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老將出馬

炎炎烈日之下漫漫黃沙之中,戰鬥已經打響。

大食人的進攻方式與廉金斗以前經歷過的所有戰鬥都不相同,他們把已駱駝兵爲主的騎兵擺在正面,而且擺的非常厚實,形成一個相對平滑的突出部,而步兵則放在兩翼,這與傳統的步騎混合戰鬥方式完全相反。

在長達幾百年的戰鬥中,蒙古式的輕騎兵佔據了戰場上的主流地位。騎兵最大的作用往往就是牽制、拉扯、切割和穿插,真正最後決定勝負的還是步兵,所以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騎兵都會擺在側翼或者更加靠後的位置上,爲的就是便於實現快速發起衝鋒。

速度就是騎兵的第一戰鬥力,風馳電掣滾滾如龍的騎兵衝殺纔是最可怕的。

但大食人卻另闢蹊徑,他們的戰鬥方式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衆所周知,騎兵的衝擊速度越開,衝擊距離就越短,騎兵們總是非常珍稀戰馬的體力,總是在儘可能短的距離上發起衝鋒,這是爲了追求一瞬間的爆發力和極高的速度,但大食人卻在一個非常遙遠的距離上發動了衝鋒,而且速度相對較慢。

長距離的慢跑衝鋒,是大食軍隊的特色和傳統作戰方式。

在很多兵家經典教程當中,速度就是騎兵的生命和最大意義,騎兵失去了往來如風的速度就等於是找死,但這僅僅只是一個先入爲主的觀念罷了。

萬事萬物都沒有“絕對”的說法,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正確或者是絕對錯誤的,而是應該因地制宜綜合各方面的情況進行總體判定。

和一水的蒙古式騎兵完全不同,大食人的騎兵並不是以戰馬爲主,而是以駱駝兵爲主,夾雜了戰馬和少量的戰象,而且起伏的沙丘造成了地形的極大差異,這就註定了他們的兵種之間的差異十分模糊,騎兵和步兵之間戰鬥方式的差別並不是很明顯。

因爲兵種繁雜,所以不能追求精妙無比的配合,那會讓容錯率變得非常低,除非是絕世名將和天衣無縫的精妙配合,否則的話根本就無法發揮出最大戰鬥力。他們追求的是整體協同能力,模糊了騎兵和和步兵的界限,力求實現一種整體衝擊力,這就註定速度不會太快。

大食人使用的是那種由車馬拖拽的大型火炮,雖然數量不多但卻射程極遠,所以他們最先開火。

在火炮轟鳴的瞬間,大食軍隊則發動了步慢跑式的衝鋒。

這顯然是一支裝備精良的地方私兵,而不是叫花子一般的“王師”。步兵的披甲律很高,而且有不少士兵乾脆就是裝備了雙層甲,雖然沉重的鎧甲極大的影響了速度,卻提供了更好的防禦力。當雙方的距離還比較遙遠的時候,雖然已進入了彼此的弓箭射程之內,但真實的殺傷卻非常微弱,優良的鎧甲可以讓他們在很大程度上抵消弓箭、火銃之類的遠程傷害,甚至可以讓他們在落箭地帶從容不迫的保持着原本的隊型。

和中原地帶的弓兵完全不同,大食人不用梢弓、角弓之類的武器,也不追求速射和箭雨的密集程度。他們使用的是一種大型的反曲弓,無論是射程還是穿透能力,都讓中原的梢弓望塵莫及,除了射速之外和對體力的要求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明顯缺陷。

就如同前幾次的戰鬥一樣,雖然桑德子已經命令火炮開火,但是從總體上來看,前期攻擊的主動權基本掌握在敵人手中。

對於這種情形,廉金斗已經熟悉甚至是習慣了。

作爲一員經驗風度的老將,廉金斗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局面。

廉金斗手下的大旗軍老兵們早已見識過四次這樣的戰鬥方式,不緊不慢的往後退卻,讓正面的整條方向出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內陷”。

