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外戚

又是昏迷又是搶救的,折騰了大半夜,一直到了拂曉時分才終於安穩下來,復隆皇帝剛剛睡下去,崔耀祖就來了,據說是有急務要奏。

“萬歲已經病成了這個樣子,怎能接見外臣?”翁皇后素來就不喜歡崔耀祖其人,沒好氣的說道:“他一個的府丞,能有甚麼急務?拒見!”

崔耀祖僅僅只是一個府丞罷了,負責的只是京城治安和一應雜務,連衛戍都不歸他管,說破了天也就是有了什麼案件或者是治安問題而已,區區事也值得陛見萬歲?在這種情形之下,皇帝怎能見他?

尤其是在翁皇后有意封鎖消息的情形之下,肯定不會給崔耀祖見到皇帝的機會。

長平公主不動聲色的說道:“崔府丞緊急陛見,想來是京中又有大案發生,既然萬歲不方便見他,我便去見一見也好,朝廷馬上就要把朝鮮那邊的事情委派給他,想來他也是爲了此事而來……”

崔耀祖是爲了朝鮮的事兒?

十萬八千里之外的藩屬事物,翁皇后一點都不關心,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算是默認了長平公主的說法。

“萬歲怎麼樣了?”

這是崔耀祖見到長平公主之時的第一句話。

“萬歲已經醒轉,虛驚一場,料無大礙。”

只是因爲落水昏迷了一下,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料無大礙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沒什麼大事兒,完全就是虛驚一場。

料無大礙?

崔耀祖是何等精明之人,儼然就是一隻修煉成精的老狐狸了。皇帝的病情若真不要緊的話,你又何必深更半夜的派人給我送消息?

不論長平公主說的有多麼輕描淡寫,崔耀祖都很清楚的知道一個事實:皇帝的病情一定比想象中更加嚴重,說不得已經到了“萬般無奈”的地步了呢。

“殿下,萬歲的龍體……事關重大,可馬虎不得!”崔耀祖說的非常直接:“若真有什麼不忍言之事發生,這金陵一城還有這江南之地,馬上就要乾坤逆轉江河倒流,到時候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憑殿下一人之力恐怕應付不來,我老崔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臭到了爛大街的地步,但萬歲的安危畢竟事關國體,別的事情我可以不管,這事我不能不管。當年是我老崔提着腦袋定住了這南都,真要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我老崔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得把局勢穩住。殿下可千萬不能瞞着我呀,更不可自作聰明……”

不管怎麼說,長平公主都可以算是崔耀祖的半個“君上”,但老崔的這話卻說的相當不客氣,而且非常難聽,但話糙理不糙,其中的意思已經說的十分透徹了。

復隆皇帝之所以能夠繼承大統,我崔耀祖就是第一擁立之人,這江南的局面就是當年我崔耀祖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底定下來的,若是局勢有變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憑你絕對應付不了,在這種事情上你必須相信我。

長平公主對於崔耀祖的態度,很難說相信或者不相信,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崔耀祖絕對不希望皇帝本人有什麼變故,畢竟這江南半壁的存續有他的功勞,而且功勞很大。

真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長平公主肯定會用崔耀祖這個人,但皇帝畢竟已經醒轉過來,視乎已沒有那麼緊迫了,一切都可以從容佈置慢慢的進行。

所以,長平公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顧左右而言他了:“崔府丞的忠心我是知道的,萬歲也知道。只是……只是你的官聲素來不怎麼……似乎缺少了仁厚之意……”

我的名聲不好?

這還用說嗎?難道我老崔自己不清楚?

