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出海的日子到了,李大在家中跟王氏告別,只聽他說道:“母親,您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聽兒子這麼說,此時王氏眼中已然起了一層水霧,她強忍着眼淚,一個勁對李大道:“出門在外,一切小心,一切小心,小心……”。
見王氏這樣,李大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稍微平復了下心神,他又對着在一旁的小弟、小妹說道:“你們在家要好好聽母親的話,等哥哥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聽哥哥這麼說,小弟、小妹都是直點頭。
帶上腰刀出門,還是用布包裹嚴實,與李虎匯合後,隨後兩人急步朝海邊走去。
此時海灘上已經聚集了十幾號人,海灘上那些人見有陌生人靠近,一起把目光投了過來,這些目光開始上下打量起李大來,一些人的手已經握緊了刀把。
正當兩人慢慢走近人羣時,一句質問的聲音傳了過來:“小虎兒,你怎麼帶了一個外人過來?”
李虎趕緊解釋:“田大哥,這是李大,自家兄弟,前些日見過幫主了”。
聽到這,衆人長呼了口氣,便不再理會兩人,三、五成羣的接着聊了起來。
接下來陸續有人趕到海灘,大約一刻鐘後,海上出現了兩艘木製帆船,長約七八米,寬約二米,船桅比較矮,大約三米來高,上有一面硬帆,船兩邊架有幾支木漿,李大估摸着眼前這兩艘船應該不到四十料(也就是後世的排水量10噸左右)。
趙大海此時正站在船頭,一見趙大海過來,衆人都是興奮起來。
趙大海下船後,衆位兄弟忙上前跟他打招呼,此時跟在趙大海身後的一青年漢子開始清點人數,隨後跟趙大海耳語了幾句。
在那青年漢子清點人數的時候,趙大海叫來李大,然後對着衆人說道:“李大以後就是我們飛魚幫的兄弟了,大家歡迎”。
此刻李大在心裡正盤算着該怎麼自我介紹呢,結果趙大海來了一句:“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上船吧”。
李大頓時無語,心想:“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看着眼前的木製帆船,李大此時心裡有一萬頭曹尼瑪走過,心想:“就用這條小漁船打劫嗎?這夥海盜的裝備也太差了吧!”
以前看加勒比海盜時,那些海盜駕駛大帆船揚帆起航、乘風破浪、縱橫大海之上,讓人何等地心馳神往,再對比眼下的小漁船,這落差也太大了。
不過細想一下,卻也符合常理。
這些海盜以前多是一些窮苦人,在本地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了纔會上船變成了盜賊。
一來,小本經營;
二來,打劫的也是附近過路的商船,又不遠航,小船足夠了;
三來,得手後,大船不利於作案後快速消失蹤跡,目標太明顯,朝廷水師可不是吃素的,小船就方便多了。
這邊離月港(漳州府海登縣)不遠,此時的月港是商貿重地,來往商船很多,在海盜眼裡那可都是肥羊。
因爲月港附近有水師戰船巡邏,所以飛魚幫船隻不敢太靠近,只能在遠一些的地方等待,一連等了兩天,只有幾條漁船路過,不見商船蹤跡,直到乾糧飲水都快用完了,衆人這才靠岸回來,一個個有些垂頭喪氣,不復出發時的意氣風發。
李大的第一次出海打劫經歷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