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後,一切都恢復如初。
秦翼明正安心的在家練習槍術,據說這個身體以前的槍術非常了得,可是秦翼明現在是一點都不會,除了力氣大一點。
不過有楊千戶的悉心教導,加上這個身體的肌肉記憶,秦翼明的槍法進步得非常之快。
“槍,就是要刺,快、準、狠!”楊千戶拿着一杆槍,一槍刺出,看似平淡無奇的動作,可是那木樁直接被刺成了兩半,這讓秦翼明震驚不已。
“雖說一力降十會,但是,槍法技藝更注重快,只有快,別人才無法抵擋招架,如這招毒龍鑽,威力無窮!你來試試!”楊千戶說道。
“好!”秦翼明接過鐵槍,這鐵槍重達二十斤,頗爲沉重,但是秦翼明卻是可以運用自如,鐵槍可分爲兩截,當雙武器使用,以應付特殊情況下的近身戰。
“練好槍術,最重要的是要腰力好,只有腰部穩了,人槍一體,意之所至,槍之所指!”楊九一在一旁邊看着秦翼明練習,一邊說道。
秦翼明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就知道兩個字,快、刺!當然,力量是前提,不然在有效的殺招也是無用的。
秦翼明正在練習着,小猴忽然着急火燎的跑了來,道:“不好了,不好了,衙門裡來人,孫大人把二少爺給抓了!”
秦翼明一臉茫然,這是什麼跟什麼?秦拱明被抓了?這個老實的弟弟,能犯什麼事兒?而且孫大哥沒有通知自己就直接到秦府抓人,顯然不是小事情,不然不會這麼做!
秦翼明正要問是怎麼回事兒,久違的秦老夫人就哭着闖了進來。
秦老夫人看來是真的急了,走路都不穩了,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地上,還好身邊的老婢女眼疾手快,將之扶助,一向沉着冷靜、運籌帷幄的秦老夫人,此時也是滿臉淚痕,焦急不已。
“母親大人,好久不見!”秦翼明恭身行禮。
“大郎我兒,我求求你,你救救你弟弟吧!”秦老夫人拉着秦翼明的衣袖,哭着哀求道,整個人開始下沉,準備跪下去。
“母親大人,如此大禮使不得啊,光天化日的,母親大人這是想讓天雷劈孩兒麼?”秦翼明雙手托住秦老夫人的手臂,讓她無法跪下去。
秦翼明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莫名其妙,之前這繼母雖然有害過自己,但是這些日子來,也算本分,終日待在家中敲木魚,不理世事。
“怎麼回事兒?小猴,你說!”
小猴說道:“衙役說,二少爺殺了人,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啊!”
秦老夫人大哭不止,拉着秦翼明的手哭訴道:“前日逛廟會,你弟弟拱明在大街上看上了一婦人,想娶之爲妾,當天晚上就與那婦人的相公商談,以三百兩的重金將那婦人買下,我見你弟弟能夠收心,想娶妾室,自然欣喜,於是就答應了他,給了他三百兩銀子,昨日那女子的丈夫準備妥當後,就邀你弟弟就帶着銀子去了家中,那女子的丈夫命婦人在一旁伺候,自己卻藉故離去,你弟弟出門晚了點,他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那婦人已經遭人謀害了,頭顱已經不翼而飛,他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今天就有衙役上門抓人,大郎啊,你是知道你弟弟的啊,他怎麼可能殺人?他連刀都不敢拿啊!”秦老夫人說着又要下跪,大哭不止。
秦老夫人這個是實話,自己的這個弟弟確實連刀都不敢拿,又怎麼會殺人呢?
