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去了,錦瑟繃着的一根弦兒也鬆懈了下來。人一輕鬆,就舒服的哼起了歌兒。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
“喂!”
一邊兒唱着,錦瑟就看着原本坐在她對面兒的男人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餐廳,兀自咕噥着,“有那麼難聽麼?”
奈何,她一句話問出去,猶如石沉大海,那男人非但沒有回她的話,就連腳下的步子都沒有停。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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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吧,他不在,她也就少被損幾句,百利而無一害。
看着男人上樓,錦瑟也走出了餐廳,直奔客廳。
這會兒,她追的那部韓劇應該播了吧?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啊。錦瑟纔剛往沙發上一坐,就有傭人給她端來了飲料水果。
錦瑟倒也不客氣,拿起一個橘子就開始剝,半點兒也看不出她昨天才經歷了一場劫難,只有白嫩的脖子上那顯眼的青紫手印兒記錄着她昨天的不幸遭遇。
她本就是個樂觀的姑娘,既然大難不死,那就必有後福。
沒死,就得好好活着。
這不,現在有吃有喝有靠山,不就是因禍得福了麼?
這一上午,莊易都是在書房度過的,中午下來吃了頓午餐,就又進去了。而且,一句話都沒有對她說,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錦瑟頭一次意識到,似乎,有錢人的生活也不是那麼好過,比言情小說裡的總裁要苦逼多了。至少,莊易似乎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情,哪兒像那些言情小說裡的男主角啊,除了陪媳婦兒,就是陪媳婦兒。
舒服的窩在沙發裡,錦瑟眯合着眼兒盯着電視屏幕,瞌睡蟲上腦,眼看着就要不省人事了。
“錦小姐,二爺說要喝咖啡。”
傭人溫和的聲音叫回了馬上就要去和周公下棋的錦瑟。
慵懶的翻了個身兒,仰躺着的錦瑟眼睛睜開一條縫兒,莫名其妙的掃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兒端着咖啡的小女傭,十分隨意的擺擺手,困得直打哈欠,“給他送去吧。”
他要喝咖啡,貌似不用給她報備吧?這兒到底是誰的家?
錦瑟自然不信自己能俘獲了這些傭人的心。
“二爺說,讓您親自給送上去。”
傭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困勁兒十足的錦瑟,生怕哪句話說錯了惹得這位小姐不高興了,落得個比臥室還要慘的下場。
就算她再沒有眼力見兒,也能看出來,他家二爺對這位小姐是不同的,甚至還有不曾對別人展現過的縱容。
而且,這位小姐的脾氣好像不怎麼好,精神……可能也有點問題。
“爲什麼要我去?”
錦瑟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困勁兒也因爲說話散去了不少。
她就說麼,怎麼莊易喝個咖啡還要和她彙報?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二爺吩咐的。”
小女傭怯生生的瞄了錦瑟一眼,聲音低低的,如實的回答。
不得不說,夾在這倆人中間,無異於水深火熱,哪一個也不敢得罪,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
點點頭,錦瑟看一眼唯唯諾諾的小女傭,知道她也是聽了莊易的吩咐。但有一點她不明白,這小女傭見了她怕什麼啊?她還能吃了她啊?
懶洋洋的起身,錦瑟頗爲爽快的接過小女傭手裡的咖啡,眉眼彎彎道,“交給我吧。”
看着錦瑟端着咖啡往樓梯口兒的方向走去,小女傭白淨的小臉兒上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而,被人誤解精神有點兒問題的錦瑟這會兒正端着咖啡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腹誹着:喝個咖啡還這麼大的派頭!家裡女傭不夠用啊?她送上去的咖啡香啊?
“咚!咚!咚!”
