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那是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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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莊的冬天是什麼樣子,金雀兒最清楚不過了。

要是下雪話,或許還會稍微好一點兒,但老天爺就是不肯把雪花落下來,天氣又幹有冷,真的能凍死狗呢。

在這個寧靜而又安詳的冬夜,從遠處傳來連續兩聲悠長的竹哨,那是吳山軍校的哨聲。意味着軍校裡的學生們已經結束了最後一堂晚課,馬上回到宿舍睡覺去了。

“我去準備熱水。”

聽到哨聲的銀雀兒知道老爺很快就要回來了,張羅着去準備漱洗之物。

雖然京城裡頭有大帥府,但是李吳山卻把更多的時間用在軍校方面,正式入冬之後索性就從京城搬回了大旗莊。

對於整個大旗軍體系而言,這是一個件好事,似乎意味着這位大旗軍的締造者始終沒有忘本,始終還是當年的那個李吳山。

而金雀兒和銀雀兒等人,則更加適應村莊式的生活,就好像以前那樣,總是有種安定祥和的氣息在裡面。

和往常一樣,隨着一陣陣熟悉的腳步聲,銀雀兒馬上就歡天喜地的迎了出去。

金雀兒則一動不動繼續看書,就好像她早已不是什麼婢女似的。

她知道銀雀兒在伺候老爺洗熱水澡了,現在的李老爺肯定正浸泡在溫溫熱熱的浴桶中發出愜意的呻吟,而銀雀兒則在一旁伺候着。

金雀兒在看書,看的是一本閒書:《土木堡記事》。

這本書根本就不是什麼正史,而是章回體的話本,說的就是忠臣和姦臣之間的爭鬥,最終當然是“邪不勝正”之類的老話題。總之就是“萬歲聖明”,只是一時被奸臣矇蔽,所以纔會有了土木堡之變那一套。

因爲長久的伴隨在李吳山身邊,潛移默化耳濡目染之間,金雀兒的思維方式已經和李吳山本人非常接近了。她看待歷史事物,從來就不是以“忠”“奸”作爲評判標準,而是另外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標準和立場。

土木堡之變到底是怎麼回事,史書上已經說過無數次了,對於兩百年前的這個世間,金雀兒早已爛熟於胸,只不過是把這本語焉不詳漏洞百出的話本說當做是一種消遣而已。

明清交替之際,正是這種話本題材說的崛起時代,涌現出了很多通俗易懂的同類題材。

絕大多數這樣的話本說,講述的都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套路基本相同,無非就是公子落難姐相救,然後翩翩佳公子考中了狀元迎娶美麗的千金大姐,然後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這本《土木堡記事》顯然是同樣類型的作品,僅僅只是藉助了土木堡之變的歷史大背景,然後虛構出一個主人公,講述的依舊是老一套的才子佳人故事而已,真的有些俗不可耐。

金雀兒有些厭煩這類作品了,索然無味的合上了書頁,卻又猛然打開。

因位在合上書頁的一瞬間,金雀兒在字裡行間看到了兩個字:孝莊。

在衆多的字跡當中,這倆字兒就好像黑夜中的燈塔一樣顯眼,馬上就引起了金雀兒的注意,並且是高度關注。

馬上進行仔細閱讀,細細查看“孝莊”二字的含義。

這本書中的孝莊,說的是一位皇后,同時也是一位皇太后:孝莊睿皇后錢氏。

錢氏是明英宗的皇后。

在土木堡之變當中,明英宗被瓦剌俘虜,錢皇后過度悲傷,整日哭泣,最終哭瞎了一隻眼睛。因爲長時間在寒冷的地方,還傷了一條腿,最終病故。後來憲宗繼位尊爲皇天后,到了成年年間上了一個尊號——孝莊獻穆弘惠顯仁恭天欽聖睿皇后,簡稱孝莊睿皇后,或者是孝莊皇太后。

按照這本漏洞百出的話本說的說法,英宗之所以能夠回來,之所以能夠復辟,就是因爲孝莊睿皇后錢沒日沒夜的哭泣才感動了上天……

金雀兒很清楚的知道大明朝歷史上的“英宗復辟”和老天爺一點兒干係都沒有,也不可能因爲一個前朝皇后的眼淚就可以重登皇帝寶座。

重點不是這些,而是那個封號:孝莊皇太后!