在強大的壓力下主動後退,消磨對手的進攻慣性,形成一個半包圍的態勢,充分利用距離抵消敵人的優勢,這就是廉金斗他們的應對方法。

既然對手已經被壓的“節節敗退”了,大食人肯定會在這個時候發動強攻,事實上在前幾次的戰鬥中他們確實是這麼做的,而且吃了大虧。

但是,這一次他們明顯學乖了,堅決不再上這樣的惡當,寧可忍受對手越來越密集的弓箭,也一定要等到側翼的步兵趕上來,至少要保持一個可以相互協同的近距離,在完成這個戰術動作之前,絕不再犯“過於前突”然後被對手吃掉一部分的錯誤。

“我把他個親孃的,胡鬼竟然不上當了。”

廉金斗哈哈大笑着說道:“胡鬼又不是傻子,怎會如此輕易上鉤?就算真的是傻兒,連吃四次虧之後也肯定學的精明瞭。不上當不要緊,只要老子用些手段,胡鬼就得乖乖的咬鉤兒。給老七傳令,讓他去先頂一頂……”

廉金斗故意用一個很快的速度後退,讓原本就已經彎曲的方向變得更加內陷,把自己的側翼暴露出來一部分。

這是一個典型的誘敵深入的方法,目的就是吸引對手去“吃掉”暴露出來的那一部分人馬,然後一個反包圍兜上去。

這場戰鬥進行到現在,雖然擺開的場面着實不,其實遠遠談不上激烈。彼此之間都在進行反反覆覆的試探,都想讓對手上當好徹底掌控戰場的節奏。

這就好像國手博弈,每一次落子都異常謹慎,每一招每一式都中規中矩,你來我往之間的招數雖然眼花繚亂,但最真實的目的只有一個:都是試圖形成一條“大龍”徹底奠定勝局。

大食人比前幾次謹慎多了,但他們顯得有那麼一點點心急了,當大食人把正面的披甲駱駝兵朝着那邊移動的時候,廉金斗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饒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腳水。給桑指揮發信號……”

廉金斗破敵側翼,無論能不能實現有效突破都不要緊,而是要藉着這個機會把對手的主力吸引過去,然後讓桑德子充分發揮火力上的巨大優勢,從整條戰線上穿插一下。

因爲大食人的軍隊數量實在太多,無論怎麼做都不可能實現“殲滅”“擊潰”這樣的戰術目標,只要如同割肉一般一點一點的慢慢切割就行。反正這是一場阻擊戰,只要讓敵人無法通過也就可以了,大不了雙方繼續消耗好了。

決定性的勝負不在這邊,而是在幾十裡外的郎太平處,那邊纔是主戰場。

雖然兵力居於劣勢,但時間在廉金斗這邊,他最大的優勢就是不追求徹底的勝利,他完全可以繼續拖延時間。

當他朝着老七那邊移動過去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對手並沒有包抄上來,而是甩下了少量人馬,竟然朝着相反的方向運動過去……

“要糟!”

廉金斗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對手竟然直接甩下這一部分人馬,拋棄了他們,完全不顧他們的死活,其主力竟然朝着另一邊快速移動。

上鉤了,只不過咬鉤的不是對手,而是自己。

這原本就是自己的戰術,卻被對手給運用上了。

大食人明顯是要打廉金斗和桑德子的銜接部位,將他們分割開來。

桑德子他們那些學生兵雖然戰鬥力驚人,終究人數太少,廉金斗不得不考慮由此產生的嚴重後果。

這一刻,廉金斗真的猶豫了,但是這樣的猶豫僅僅只是存在了片刻他就做出了決斷,以前所未有的果斷下達了一個命令:“從側翼殺過去……”

“將軍!”

“這是命令!”廉金斗大吼着:“我知道這會死人,但是,娃娃們比咱們的用處更大,給老子上!”