老子的名聲頂着風都能臭到長江邊上去了,估計這金陵寧城的官場上就沒有一個同僚會爲我說話。

但是,名聲這東西,崔耀祖從不在乎。

“萬歲深知你的忠誠之心,屢有提拔之意,奈何你官聲有礙……”

你的功勞很大,皇帝早就想提拔你了,卻因爲你的名聲不怎麼好,所以一直都沒有真的提拔,而是始終讓你留在府丞的任上,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希望你能夠體諒萬歲的難處。

是否獲得提拔,能不能升官,對於崔耀祖而言根本就是一件無所謂的事兒,他一點都不在乎。

“朝鮮那邊的事情,想必崔府丞已經聽說了吧?”

“嗯,聽了一耳朵半耳朵的。”

“萬歲知你辦事得力,又有宿功,想把朝鮮事委任於你……由你出任事朝鮮宣慰使。”

一般情況下,對於緊要職位的任命和人事安排,朝廷都沒有事先和當事人打個招呼,很少有不經本人同意就直接調動的。現如今長平公主當面和他說起這個事情,其實就相當於是事先打過招呼了。

代表大明朝出使朝鮮,那就是正兒八經的欽差大臣了呀……當然,這僅僅只是個冠冕堂皇的說法,其實就是一腳把他踢出去了,踢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的朝鮮。

崔耀祖知道自己不爲江南的同僚們所喜,也知道自己礙着很多人的眼,但他老崔從來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是說誰想踢就能踢的。而且崔耀祖就是大旗軍的釘子,這是他的使命,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離開呢?

按照朝廷慣例,這事需得徵求他本人的同意。

崔耀祖至少有一百個藉口賴在江南不走,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長平公主已經事先把皇帝龍體沉重的消息告訴了他,而他也做出了一些絕對必要的部署,這個時候突然提起出使朝鮮事宜,絕不是爲了把他一腳踢開。

他還在等着公主殿下的下文。

果然,長平公主話風一轉緊接着就說道:“這是朝廷公議,內外諸臣都認爲崔府丞乃是事朝鮮的不二人選……”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不是皇帝要把你踢出去,而是因爲你平時得罪人太多,大家想要把你擠走。

崔耀祖已經聽懂了。

他還是沒有說話。

“既然諸臣皆以此言,萬歲也就允了,只是……只是你的官職太低……”

代表朝廷出使朝鮮,那就是正經的欽差大臣了。雖說朝鮮是國朝的藩屬,畢竟是外交事務,欽差大臣的身份太低顯然不大合適。按照慣例,代表朝廷出使外邦的使臣就是“節臣”,不管事實上權利是大還是,都代表着大明王朝,需要一定的身份來“打底子”才行,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卻早已成爲歷朝歷代約定俗成的規則了。

總不能隨隨便便啓用一個職位卑微的官兒做“節臣”,那會讓藩屬國感到自己受到了宗主國的“蔑視”,是一件很失禮的事兒。

通常情況下,這樣的“節臣”多是方面大員,或者乾脆就是出於宗室,唯有如此想能彰顯大明王朝對藩屬之國的重視,才能顯現出上國天朝的體面。

但是,崔耀祖卻屬於“兩不沾邊”的類型:他既不是宗室成員,更不是方面大員。

府丞這個職位雖然確實是在京城,但卻是典型的“在京外官”:他屬於南京府衙的二把手,就算人在京城裡邊,那也是地方官。

以地方官的身份出使藩屬之國,而且還不是一把手的地方官,大明朝的歷史上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副市級的幹部,不可能成爲駐外的節臣,那相當於是副部級了,典型的腦袋帽子大,於法不合於理不順。

所以,長平公主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臨時委任。

臨時委任一個職銜,就算是沒有實權也不要緊,至少先把品級提上去,這也是處理此類狀況的常用手段了。

“崔府丞先掛個京衛司同知銜,無論做什麼事情也就名正言順了!”

