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宏達醫藥公司郎方市分公司的負責人們給我開了一個歡迎宴,酒桌上,那些領導們一個個好像酒缸一樣,端起杯來就放不下。我是挺不喜歡喝酒的,這東西實在是很誤事。隨便應付了幾杯就告辭了。
分公司的趙明華經理還以爲是招待不週惹得我不開心了,連忙跟塗開心吩咐了一番,我前腳剛回到酒店,沒過半個小時,塗開心就帶了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到了我的房間。說這是趙經理安排的。
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哥這次來是有任務的,不能隨便亂搞,你還真以爲我是跑來吃喝玩樂的啊。當下讓塗開心在隔壁開了個房,帶兩個女大學生去享受,我自己則是在牀上盤膝打坐,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動。
就在這時候,一股極其異樣的感覺襲向了我的身子,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睜開眼睛。
我的房間裡一直開始燈,本來是挺明亮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房間突然顯得非常的晦暗,好像燈泡上被蒙上了一層黑紗一般,而且,還開始閃爍。
這是咋回事?電壓不穩?還是有什麼鬼怪出沒?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什麼鬼怪敢在我面前作祟,還真是活膩歪了。
目光不經意間瞄到了大牀對面那並沒有開啓的電視機屏幕上,在黑色的屏幕反光中,我分明看到一個身穿白衣,長髮披面的影子站在我身後的牀頭上,一副鬼氣森然的樣子。
我有些惱怒的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卻發現牀頭上什麼都沒有。再回頭看電視機屏幕的時候,反光中那個鬼影已經不見了。
鬼東西,動作蠻快的嘛。我輕哼了一聲眼神開始在屋子各個角落裡掃量着,讓哥把你找出來,非要揍到你跪在地上唱征服不可。
“呵呵……”一聲輕笑聲突然從身後響起,我再次回頭,可是依舊什麼都沒看到。
他奶奶的,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在一年前,這詭異的場景絕對能把我嚇個半死,而且我絕對不會去懷疑這事情的合理性,可是現在不同了。身入冥宗,我已經算是半個地府中人了,鬼怪在我的眼中應該無所遁形纔對。除非這個鬼怪的實力比我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可是在這家酒店裡會有那麼強大的鬼物存在嗎?突然,一陣什麼東西和牆壁摩擦的聲音從牀頭櫃那邊傳來,我扭頭看過去,卻見牀頭櫃和牆壁間的縫隙裡伸出來一隻長着很長指甲的手
。那手伸出來的動作很慢,好像是故意讓我去看一樣,整隻青灰色的手掌都伸出來以後,就在那裡胡亂的抓握着,做出一些在普通人看來非常有驚悚感的動作。
“搞什麼啊。”我差點讓那隻鬼手給氣樂了。伸手過去一抓,卻抓了個空,鬼手瞬間消失不見了。緊接着,房間裡的各個地方都傳來了身體摩擦物品的聲音,一隻只鬼手從房間裡的每一處縫隙中伸了出來,猛地看上去,活脫脫的一個鬼手叢林啊。
事情有些不對。
這些東西真的是鬼麼?鬼怪的感官可是很敏感的,他們去嚇唬一般的住戶還情有可原,跑來嚇唬我,這不是扯呢麼?哥可是魔啊,哪有鬼來嚇唬魔的?而且這些鬼手看似猙獰,卻好像沒有半分鬼氣。
我輕輕探出一隻手,指尖出彈出一股魔氣朝着其中一隻從牀頭櫃抽屜裡伸出來的鬼手纏了過去,誰知道魔氣一纏之下,那隻鬼手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是幻覺?”我又接連試了幾下,發現所有鬼手都對魔氣沒有半點反映。此時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我的猜測了。
閉上雙眼,運起混元一氣訣,用心感受着四周的靈氣波動,我猛然發現,在我的眼前以及耳孔外面,都有一層薄膜一般的靈氣罩在那裡。那靈氣很稀薄,如果不是進入了入定狀態,根本就發現不了。
“他妹的,一個疏忽險些被陰了。”低罵了一聲,我用雙手分別在自己的雙耳和雙眼上拍了一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恢復了明亮,那些到處都是煩人鬼手也瞬間不見了。
可是我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我是在什麼時候中招的呢?想在我的眼耳之上動這種手腳而又想不被我發現,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機場的時候和那幾個東陰人雖然起了衝突,但是那時候我是很警覺的,他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晚上一起吃飯的那些根本就是普通人,更不可能對我做這種事兒了。那麼,到底是誰呢?
就在我凝神思索的時候,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睜眼看去,只見一根黑色的氣體凝成的針刺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不由得心下大驚,這是誰幹的?
還沒等我弄明白,第二根針憑空出現在我的肚子前面,“噗”的一聲刺了進去。肚子裡頓時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痛。
當第三根黑氣針出現在空氣中的時候,我終於發現這東西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好
像從另外一個空間裡刺出到我現在所處的空間一樣從空氣中鑽出來的。當下一把抄起那根黑氣針,魔氣一吐,把它震了個粉碎,然後用我的魔氣凝成一根細針沿着黑針刺出來的位置射了回去。
一聲極其輕微的“噗哧”聲響起,我的魔氣針似乎建功了。然而就在我等着下一根黑針在腹部前方出現的時候,兩個黑點陡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朝着我的眼珠子就刺了下來。我連忙拍飛那兩根針,還沒等回射,另一根黑氣針卻出現在了我的心口位置。
就這樣,我手忙腳亂的上下撥打着黑針,並且找機會回射。那個對我下手的傢伙也算是刁鑽,黑針前前後後的亂射個不停,直到我在嘴巴部位回射了一根魔氣針後,這場莫名其妙的對射才終於消停了下來。
我的腦袋裡滿是問號。剛剛和我對攻的那人並不在附近,這一點,之前我在打坐入定感覺周圍靈氣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那種詭異的如同傳送一般的攻擊方式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或者說,那是一種巫術吧,類似於扎小人之類不需要在人身邊就能用怨念或者法力要人命的東西。
這種攻擊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就連怎麼反擊和防禦都不太清楚。剛剛那幾下回擊,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就算有用,也只是誤打誤撞出來的,如果對方真的要跟我死磕到底拼消耗的話,先被拖垮的多半是我。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在距離我這邊三四公里外的另一家酒店的總統套房裡,一身東陰傳統巫女服的濃姬正捂着右臉坐在地上,指縫之間有鮮血在不停的溢出,除了面部,濃姬的手上、腹部也都帶着傷痕,血液侵染的巫女服顯得有幾分詭異。
熊野和之前給熊野吃藥的那個老頭子此時正滿面寒霜的站在一邊,過了好久,那老頭才皺着眉頭問道:“濃姬,你這是怎麼弄得?大人不是說,用給你的東西施法懲治他萬無一失麼?怎麼弄得如此狼狽?”
“你懂什麼,那個傢伙,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強大。”濃姬恨恨的看着面前地面上那個點着篝火的鐵盆以及丟在鐵盆旁邊的一個扎滿了鋼針的稻草小人,“一直都聽說華夏苗疆那邊的巫蠱之術非常的厲害,沒想到在機場上隨隨便便遇到的一個華夏人就是高手,吩咐白信,給我找人去查這個人的資料,這關係到我們大東陰國的榮耀!”
“明白!”熊野和老頭同時立正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朝外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