錦瑟騰出一隻手來,屈起白蔥似的纖指扣擊着上好的實木門。
“進。”
簡單利落的一個字兒,莊易說的十分低沉有力。
莫名的,錦瑟的小心肝兒一顫,深呼吸一口氣,隨即才推開門進去。
打開門,錦瑟的目光第一瞬間就落在了寬大辦公桌後面的莊易身上。
本以爲他沒準兒更擡着頭等她進來。
卻不想——
這會兒,莊易挺直的脊樑脫離了椅背,嘴角叼着一支香菸,微微眯着眼眸,幽深的目光透過嫋嫋煙霧定定的落在把電腦屏幕上,一個多餘的眼神兒都沒有給她。
不得不說,認真起來的男人真的是有魅力的,正是這種魅力,足可以另女人爲之神魂顛倒。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深受上帝的眷顧,有着丰神俊朗的面容,更是醉了不知多少女人的心。
錦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莊易抽菸的樣子。
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男人,具有十足的男人味兒。
鬼使神差的,錦瑟已經端着咖啡繞過辦公桌,站到了莊易的跟前,目光卻一直沒有從他俊朗逼人的臉上離開過。
“還沒看夠?”
低沉的一聲兒,莊易轉過頭掃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兒的錦瑟,拇指食指捏住菸蒂,深吸一口然後從嘴角拿開,再張口時,煙霧繚繞。
被男人吐出的煙霧嗆了一口,錦瑟下意識的皺眉,立馬收回一直盯着男人俊臉的目光,面色也因爲男人的這句話略顯窘迫。
丫的!
從她進來到現在,他壓根兒沒有瞅她一眼,怎麼就知道她一直在看他呢?
難不成真長了電子眼?
微微俯身,錦瑟將手裡的咖啡放到辦公桌兒上,懶得搭理莊易似的,抿緊脣瓣,一聲不吭的轉身就走。
不知道爲什麼,從昨晚到現在,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總是時不時的跑出來惑亂她的心緒。尤其是在莊易的面前,尤其是現在,她覺得不自在極了。
她承認,她對這種感覺並不排斥,但卻覺得心像是被什麼揪住了一般,時鬆時緊,帶着莫名的緊張與躁動。隱約的,似乎還有某種希冀?
這種情緒,另她覺得無處安放。
錦瑟垂下眼皮兒轉身往外走。
卻不料,還沒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一隻乾燥溫暖的大手抓住了。
“幹什……”
錦瑟不解的回過頭,“麼”字還沒有說出口,扼住自己手腕的那隻大手突然就用了力,一拉,輕輕鬆鬆,她就落入了那個味道十分熟悉的懷抱,另一隻捏着香菸的手已經將香菸在菸缸內攆滅。
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使得錦瑟微怔。
一股薄荷清香夾雜着清冽的男性氣息竄入鼻腔,坐在莊易大腿上的錦瑟不自在的動了兩下兒,背部抵着男人溫熱的胸膛,嬌軟的身軀有一瞬間的僵硬。
莊易鬆開錦瑟的手腕,修長的手臂順勢圈住了錦瑟不盈一握的纖腰,下巴輕抵在她的肩頭,薄脣湊近她耳際,聲音低沉有磁性,“不開心?”
“沒有……”
悶悶的一聲兒,錦瑟垂下眼皮兒,目光落在男人搭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上,越發覺得不自在了,心裡那種忽隱忽現的不安也叫囂的越來越厲害了,一種怪異的情緒充斥着她的內心。
“那怎麼了?”
越過錦瑟瘦削的肩膀,莊易的目光依舊落在電腦屏幕上看着那些錦瑟壓根兒也看不懂的數據。
這樣兒的男人讓錦瑟越發覺得尷尬,掙扎着就要站起來。
“沒怎麼,你忙吧,我出去了。”
錦瑟自己似乎都沒有發現,她說話的聲音都因爲過度緊張有些顫抖了。她鄙視這樣莫名其妙的自己,更是搞不懂身後莫名其妙的男人,努力想改變這種狀態,卻發現根本無從下手,心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陪我待會兒。”
索性,莊易的另一條修長的手臂也圈住了錦瑟的纖腰,牢牢的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裡,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你……不是在忙麼?”