京衛司同知,就是京衛兵馬指揮使司的指揮同知,一樣是個二把手,差不多就相當於是“京城衛戍區的副總司令”,因爲京衛司是朝廷直轄的“軍事單位”,軍馬調動什麼的需要朝廷的調令才行,所以行軍打仗什麼的要受到很大限制,基本只是侷限於緝捕、巡查、門禁等日常事務,更加形象一點的比喻,有點類似於後世的九門提督,只不過權限更一點,而且還是個副手。

不管怎麼說,只要有了這個身份,就不再是地方官,而是朝廷大員了。

三品以上纔算是通常意義上的“國之重臣”“朝廷大員”,只不過崔耀祖的這個“朝廷大員”來的有點虛,僅僅只是一個從三品,勉勉強強算是摸到“大員”的邊兒而已。

大明朝的官僚制度比較複雜,“職”和“銜”是兩碼事,實職和虛銜分的很清楚,不可混爲一談。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掛銜僅僅只是一個榮譽稱號性質的東西,並不代表真正的權利。

比如說,李吳山和史可法都掛着大明王朝兵部尚書的銜兒,清君側的左良玉還同時掛着這個銜呢,難道他們就是大明朝的武裝部隊總司令了嗎?

肯定不是啊!

崔耀祖同樣僅僅只是掛銜,而不是真正的實務,不可能因爲一個虛銜就真的能夠指揮調動京營人馬,更何況他還只是一個“同知”——副職!

這個虛銜完全就是完善履歷的意思,爲他出使朝鮮而進行的臨時舉措。

但是,這個虛銜來的時機太過於敏感。

崔耀祖是何等精明之人,馬上就聽出了公主殿下的“弦外之音”。

公主殿下給的這個虛銜,另有深意啊!

這更加說明皇帝的病情已經嚴重到了不得不這麼做的程度。

現在的崔耀祖,已不想再問“皇帝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之類的廢話,因爲他已經知道答案了:復隆皇帝的病情雖然還沒有嚴重到馬上就要準備棺材的地步,他的時間肯定也不多了。

公主殿下的安排顯然是爲了應急。

崔耀祖比千年的老狐狸還要狡詐三分,立刻就明白了長平公主的心意,登時就把胸脯子拍的山響:“殿下放心……還請萬歲放心,旁的大話我也不敢說,只要我老崔還有一口氣在,這巍巍寧城就有若泰山之安,誰要是敢不老實……嘿嘿……”

大凡是梟雄人物,每臨大事之時,都會分外冷靜。但崔耀祖不是什麼梟雄,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愈發的亢奮,很是有種“老子終於要登場了”的那種衝動,他早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就憑我老崔的本事和手段,還有李吳山那子留在江南的“暗樁”,再次定住這金陵之地,應該問題不大,但江南之大又何止一個的金陵城呢?

“我可以確保金陵無事,但這金陵之外的事兒麼……恐怕就有心無力了。”

金陵之外?崔耀祖在暗指什麼?

長平公主很清楚的知道他在說誰。

崔耀祖說的是黃得功。

作爲江南第一大軍頭,還是最大的外戚,不僅位高權重而且手握重兵,就在金陵之旁,一番朝中有變,旦夕之間即可到達,崔耀祖應付不了。

不知是因爲病情的緣故,還是因爲已經適應了早起的習慣,還不到辰時復隆皇帝是醒過來了。

和往日相比,這位大明天子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臉色更加蒼白,呼吸之間總有痰聲,看起來確實“並無大礙”。

整整一夜沒有閤眼的長平公主強打精神,把對崔耀祖的委任對皇帝說了。

臨時委任一個虛的不行的空銜,好配合出使朝鮮事宜,本就是正常的操作流程,所以皇帝沒有做絲毫猶豫,馬上照準。

長平公主沒有片刻的耽擱,立刻就皇帝的詔書明發出去,着吏部、吏部馬上辦理。

“皇姊還沒有睡過吧?這眼窩子都是黑的。”身體已很虛弱的復隆皇帝滿是關切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朕已無大礙,皇姊還是回去休息了吧。”

“還有一事,需得辦完才行。”長平公主說道:“昨日萬歲龍體有恙,着實把我給唬的厲害。當時我就想了,若是永王在的話,或許會更好一點,萬歲以爲呢?”

