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萱萱當着這麼多姐妹的面警告,寧雪落有些沒面子。
她金萱萱只不過比她早認識慕瑾柔兩年,就自恃身份更高,除了慕瑾柔在她們面前時常以大姐的姿態自居。寧雪落早已經看不過去。
現在,又被慕槿歌這麼一刺激,一想只想給慕槿歌一點教訓,讓慕澤楷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完全不搭理她的警告,轉而看向慕瑾柔。
“小柔,這是你家,如果你要做什麼應該很簡單吧?”寧雪落哀求的抱着她的手臂晃了晃,“或許讓霍慬琛目睹她跟齊遠之躺在一起,後面根本不用我們做什麼就可以……”
越想寧雪落越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小柔,你只要稍微動下手,就算澤楷哥知道也不會怪你的,你可是他妹妹,難道他還要幫一個外人不成。”
“那如果她是我哥喜歡的女人呢?”寧雪落那想要利用自己除掉慕槿歌的心思慕瑾柔如果看不出來她就是真傻了。
但她不生氣,只是那麼雲淡風輕的問了句。
就見方纔還輕聲細語想着該怎麼算計慕槿歌的寧雪落立刻尖聲驚叫了起來。
“你說什麼?”
因爲太過激動,寧雪落沒有控制音量,這突然刺耳的嗓音立刻引起了客廳內其他賓客的注意。
金萱萱實在是覺得丟人。
暴發戶的女兒就是暴發戶的女兒,這素質……如果不是小柔當她是朋友,跟她走一起,金萱萱都覺丟人。
“小雪,你小聲些。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金萱萱低喝,面對那些望過來的好奇目光,一一回以微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本事呵斥的話偏生被她笑意漣漣的說得彷彿姐妹談心一般。
寧雪落是真的整個人都快炸了。
突然得知的秘密讓她像是被一把利刃抵在了脖子上,那樣明顯的危機感,她如何能冷靜下來。
那個男人是自己愛了十多年,並且奉爲一生的目標爲之努力的男人。
現在卻被告之有其他女人惦記上了,而且還很有可能搶走他。
如果是她,她能冷靜下來嗎?
寧雪落猙獰着一張臉,她上前死死的掐着慕瑾柔的手腕,一字一句從齒縫間溢出,“小柔,你剛纔要說的秘密就是這個?”
相比其他人的不淡定,慕瑾柔是真的平靜太多,她垂眸雲淡風輕的掃了眼自己被她抓出痕跡的手腕,好脾氣的拍了拍她的手,“鬆開。”
淡淡的兩個,卻讓在憤怒之下的寧雪落都感覺到刺骨的冷,本能的鬆開。
訥訥的啓脣,“小,小柔,我……”
慕瑾柔淺笑着拍了拍緊張的寧雪落,“我哥喜歡的人我可不敢動。”
“小柔,不行!”寧雪落面色一慌,“小柔,你不能讓澤楷哥也,也……”
“小柔……”寧雪落軟下性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你一定要阻止澤楷哥,不能讓他被那個女人騙。”
連霍慬琛都還對她念念不忘,如果那個女人有心要勾引澤楷哥的話……
寧雪落那股不安全感越發的強烈。
寧雪落越緊張,慕瑾柔就笑得越溫柔,她往沙發上一坐,微側身子單手撐在後方杵着臉蛋,一臉的無奈與淡漠,“這事我可沒辦法。”
“別看我哥平時脾氣不錯,但特固執。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都拉不住。”她輕輕淺淺的說着,看着對面的女孩子因爲自己的話而顫裂的目光,好似逗弄寵物一般,“不過……”
“不過什麼?”這聲轉折,瞬間讓寧雪落再燃希望。
“我記得小時候,我哥看上一條流浪狗,但他對動物毛髮過敏,我媽不允許他養。我哥抗議,但他那個時候也還只是個十歲大的孩子,我媽不同意那條流浪狗就沒法進我家門。知道我哥怎麼做的嗎?”慕瑾柔像是在說一個小故事一般,看着被吸引的衆人。
本就過敏,父母又不同意,而已慕澤楷自小就懂事的性格,大約都會認爲他會妥協。
但恰恰相反。
“我哥是脾氣好,那是因爲他喜歡的東西太少。一旦他喜歡上,就遠比一般人要執着太多。那一段時間我哥因爲過敏經常出入醫院。後來我媽才知道我哥讓同學帶毛絨玩具去學校。”
因爲他清楚自己在母親的盯梢下,肯定是沒法自己弄到這些的。
如果說剛纔寧雪落還殘存那麼一點希望,那這故事就是擊碎她最後希望的重錘。
“那伯母最後妥協呢?”
養狗也不是不可以,讓慕澤楷不要太接近好了。而且慕家別墅又這麼大,隨便圈個角落養那條流浪狗也沒什麼。
然,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慕瑾柔卻是搖了搖頭。
“我哥沒有收養那條狗,自此之後也從來不養任何寵物。”她的聲音很輕淡,唯有眼眸深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深諳。
“爲什麼?”金萱萱忍不住追問,“是伯母不同意嗎?難道她忍心看着澤楷哥每天承受過敏的痛苦?”
慕瑾柔淺淺一笑,搖頭回答道:“是我哥不要養的。”
衆人更加不明白了。
慕瑾柔起身,她理了理禮服,明豔的臉上滿是雲淡風輕的笑,她施施然道:“因爲那條狗死在了我哥面前。”
因爲不是喜歡的那一條,所以自此以後慕澤楷再也不養任何寵物。
寧雪落呆呆的愣在那,腦海裡迴盪的都是慕瑾柔剛纔那句“死了”。
……
慕槿歌被慕澤楷帶到樓上,雖說是休息,但未曾看到霍慬琛,慕槿歌哪裡能好好休息。
也就是避開人羣,尋了個稍微安靜一點的地方。
兩人在二樓開放性的茶室坐着。
慕澤楷看了眼紫砂茶具問,“給你泡一杯?”
慕槿歌喝茶也是源於老師,其實也談不上多愛。
這會她也沒什麼喝茶的興致,遂搖了搖頭,“不用了。”
頓了頓,又突然一本正經的道:“抱歉,剛纔讓你爲難了。”
慕澤楷給自己泡茶的手微頓,很快又一派淡然。
“是不是除了霍慬琛,其他人幫你你都會這麼客氣?”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絲令人心緊的暗啞,望過來的黑眸仿若蒙塵的夜空,深幽似漩渦,彷彿能將人給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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