詞窮的錦瑟已經想不到自己還能說些什麼,硬是把這句毫無意義的話從牙縫兒裡擠了出來,說完又窘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樣帶着幾許溫存的莊易,是錦瑟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穿越了一般,他們都遇見了另一個對方,好像最初遇見的那個人並不是對方。
“不差這一會兒。”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莊易的目光就沒從電腦屏幕上離開過。
唯一不同的是,他臉部的線條柔和了很多,並不像剛纔一個人時的那般冷硬,下巴舒服的靠在錦瑟的肩膀上,似乎很享受抱着錦瑟的這種感覺。
人家都這麼說了,錦瑟只能沉默了,只是她耳邊莊易有節奏的呼吸聲讓她覺得心神不寧。
抱就抱吧,又不會少塊兒肉。再說,他倆除了沒有真正的滾牀單兒,也沒什麼沒做過的了。
現在,還矯情個什麼勁兒啊?
天殺的,她對這個男人竟然就沒點兒抵抗力!
雖然心裡是這麼安慰着自己,但錦瑟總覺得心裡還是過不去,總覺得他倆之間有什麼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放鬆點兒。”
莊易的眉心幾不可微的皺了皺,似乎是感覺到了錦瑟繃直的身體。
“……”
大爺的!
以爲她不想放鬆啊?
現在他倆的姿勢那麼曖昧,他又突然那麼不正常,她怎麼放鬆的下來啊?
的確,莊易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時候看在別人眼裡就是不正常。
“枕着不舒服……”
莊易的聲音輕了不少,自顧自的說着,隨着他開口說話,錦瑟至覺得肩膀被硌的輕微的發疼。
賤男!
讓他枕着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雖然心裡是這麼腹誹着,錦瑟的身體還是不知不覺的軟了下來,順着莊易的目光望向電腦屏幕,看着那些在她看來簡直就是可以用“亂七八糟”來形容的數據,她都替莊易頭疼。
“這樣好多了。”
似乎十分滿意錦瑟這樣的表現,莊易纏繞在錦瑟腰上的兩條胳膊也更加收緊了幾分。
“……”
僅僅是這一輕微的動作,錦瑟的小身板兒又僵硬了幾分。
如果此時的她側過臉,一定可以看到莊易脣角噙着的若有似無的弧度。
“怎麼不說話?”
莊易抽出一隻手去敲幾下鍵盤,然後又拿過鼠標點了幾下。
“……”
說什麼?難道他聽不見她加速的心跳麼?她自己都聽見了。
看着屏幕上緩慢滾動着的數據,錦瑟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還是沉默了。
他平時不是話少的令人髮指麼?怎麼這會兒自言自語起來還沒完了?
“你覺得,會是誰想要害你?”
一邊說着,莊易一邊攔着錦瑟的腰肢往後面的椅背靠了過去,大手在錦瑟的腰間摩挲着。
在莊易強行的帶動下,錦瑟的上半身不得不跟着他靠過去,腦袋自然而然的貼在了她的胸膛處。
“不知道。羨慕嫉妒恨我的人太多了,我也說不好。”頗爲不自在的靠在莊易的胸口,錦瑟像是賭氣的口吻,一句話說的悶悶的。
“哦?”莊易垂眸瞅着靠在自己胸前的小腦袋,目光柔了幾分,“都得罪過什麼人?”
莊易的一句話話音剛落,錦瑟的乖順瞬間消失殆盡,之前的不自在也全都拋到腦袋後面了。
這丫跟她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她平時嘴巴是損,但也不至於損到有人想殺了她!況且,那人還是打着他的旗號來殺她!
這不是明擺着的麼?
一石二鳥。
既離間了他倆的關係,又輕鬆的剷除了她!她都想到了,她就不信他想不到!
不得不說,對方的算盤打得,可真是精明啊!
只可惜,棋差一招。
說起來他倆的關係,在外人眼裡看來,恐怕是早就勾搭上了,尤其是那個女人,她一定會這麼認爲。
也就只有他倆自己才知道,在這之前,他倆的關係不過是債主與欠債的關係,根本沒有外界傳得那般親密的關係。
陰差陽錯,將錯就錯,也虧了對方那一招兒無意識的“推波助瀾”,他倆的關係才真正的有了那麼一點兒不算進展的進展。
說到底,如果她死了對誰最有利,就一定是誰幹的。
真不知道,如果對方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會不會氣的去跳樓。
似乎暫時又忘了自己是個女人的事實了,錦瑟擡起腦袋,直起腰板兒,氣沖沖的瞅着男人沒有一絲瑕疵的俊臉,“我能得罪什麼人?我就是一被你利用的炮灰!你說說你,招點兒什麼不好?招一堆爛桃花兒!”
