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結婚對不對?你昨天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對不對?”墨子珩緊拉着她的手,迫切的追問着。
昨天她跟自己說結婚,他不信。可心底的慌亂卻是比當初她跟自己說分手時還要濃。
他就令人去調查,根本查不到她已婚的消息。
如果她真的結婚怎麼可能查不到?
一定是爲了逼他離開撒的謊。
她怎麼可能會結婚,怎麼可能會結婚?
慕槿歌眸色一怔,不想他說的欺騙會是這個。
“子珩,我沒有騙你。”慕槿歌閉上了眼,“我真的……結婚了。”
墨子珩眸色一縮,半響咬出幾個字,“我不信。”
“我跟我丈夫是隱婚,他是海城名人,我們結婚是簽署了保密協議的。”
慕槿歌說的有理有據,目光沉靜漠然,墨子珩半絲虛假都看不出。
腳步禁不住踉蹌來下,慕槿歌趁機掙脫開他拽着自己的手,往後退來一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看着路燈下那張陌生的臉,墨子珩一雙深如大海的眸底是暴雨前的寧靜,他步伐不穩的朝她跨近一步,“我想來兩年……但我怎麼都想不明白,當年你爲什麼那麼決絕的要跟我分手?”
他的聲音平靜下透着壓抑,“是不是因爲他?”
慕槿歌的睫羽輕顫了下,薄脣緊抿,避開目光不去看他。
“你知道那天我從天堂跌落地獄是什麼感受嗎?”
他取得了他律師生涯的第一個里程碑,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分享。
可最後……換來的是她一句沒有轉圜餘地的分手。
之後他再找,她就像是人家消失了一般,再之後他聽從父命轉系學商,遠離這個傷心地。
本以爲一輩子都不會再見的人,卻在歸國後的第一天就見了,而她一改熟悉模樣前來海瑞應聘。
慕槿歌往後退了一步,試圖與他保持着距離。
“不是。”這樣說得三少好像第三者一樣,“跟他結婚是在與你分手之後。”
“哦?”墨子珩諷刺勾脣,“分手第二天就結婚?”
慕槿歌很無奈。知道他這是我誤會了。
“什麼時候你莫念往的還會一見鍾情的閃婚?”墨子珩繼續出言諷刺,與其說諷刺不如說質疑。
曾今的相戀讓他了解這個女人。沒有感情的婚姻她是絕對不會要的。
因爲那最後只不過會成爲一場悲劇,正如她的父母。
“墨少似乎忘記了,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我老公能夠滿足我的一切需求嫁給她我覺得是我的幸運。”
那樣的婚姻她迫於無奈。但到現在她都很感激那個時候霍慬琛的出現。如果沒有他,可以說就沒有現在的慕槿歌。
“你要什麼是我不能給的?我承諾過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墨子珩不知道還要如何放下自己的尊嚴,他只清楚他這一生都不願失去她,“你現在渴望要的一切我都也可以滿足你。”
“同是學生的你要怎麼滿足我的要求?”慕槿歌挑眉嘲諷,“如今的的墨少也許開豪車,成爲了人上人,可以滿足女人一切的需求。可兩年的墨子珩卻不過只是個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出了學校什麼也不是。”
那一句句撕裂的不僅僅是墨子珩還有慕槿歌她自己。
可有些事情當初斷得不乾淨,現在就要斷得徹底。拖泥帶水耽誤的不過是他。
“那個時候你可以給我錦繡山莊旁的一塊地?你可以每個月給我一萬的生活費?你可以讓我住豪宅?你可以讓我……”慕槿歌閉上了眼,她無法再去目睹他親手被自己撕裂。
那個時候只有霍慬琛出來救了媽媽的命,替她保下唯一一處媽媽用生命保護的東西。她已經負了一個人,不能再背棄第二個。
“墨子珩,我們好聚好散吧。”最後一聲近乎祈求。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好聚好散?”墨子珩一把摁住她的肩膀,眼底泄露着諷刺,讓他看着她跟別的男人幸福的在一起?他……辦不到。
要下地獄,那就一起下地獄好了。
脣噙上她嬌軟的脣,不似昨天的思念與懲罰,更多的是憤怒與不甘。
爲什麼,爲什麼他對她就要念念不忘,而她卻能若無其事。
“唔……”吻來得太突然,她以爲他會憤怒的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用力推搡,卻怎麼也無法將面前的人推開,被逼着一點點後退,直到抵在一根圓柱上。
“唔……墨……子珩……你,放開……”氣息不穩的低吼,慕槿歌覺得難受得想哭,爲什麼,爲什麼過去了兩年還要再來招惹。很快,很快她的生活就可以徹底的恢復平靜了,爲什麼又要讓一切回到原點。
慕槿歌的眼睛紅了,也不知哪裡來的衝動,一直推搡的手忽然就那麼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夜色森森的街頭格外的響亮。
掠奪式的親吻停了下來,墨子珩將她放開,彷彿根本不曾認識她一樣,目光黯然譏誚的凝視着眼前漠然的女人。
不去搭理被打的面頰,墨子珩往後趔趄的退了一步,自嘲的嗤笑着,沒有說話,沒有憤怒只是冷冷的笑着。
他是着了魔纔會讓她這麼踐踏自己。
轉身,再沒有半分留戀,墨子珩上車發動引擎迅速的離開。
藍色車影如鬼魅般從眼前消失,身體裡的力氣彷彿瞬間被人給抽光了,順着靠着的物體滑了下來,坐在地上。
將頭埋進曲起的雙膝,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好在這個時候街頭來往的人不多,偶爾有人經過好奇的看上一眼,卻也不願多管閒事的快步離開。
直到一輛黑色世爵停下,直到那清冷冷傲的嗓音傳來。
“這誰家的小野貓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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