這顯然是一個諡號,是後世人給死人追封的諡號,而且這是一個很尊貴很高級的諡號,只適用於尊崇的皇后或者是皇太后。

爲了防止弄錯,金雀兒馬上在書架上取出了好幾本正經的書籍,一一翻閱一一求證之後,得出了一個準確的結論:英宗朝錢皇后被後世人尊爲太后,上的封號就是孝莊,準確無誤。

金雀兒的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因爲她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一件事兒:

當初遼東大勝之後,李吳山李老爺曾經見過僞清的那個所謂皇太后,當時老爺曾經在無意之間說走了嘴,說出了“孝莊”這兩個字。

當時的僞清皇太后和金雀兒本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兩個字的含義,只是單純的以爲是老爺所錯話了,或者乾脆就是自己聽錯了,並沒有引起足夠的注意。

要不是今天偶然翻看這本《土木堡記事》,在無意之中又一次看到了“孝莊”這樣的字眼兒,估計金雀兒早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書本之上的“孝莊”二字,雖然平平無奇,但卻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如果老爺是在別人面前說起這倆字兒,最多也就是說錯了或者是金雀兒聽錯了,但是在僞清皇太后面前說起,分明就是另外一個意思。

這倆字註定只能加於皇后或者是皇太后的身上,而布木布素(泰)不僅顯然非常符合這個身份。

皇帝之母,當然就是太后了。

但這個稱號卻不是諡號,也就是說只有在人死了之後纔會追封的名號。

但僞清的那個皇太后還活着呀,李吳山李老爺怎麼會在她面前脫口而出這兩個字呢?

作爲敵對一方的統帥,以李吳山的立場和角度,絕對不可能給僞清的皇太后上什麼尊號,更不可能追封諡號,也不可能使用這麼高規格的字眼兒。

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形,尤其是李吳山的神態,金雀兒的後背都開始發涼了。

難道說……

和銀雀兒不一樣,姐姐金雀兒從來就不相信老爺是什麼武曲星君轉世,也不相信李吳山就是天上的神仙投胎來到人世間拯救大明王朝的說法,她知道老爺就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分別。

如果強要說起的話,老爺不過是能夠於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只不過是更強更有實力而已。雖然有些異於常人,但卻不是不可能做到,只要擁有超前的戰略眼光和對時局的準確把握,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現在,金雀兒動搖了。

或者說是崩潰才更加準確一點兒。

難道說老爺真的是神?

要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用一個根本就沒有出現的諡號來稱呼已經被俘的僞清皇太后?

在僞清皇太后還活着的情況下,“孝莊”這樣的字眼兒決計不可能出現,但李吳山卻脫口而出了。

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形,李吳山說出這兩個字之後,神態有些明顯的異常,並且馬上進行遮掩,當時的金雀兒毫無覺察,所以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現在想起來,那兩字應該不是老爺說走了嘴,而是這兩個字早就存在於老爺的心目當中了。

難道說老爺真的擁有未必先知的能力,真的可以預知過去未來?

若真是這樣的話,也就說明“孝莊”這倆字是真實存在過的,至少曾經存在過。

但是,現在的僞清已經不復存在了,連皇太后和皇帝都成了俘虜?這又作何解釋?

唯一的解釋就是……

不知不覺之間,金雀兒已經通身冷汗,她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你在想些什麼?”

當李吳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的時候,金雀兒被嚇了一跳,就好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咪一樣猛然站立起來,卻因爲太過於慌亂的緣故,把椅子都帶倒了。

因爲思想太深,她竟然沒有注意到李吳山李老爺已經洗完了熱水澡出現在她的身邊了。

剛剛洗過澡的李吳山穿着厚厚的衣物,活像是個棉花團兒,殷勤的銀雀兒正用乾淨的毛巾給他擦拭溼漉漉的頭髮。李吳山完全沒有料到很隨意的一句話,竟然會激起金雀兒這麼強烈的反應,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她:“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沒……沒有啊。”

金雀兒的異常反應,連素來粗枝大葉的銀雀兒都注意到了:“姊姊的臉色很難看呀,剛纔還好好的,這是怎的了?病了?”

“可能……是有些勞累了吧。”金雀兒趕緊拿話遮掩:“剛纔有些頭暈,不過已經沒事兒了。”

“沒事兒就好,注意休息,別太累了。”李吳山完全沒有意識到金雀兒的內心深處正是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很隨意的說道:“要是累了就早點睡了吧。”

“是。”

金雀兒低着頭,始終不敢和李吳山的目光對視,和以前那個精明幹練從容不迫的金雀兒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嗯?”李吳山皺起了眉頭,他已經意識到了金雀兒的極度反常,馬上追問道:“你好像是有什麼心事?對嗎?”

金雀兒頓時就顯得更加惶恐,手足無措的呆立在那裡,她甚至懷疑李吳山是不是擁有“讀心術”之類的本事。

在金雀兒的內心深處,自家的這位李老爺雖然相熟相伴這麼多人,卻好像是今天才剛剛認識他一樣,聯想到從前李吳山那些“精細入微”的操作,每一次他都可以搶佔先機快人一步,這讓金雀兒愈發堅定了自己想法,對於李吳山的態度中更多是一種懼怕。

對於未知神秘事物的恐懼心理!