說到底,她遭了昨天那罪還是因爲這個男人!
事情因他而起,他有什麼資格跟她條件?本來不就應該他來解決麼?
看着不說話的男人,錦瑟突然就覺得非常委屈。
昨天那種場景,她要說真的不害怕那純粹是裝逼!有個不害怕麼?她可不會充什麼英雄好漢大尾巴狼禿尾巴鷹的!
現在想起來,她還心有餘悸呢!
男人越是不說話,錦瑟心裡的那一把怒火兒就燒得越旺。
“這事兒,你就得給我解決好了,永絕後患!”
錦瑟一副頤指氣使的小模樣兒,看起來就像是小媳婦兒對着拈花惹草的丈夫下達最後通牒似的。
錦瑟的小臉兒紅撲撲的,雖然還處於氣憤中,看上去卻是可愛的緊。
“沒問題,交給我。”
莊易的目光越發的柔和了,脣角牽起一抹弧度,直勾勾的盯着錦瑟氣咻咻的小臉兒。
壓根兒沒想到莊易會答應的這麼幹脆,錦瑟一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只睜大了兩隻水靈靈的眼睛和眼前的男人的對視着。
看着男人同樣深情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錦瑟覺得自己,醉了。
慢慢的,莊易原本搭在錦瑟腰際的大手移至她的腦後,上半身也往錦瑟那邊傾了過去。
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臉,錦瑟吞嚥幾口唾沫,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似乎預料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錦瑟長而卷的眼睫毛輕顫幾下,然後緩緩的就閉上了,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有點兒小緊張,又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期待。
已然閉上眼睛的錦瑟下意識的抿了抿脣,等待着脣上即將傳來的軟軟的,涼涼的觸感。
只是,她等了小半分鐘,足足二十幾秒,也沒有等到想象中的觸感。
濃密的眼睫毛再度輕顫起來,錦瑟緩緩的睜開眼睛,躍入眼簾的卻是莊易濃濃的戲謔目光,一張俊臉距離她也比之前遠了一些。
一瞬間,錦瑟的小臉兒又徹底拉了下來。
這混蛋,擺明了又是在耍她呢。
“這麼主動?期待什麼呢?”
這會兒,莊易的語氣明顯比剛纔更加輕鬆了幾分,眼中帶着促狹,明知故問,一張俊臉,別提多欠抽了!
鬆開剛纔因爲緊張而握成拳的雙手,錦瑟對着男人的胸口狠推了一把,就要從他的腿上下去。
卻不料,莊易圈住她細腰的手臂一個用力,她動彈起來就更加艱難了,根本就下不去。
“混蛋!放開我!”
錦瑟不安分的掙扎着,因爲羞憤而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嘴裡也沒了忌諱。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罵了出來。
倏地,莊易的一條手臂用力緊緊的圈住錦瑟的細腰,另一隻手強行扳住了她的小下巴,一俯身,薄脣就準確的用力印了上去。
兩個人的脣瓣交纏之前一秒,莊易低聲說了一句,“如你所願,滿足你。”
“唔……”
錦瑟不停的踢動着雙腿,雙手也使勁兒的推搡着男人的肩膀,胡亂的搖着腦袋,卻也躲不開他來勢洶涌的吻。
掙扎着,含糊不清的說着,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錦瑟就不掙扎了,兩條白嫩的細胳膊情不自禁的攬上男人修長的頸項,開始了迴應,似乎變得很享受這種“吃果凍”的感覺。
此時,哪怕錦瑟一個輕微的迴應動作,都足以勾起莊易冰封的熱情。
脣貼着脣,半點兒都捨不得分開,莊易的力道恨不得將錦瑟揉進自己身體似的,熱情似火。
直到吻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才稍稍分開了一點。
莊易額頭緊緊抵着錦瑟的,挺直的鼻樑摩挲着錦瑟光滑的小鼻尖兒,垂下的眼眸直瞅着她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脣瓣,沙啞的開口,“滿意了?”
