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郝助理過來接你,我們一起吃午餐,嗯?”他那邊應該也是抽空打來的這通電話,因爲隱約可以聽到翻頁的聲響。
慕槿歌目不斜視,手上的筆更不曾停下,她很利落的拒絕,“不要。”芙蓉園距離帝皇本就有大半個小時的車程,來回一個多小時,還不算堵車,太浪費時間。
那邊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利索,愣了下,又不確定的問:“那你給我送飯?”
許是看到了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慕槿歌細細的眉擰了下,“你讓郝助理給你定,張媽這裡再準備來不及了。”他這臨時報餐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快中午了,做了再送過去,那得幾點才吃得到。
這一次,霍慬琛是真的確定妻子在拒絕同他午餐了。
“那我……”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正忙着。”說完,也不待那邊的人再開口,已經果斷的切斷了電話。
他怔怔地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俊眉逐漸蹙起,尋思着,他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幾天後,霍慬琛十分肯定他確實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當天,霍慬琛晚上有意約妻子外出燭光晚餐,再度被拒絕後,他撇下一衆應酬,獨自驅車回了芙蓉園,那時的慕槿歌已經用了晚餐,見他回來,有意外,也體貼的問了句吃了沒?
他自是實話實說,妻子也體貼的讓張媽替他張羅晚飯。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妻子回到書房,再次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枉費他推掉了一系列的應酬,只爲了陪她。而她卻是工作的忘乎所以。
妻子接管星海,壓力必定存在,他理解,所以見她如此用心,倒也不忍駁斥。只得理解的下去吃晚餐,然後一個人去院子裡消了會食。
臨近十點回房,依舊未見妻子身影。
他洗完澡,看了會文件,十一點不見妻子,忍不住喚了聲妻子,那邊淺淺回了,“就來。”
他又回覆了幾封郵件,臨近十一點半,依舊未見妻子,他再次喚道,這次他靜靜的等了幾分鐘,不聞半點動靜,眉頭擰得不是一般的緊。
最後忍無可忍的霍先生是再次強行將人給報回臥室的,自然又是一番折騰。讓她再無心力去想什麼工作。
慕槿歌用了三天時間去熟悉星海所有的流程,用了兩天的時間外出視察,一日比一日忙,到後面霍先生每天晚上看着妻子眼底掩飾不住的疲憊,再強的欲一望也只得忍着。
這樣持續了一個星期,慕槿歌正式上任的前一天晚上,霍慬琛一早逮了人回去,晚飯後更是阻止她進入書房,直接押回了房間。
夫妻二人盤腿面對面的坐着。
慕槿歌微抿着脣,細細的眉部不滿的橫着,“霍慬琛,我還有很多資料沒看!”
看着她隱隱冒着火苗的雙目,霍慬琛嘴角爬上來弧度,他笑意融融的看着她,沒好氣的輕颳了下她的鼻尖,“都說我是個工作狂,卻不知霍太太纔是勘稱工作狂典範。”
這話是打趣,慕槿歌不予理會。
她知道這幾天她冷落了他,但接管星海不同於之前的工作,這個更具挑戰性,管理好一家公司,考驗的是一個管理者的綜合水平。
在這方面她還欠缺,只希望勤能補拙了。
而且明天他就要在董事會上宣佈由她接管星海,她知道,在帝皇他雖是持股最高的懂事,有着絕對決定權,但他的每一個決定也並非那樣簡單的可以實施下來。
帝皇看似平靜之下的爭鬥不曾停息過,當初她負責星海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
更何況讓她這麼一個還沒出社會的學生接管這樣一家大公司,別說那些一向與他爲敵的股東不會同意,就是信任他的人怕也會質疑。
她只是希望能夠準備的更充分一些,希望在明天的董事會上,讓大家看到她的實力,也不至於讓他太過難做。
霍慬琛哪裡不知妻子這般努力有一半是爲了他。
但他將星海交給她不是讓她這般幸苦的。
“無需緊張。”他低低的開口,擡手撥開妻子頰邊的髮絲,順勢輕撫着她的面頰,“我既決定將星海交給你,那便做了完全的準備。更何況那羣人,只要你之後拿出業績,便也沒人敢再說什麼。”
他向來興奮結果就是最好的理由,那羣人阻攔無非是擔心利益縮減,如若到時給他們的利益不減反增,自會消停。
瞧着男人自信的眉眼,慕槿歌微微有些擔憂的心竟在他的三言兩語之下放了下來,她緩緩勾脣,“你就這麼相信我能帶來讓董事會滿意的利潤?”
那人不答,他只看着她笑,那笑是全然的放鬆與信任。
哪裡還需要什麼言語,單是他這樣的神情已經完全出賣了他的內心。
慕槿歌來了興致,她湊過去,眉眼彎彎,“你真的就這麼相信我,嗯?”
見妻子執着於要一個答案,他伸手一撈便將她扣在了懷裡,在她脣上壞心的咬了下,“小壞蛋,知道還問?”
他不是個因爲感情而胡來的人,帝皇有如今的地位,他的每一個決定都至關重要。他自是信她,也信她有這個本事。
“呀……”突然被攔腰抱起,慕槿歌驚呼一聲,急忙伸出手攬住他的脖頸,嘴角有花朵盛開,她膩在他的懷裡,言語卻透着從容與自信,“霍慬琛,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那一聲霍慬琛,當真算不得多柔情,可偏生卻讓他心頭陣陣發軟。
他用力的抱着妻子,自是相信。
他的小壞蛋,有着這樣的本事!
只是兩人都未曾想到,這一日兩人未來得及前往董事會,卻因爲一通電話而徹底的打亂了行程。
……
那是第二天清早,兩人用完早餐,還未出芙蓉園就被一輛紅色法拉利擋住了去路,然後便看到一道慌亂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湊近方能看到她滿目的淚水,她死死的扒着霍慬琛放下的車窗,語帶絕望的嘶吼,“三哥,姐姐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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