她已經漸漸感覺到了,李吳山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種人,而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存在。

“沒……沒什麼心事,婢子只是在回想以前的種種樁樁。”金雀兒強做鎮定的坐了下去,擺出一副“我很平靜”的樣子:“當初就是在這大旗莊,那個時候的老爺還僅僅只是一個鄉下的土財主,十年過去了,老爺帶着我們又回到這裡,卻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老爺了……”

現在的李吳山位高權重,是北地事實上的最高統治者,尤其是在永王繼位之後,幾乎可以說成是大明王朝權勢第一人了,當然不是當年的那個鄉下土財主。

這一番話聽在李吳山的耳中,僅僅只能算是金雀兒的感慨之言,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弦外之音:老爺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老爺了!

“老爺起於這裡,歸於這裡,但外面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朝廷不再是那個朝廷,天下已不再是那個天下了。老爺的功績婢子想不出應該如何形容,唯有逆天改命一詞還算是貼切了吧,老爺以爲呢?”

逆天改命?

老子做的事情確確實實就是逆天改命呢,篡改歷史重塑未來,似乎也就只能逆天改命可以形容了呢。

“逆天改命這四字評語倒也貼切。”李吳山哈哈大笑着說道:“虧你想得出來,我喜歡。”

“這四個字不是婢子想出來的,而是老爺實打實做出來的。”

“咦?”李吳山發出一個疑惑的聲音,用狐疑的延伸看着金雀兒:“你是在拍我的馬屁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不對,你真的很反常,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和金雀兒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如此明顯的反常神態,李吳山已經感覺的非常清楚了。

金雀兒從來就是勤勤懇懇的做事,從來不拍李吳山的馬屁,事實上她根本就不需要那麼做。

因爲長時間的相處,李吳山早已把不知不覺之間把她看做是最親密的人,甚至把她看做是家人,所謂的主僕之義更多的一種類似於家庭成員之間的那種親情了。

“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有事兒,直接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雀兒知道自己再也僞裝不下去,她顫顫巍巍的站立了起來,全身上下都抖的不成樣子,嘴皮兒動了好幾下,最終卻只說出一句話來:“我不敢說。”

“爲什麼不敢?”

“婢子擔心說出來之後……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李吳山的目光愈發驚奇,他上下打量着這個跟隨了自己很多年的貼身丫鬟,臉色愈發的凝重起來,但卻一言不發,始終死死的盯着她。

在金雀兒的感覺當中,似乎這個有一座大山劈頭蓋臉的壓了下來,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不知不覺之間,汗水已淋漓而下,順着臉頰滴滴答答的掉落。

屋子裡的氣氛好似在一瞬間凝固,冷的好像被徹底凍結了一樣。

素來單純的銀雀兒已經察覺到了氣氛的陡變,但卻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過了好半天,李吳山忽然就笑了,很隨意的擺了擺手,笑呵呵的對金雀兒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是。”

“哦?”李吳山依舊面帶微笑:“放心吧,老爺還是當年的那個老爺,你到底知道了什麼,告訴我。”

“我……”金雀兒再見堅持不下去了,趕緊起身站立起來,跪倒在桌前說道:“婢子原本是不敢說的,但老爺既然這麼說了,想來應該是不在意的。那婢子……婢子就直言了,可以嗎?”

“說吧,說吧,你我之間哪裡有那麼多的忌諱?若是我真的提防着你,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你了。”

這句話銀雀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金雀兒卻很明白。

“老爺,孝莊是一個諡號啊。”

孝莊當然是諡號,這是不消說的。

李吳山顯然聽懂了金雀兒是說些什麼,馬上哈哈大笑起來:“別跪着了,起來吧,我還以爲是多大的事兒呢,原來就是爲了這個呀。起來,起來……”

原以爲老爺會非常忌諱談起這些,想不到李吳山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笑呵呵的說道:“我還以爲你忘記這個事情了呢,不必在意這些個事情,真的不必在意。”

李吳山的隨和態度,終於讓金雀兒打消了顧慮,以爲她知道李吳山沒有必要在自己面前做出任何僞裝。

這一句的意思就是:你猜對了。

“老爺,你……您真的是神仙麼?”

“在這種情況下,其實我應該裝神弄鬼才對。但是我不想那麼做,因爲沒有那個必要。”李吳山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楊瘋子是神仙嗎?”

在旗人的心目當中,楊瘋子就是現世的神靈,絕對是神仙。但金雀兒卻知道,楊瘋子其人完全就是李吳山塑造出來的,是一個人造的“神靈”!

也就是說,世間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神靈仙佛,所謂的神仙只是存在於人們的心目當中,是先有了心理上的需要,然後纔會有神仙。

李吳山否認了神仙的真實存在,其實也就是否定了他自己。

我不是神仙。

這就是李吳山對金雀兒做出的回答。

“不要再糾結這個事情了,我是不是神仙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做什麼。”李吳山的倆色有些鄭重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答案的話,我肯定會告訴你真相,但卻不是現在。因爲現在的你懂的太少了,好好的跟着我學吧,到了合適的時候你就會明白。”

“姊姊真是看的書越多就想的越多,老爺是神仙不好嗎?”銀雀兒有些不滿意的說道:“我才懶得想那麼多呢,我就曉得老爺就是老爺,不管是不是神仙轉世,都是咱們的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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