聽了這話,復隆皇帝那蒼白的臉上出現一個明顯呆滯的表情,旋即又無可奈何的長長一嘆:“若是有永王在,自然是好的,只是他……”

“萬歲病體反覆,事關重大,容不得他了,需下急旨,馬上調永王回京。”

“只怕他不願回來呀。”提起永王,復隆皇帝就一肚子的氣,但卻不是那種惱怒的意思,而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態:“也不知李吳山給他灌了多少迷魂湯,把他迷的成了那個樣子,哎……皇姊就代朕擬一道旨意吧,調他回來,只怕他不大情願……”

這一次,永王一定會回來。

對此,長平公主心中有數。

雖然皇帝的病情依舊是一個秘密,外人暫時還不知道萬歲的病情到底有多麼嚴重,但崔耀祖卻不是那麼好欺瞞的,他肯定已經嗅到了風暴的氣息。

崔耀祖知道了,就等於是李吳山已經知道了。

調永王回來,一來是爲了安定局面以防事起倉促,再者也是爲了試探李吳山的態度。

是不是會放永王回來,可以證明一切,到了那個時候,李吳山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長平公主草擬了一份聖旨,交給皇帝過目,然後用了印璽,派人火速北上傳旨,剛剛做完這個事情,就有宮人來報:黃得功已到了城外,正在候旨,等候召見。

黃得功本是駐外的武將,同時也是皇后的孃家人,當初之所以選翁氏女爲後,更多是一種政治婚姻,最大的初衷就是拉攏黃得功。

能夠用一樁婚姻把前朝遺留下來的最大一股局勢力量變成朝廷的力量,對於當時局面的穩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黃得功效忠新朝,但卻僅僅只是效忠罷了,朝廷還遠遠談不上可以掌控此人,在這種情形之下,政治婚姻就險些愈發重要了。

作爲地方上的實力派,同時還是皇后的孃家人,雖然黃得功表現的還算是恭順,對於朝廷的政令悉數遵從,當初曾經派兵協助過湖廣之戰,那也是有軍功的,但卻從來沒有到過南京,更沒有親自陛見過皇帝本人,很是有種“聽調不聽宣”的意思。

但是今天他卻來了。

黃得功到來的時機非常敏感啊。

從蕪湖到南京一百六七十里的路程,不到一個晝夜之間他就來了(其實黃得功水軍駐地不在蕪湖,而是在蕪湖之北和縣以東一帶,距離南京只有一百二三十里的樣子。)

皇帝昨天晚上併發,今天下午他就到了南京,並且要求陛見皇帝,如此神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給黃得功通風報信。

這個人是誰已經不用猜了,一定確定以及肯定,必然就是一國之母的皇后。

統領後宮的皇后和地方軍頭暗中勾結,這是大罪。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不管是長平公主還是復隆皇帝本人,都說不出什麼來,甚至找不到一個反對的理由。

在皇帝昏迷的情況下,作爲中宮之主,唯一一位皇子的母親,肯定會做出準備,而且一定會“召喚”最得力的孃家人,雖然不方便明說,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若是皇帝醒不過來,唯一的一位皇子必然要繼承大統登基爲帝。

哪怕是立一個還在吃奶的娃娃皇帝,也比沒有皇帝要強的多。而且復隆皇帝就這麼一個兒子,不存在奪嫡正位的說法。皇后私下聯絡黃得功,明顯是爲了自己的兒子打算,當然也可以說是爲了大明正統所做的“未雨綢繆”之舉。

無論程序上是否合法,作爲一國之母的皇后,而且還是唯一一位皇子的母親,都不能算是做錯了什麼。

這位皇子的身份太高貴了,正經的嫡長子,血統純正無比,這麼做本就無可厚非。

所以復隆皇帝不想談論皇后的功過是非,而是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既然靖南公已經來了,那朕就見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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