前離開。
“張老,改日慬琛一定親自登門拜訪,今日多有怠慢還望張老海涵。”面對張宏,霍慬琛斂去眼底的戾氣。對於這個唯一讓慕槿歌尊敬的長輩他給予了同等的敬重。
海城皆知,霍慬琛看似溫和隨性實則高傲冷漠,並非是長輩就能得他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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