“母......母親,你放心,我這就去衙門找孫大人,待我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會想辦法的,你就在家安心休息。”秦翼明寬慰地說道。
秦老夫人在秦翼明此時信誓旦旦地說着,他知道如果秦翼明願意出手幫忙,斷然沒有在安陸縣救不了的人,頓時淚如雨下,想起當初自己的林林總總,悔恨不已,她又想跪下來,可是被秦翼明給攔了下來。
“母親,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母親,這母親跪兒子,且不說外人看到了會怎麼想我秦翼明,舉頭三尺有神明啊,恐怕晴天也有霹靂啊!弟弟的事情你放心,只要他沒有殺人,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他的!回去等我消息吧。”秦翼明讓丫鬟扶着老夫人回去休息。
秦翼明來到了縣衙,孫世瑞正在官署看案卷,知道秦翼明的來意,他就直接將案卷遞給了秦翼明。
“這件事情說來也蹊蹺,頭顱不翼而飛,你老弟不像是個敢殺人越貨的主兒,可是現場卻又找不出第三人來,你說這事情怪不怪!”秦翼明一邊看着案卷,一邊聽着孫世瑞說道。
“根據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凡物體與物體之間發生接觸後會存在物質的轉移,目標物體會從源物體上帶走一些物質,同時也會將自身的一些物質遺留在源物體上。犯罪行爲人只要實施犯罪行爲,必然會在犯罪現場直接或間接地作用於被侵害客體及其周圍環境,會自覺或不自覺地遺留下痕跡。”聽到孫世瑞說沒有任何線索,秦翼明本能地用後世偵查學的知識反駁道。
“什麼什麼?什麼是物質......交換定律?卡什麼爾是誰?”孫世瑞滿臉疑惑,不知道秦翼明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大哥,現場你去勘察了沒有?”秦翼明問道。
“沒有啊,君子遠庖廚,那種殺伐之敵,我怎麼能去!”孫世瑞一臉不可思議,秦翼明居然讓他親自去殺人現場,這可是仵作的事情。
“大哥,那可是犯罪第一現場啊,你怎麼能不親自去看看呢?那女子的丈夫在哪裡啊?”秦翼明繼續問道。
“哦,他被我關押了,我覺得不是你弟弟所爲,就是這女子自己的丈夫賊喊捉賊,所以我先把他關起來再說。”孫世瑞道。
秦翼明點了點頭,他覺得孫世瑞說的有道理,起碼先把女子丈夫關起來是正確的。
“如果秦拱明說的是實情,那麼女子的丈夫就可能是最後一個見過死者的人,走,將那女子的丈夫提出來,我們去犯罪現場看看!”
衆人來到應山寺附近的農戶加,這裡稀稀拉拉住了幾戶人家,都是貧困的農民,也難怪這家人會出事情,如此貧寒的農民,卻娶了個美貌的妻子,這不是懷璧其罪麼?!
“大人,這就是我家,昨晚上我讓我娘子將自己的嫁妝都翻了出來,打扮漂亮些,免得秦二少爺反悔,我媳婦兒哭着不肯,可是他跟着我也是過苦日子,還不如跟着秦二少爺,起碼吃飽穿暖,我也可以得三百兩銀子,最後我媳婦兒才同意,可是沒曾想......”男子真哭泣了起來,頗爲傷心。
孫世瑞聽着糟心:“哎,這是什麼事兒啊!”
那班頭卻是說道:“呵呵,你這人真是倒黴,人家賣兒賣女買老婆,說是賣,其實都是養不起半賣半送,你居然這麼黑心賣了三百兩,可現在人財兩空啊!”
“我聽說死人的頭沒了,可是無法投胎的啊,這秦二少爺怎麼如此狠心啊!”老實巴交的男子此時跪在地上哭得更狠了。
秦翼明自顧來到了女子家中,非常仔細的勘察了一番,上上下下的都看了個遍,女子就是死在牀上無疑,破爛的牀單都已經被然紅了,仔細看牀單還有新撕破的地方,而且牀邊已經形成了血泊,還有一些兩個腳印,一深一淺,非常明顯。
“死者掙扎過,大家仔細找找,肯定還有什麼線索!”
衆人又是尋找了起來,秦翼明在女子家的牀底下發現了一顆木珠子,跟周圍房間裡的環境非常不搭配。
對這些重大發現,孫世瑞內心佩服不已,這顆珠子足以證明有第三人來過。
秦翼明道:“孫大哥,你讓衙役在周邊問問,向附近的鄰居們打聽打聽,看看昨日晚上,有沒有人看到這附近有陌生人出入。”
“好!”孫世瑞立刻安排了下去,衙役們都散了開去。
“可是者死者的人頭在哪裡?”孫世瑞又問道,同時兩腳踩到了血泊之中,留下了兩個深深的腳印。
“小心,別破壞了現場!”秦翼明情急大叫道,可是已經晚了。
“怎麼了,老弟。”孫世瑞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你看你,把這裡踩成了這樣!”秦翼明指責道。
“不就是兩個腳印麼!”
秦翼明忽然靈光一閃,腳印,一身一淺的腳印,而且一樣大,這是爲什麼?秦翼明開始沉思了起來。
孫世瑞以爲秦翼明是在生氣,於是也沉默不語,靜靜地等待着,免得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誤。
“兩種可能,要麼兇手是個瘸子,要麼兇手是個大小腳,小腳跟地面的受力面積不一樣,所以纔會有這麼奇怪的腳印!”秦翼明獨自說着。
孫世瑞完全聽不懂,更是莫名其妙,什麼奇怪的腳印,他沒發現腳印有什麼問題,不就是兩個腳印麼?
“看看附近有沒有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