戰場上的情形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戰鬥本身依舊算不上激烈,完全就是彼此之間的勾心鬥角,因爲雙方的主力都沒有投入進去。隨着廉金斗的這個命令,整個戰場上的畫風陡然一變。

廉金斗不再中規中矩按部就班的和對手進行博弈,而是傾盡全力抄起棋盤砸了過去:老子不玩兒了,老子要和你們拼命!

這種孤注一擲式的豪賭絕不是廉金斗的作風,但他必須這麼做。雖然他明明知道這會產生巨大的傷亡也在所不惜,若是他不這麼做的話,桑德子那邊一定會死傷慘重。

慘烈而又血腥的戰鬥正式來開了序幕,不再是你來我往的試探,而是有死無生的捨命相搏。

貿然衝擊對手嚴密厚實的軍陣,這需要極大的勇氣。

大食人習慣了大軍團作戰的方式,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使用槍矛類型的長柄武器,短寬闊的短劍或者釘頭錘則是副武器。頭盔上的面罩刻意描繪成了猙獰可怖的鬼怪……

雙放都使用長柄武器的情況下,衝擊的慣性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隨着廉金斗一聲令下,兩千多士兵重新調整隊形,就好像是一股衝破了堤岸的洪流陡然傾瀉潑灑。

雄壯的吶喊聲將略顯沉悶和壓抑的戰場氣氛撕的粉碎。

這些人全都跟隨廉金斗多年的老兵,光是北伐時代的老底子就至少佔了四分之一,還有些沒有退役的軍官參加過當年的淮揚大戰,按照舊式軍隊中的說法,這就是廉金斗的本部親軍。

並比需要可以的調動士氣,隨着命令的下達,一往無前的衝殺旋即展開。兩千多個吶喊的聲音彙集成爲滾滾浪潮,驚天動地氣壯山河。

衝鋒的距離並不算很遠,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對手在做緊急調動。

大食人的軍隊數量顯然更多,至於到底有多少兵力已經沒有人去關心了,他們只是吶喊着往前往前再往前……

大食人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等着被動承受對手的衝擊,而是很快分出一部分人馬,主動和廉金斗部對衝。

大食人顯然沒有想到廉金斗會有如此的勇氣,竟然發起這般“自尋死路”般的衝殺,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原本嚴整密實的複合型方陣頓時就成了鬆軟的牛油,好像被一柄燒的通紅的利劍硬生生的犁出了一條明顯的“裂痕”!

衝擊敵陣當中的廉金斗部彷彿在驚濤駭浪中穿行的舟,一路劈波斬浪,所過之處鮮血橫流。

這樣的衝擊一定要快,一定要突然,直接殺進對手的陣中,看起來好像是兇險萬分,其實卻極大的限制了對手優勢的充分發揮,讓大食人的駱駝兵和弓兵無法充分發揮作用,只能和他們展開最直接的短兵相接。

無論廉金斗的選擇是對還是錯,至少表現的極其果斷,抓住了寶貴的機會,但卻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大軍衝殺之際,個人的勇武和技巧所能夠發揮的作用機會可以忽略不計,完全就是勇氣的最直接體現,是最純粹的生死相搏。僅僅只是第一輪中撞擊,就差不多有百十名士兵被對手的槍陣刺的千瘡百孔,在噴涌的鮮血中永遠的倒了下去……

慘叫聲和兵器拍打的聲音還有雄壯的吶喊聲,共同彙集成一片而又恐怖的背景音,大食人顯得有些慌亂,他們還在試圖把駱駝兵調過來。

“殺——”

吶喊聲中,廉金斗呼呼的粗喘着。

畢竟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雖然勇氣依舊,但體力卻嚴重跟不上了。

在親兵們的簇擁之下,廉金斗揮舞着佩刀催動大軍繼續向前……

越往前衝就陷的越深,敵人也就越多,大食人的瘋狂倒卷彷彿猛灌的浪潮。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包括廉金斗在內,大家的腦海中都沒有懼怕的概念。到了戰場上,畏懼和怕死是最無用的東西,反而會產生嚴重後果,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衝。

儘可能的往前衝,儘可能的大亂大食人的部署,形成更大的牽制,雖然這會付出更多的犧牲,但這卻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唯有此次,才能減輕桑德子那邊的壓力,讓大食人無法順順利利的實現分割戰術。

數不清的大食兵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似乎永遠都殺不完,前進的速度出現了很明顯的減緩,整支對於就好像是鑽進了粘稠泥漿中的游魚,每前進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

不停的衝,不停的殺,不停的捅刺,所能夠聽到的全都是吶喊和慘叫,在廉金斗的視野當中,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出現是奇異的靜止,天地萬物都已不復存在,是剩下最單純的撞擊和最原始的殺戮。

隊伍的行軍速度越來越慢,不再是一往無前的勢不可擋,前面的士兵就好像抵在火爐上的冰塊兒,正是迅速的融化、分解……

隨着前鋒部的逐漸消亡,在身後士兵的“推擠”作用下,墊在隊腰上的廉金斗漸漸的被推到最前方。

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內,前鋒部的幾百個士兵幾乎全軍覆沒,這些轉戰四方的忠勇之士在茫茫無邊的大漠之中化爲滿地的屍體,永遠的留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當面的敵人已不再是手持長矛的士兵,而是出現了很多拿着長柄斧的甲兵。

這些甲兵顯然是大食人的軍中精銳,而且肯定經過了嚴格的挑選,他們的身形更加高大,裝備也更加優良。

一水的制式半身甲,內趁着西域諸國常見的環甲,還帶着鐵手套,胸前部位上描繪着獅頭的圖案。他們使用的長柄斧看起來好像是儀仗隊中的那種玩意,但卻更加沉重,有點像中原軍隊中的攻城斧,但卻稍微短了一些,而且隊形更加鬆散。

大食精銳甲兵瘋狂咆哮着,沉重的長柄雙刃斧揮舞起來,足以把人攔腰砍斷。

這樣的強敵肯定不會有太多,但卻製造出了前所未見的殺傷,十幾個士兵剛一衝上去,僅僅只是一個對衝,就被砍成了滿地碎片。

“親兵隊——”廉金斗毫不猶豫的扔掉了佩刀,隨手撿起一柄長矛厲聲高呼:“是爺兒們的跟着老子上……”

主將廉金斗親自上陣衝殺,對於士氣是一個極大的鼓舞。

大家都很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廝殺註定會異常慘烈,片刻之間就已損失慘重,但卻沒有人退縮,因爲大家都是老兵,知道後退半步就會整體崩潰,他們還在堅持,硬頂着巨大的傷亡拼死衝殺。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知道衝殺的意義:不在於殺死了多少敵人,而是在於創造出足夠的時間,給桑德子他們那些學生兵制造出一個反擊的機會。

學生們纔是這場阻擊戰當中的主力,雖然他們的人數較少,但他們的火力猛烈,殺傷能力驚人。

轟隆隆的火炮聲響的此起彼伏,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左翼的黑色煙柱沖天而起。

這麼密集的火炮,肯定是桑德子他們打的,雙方已經接上火了。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些拍着整齊隊伍的學生們正在掩殺過來,他們一定會成排成排的放倒大食人。

學生兵的殺人效率天下無雙,覺得信得過。

這邊每倒下一個戰友,那邊就會倒下好幾個甚至好幾排的大食兵。

雙方都是承受着巨大的傷亡,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消散。

既然都不怕死,那就這樣耗下去好了,看誰最先承受不住。

在自己面臨死亡威脅的同時,將更大的死亡降臨在對方的頭上,這纔是戰爭的本來面目,血腥殘酷而又真實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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