一瞬間,錦瑟本就緋紅的小臉兒更是燒紅了幾分,不自在的眨着眼。
“誰——唔——”
剛要開口反駁,錦瑟的嘴巴就再次被莊易強勢的堵住了,也再次陷入了他溫柔又強勢的攻勢,沉淪了。
隨着書房內空氣升溫,兩個人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尤其是莊易,直喘着粗氣兒。
吻得越深,得到的越多,男人就變得越不滿足,就想要的更多。
莊易的大手情不自禁的順着錦瑟優美的腰線漸漸往下滑,滑至錦瑟的衣襬處。
“唔……不行……”
腰部的肌膚突然感覺到涼意,錦瑟的神智也回攏了幾分。
“還有工夫說不行呢?是吻的不夠狠麼?”
說罷,男人的脣就再次對着錦瑟粉嫩的脣瓣狠狠貼了上去。
“唔……”
這會兒的錦瑟一點兒*之色都沒有了,急的直搖頭,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不行……不行……”
錦瑟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莊易的眼中閃過一抹明顯的不耐煩,停止親吻的動作,薄脣卻緊貼着她的沒有離開,低聲喘着粗氣兒,“怎麼不行?你的人都是爺的了!”
男人噴出的炙熱氣息悉數灑在錦瑟的小臉兒上,一陣癢意傳來,忍不住抖了一個激靈。
藉着這個空當,錦瑟快速回攏自己的理智,口齒儘量清晰的解釋,“我……我大姨媽剛來,不行……”
說着說着,錦瑟的聲音就小的如蚊子一般的嗡嗡的,難爲情的低下了頭,小臉兒依舊紅撲撲的,有剛纔動情的原因,也有害羞的原因。
錦瑟的話音一落,莊易的俊臉就黑了。看着懷裡女人同樣尷尬的表情,又覺得哭笑不得。
他到底是有多想要女人?竟然一時忘了她的身體此刻並不方便。
錦瑟難爲情的不敢擡頭,只是,哪怕她不看,也能想到男人拉長的一張俊臉,肯定是黑了。
可是,這真的不能怪她啊。生理反應,哪怕是發生在她的身上,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良久,就在錦瑟以爲莊易是被她氣暈過去的時候,才聽到他一聲無奈的長嘆。
隨着她這一聲長嘆,錦瑟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來。
不安的扭動着小身體,錦瑟不好意思的小聲兒開口,“那什麼……你忙吧,我出去了,就不打擾你了……”
說罷,錦瑟就要從莊易的身上下去。只是,雙腳還沒有着地兒,就又被男人的長臂撈了回去。
“先別走,讓我抱會兒。”
莊易低嘆了一聲,就將錦瑟攬在了懷裡,兩個人相依偎着。
他怎麼好意思說,剛纔,他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如果此刻錦瑟從他的身上起來,他也就暴露了。
“哦……”
低低的一聲兒,錦瑟又難得恢復了那副乖順的小模樣兒,就這麼任男人摟着抱着。
錦瑟的下巴靠在男人結實的肩上,這氣氛,她自己的心裡都覺得特別詭異。
她和莊易,究竟是怎麼從劍拔弩張過度到現在這種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情況的?
“咚!咚!咚!”
突然,傳來一陣兒力道很大的敲門聲。
這力道大的,就像是和誰有仇似的,身心處於完全放鬆的錦瑟愣是被這動靜兒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直起腰板兒,錦瑟轉過頭往書房門口的方向望了過去,同時也感覺落在她腰間的大手一緊。
看着迎面走來卻是沒帶好氣兒的趙蘭芝,錦瑟心裡一緊。趙蘭芝那表情,分明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完了,怎麼偏生被她撞見了?怎麼剛纔就沒有關門呢?
這下好了,更加討厭她了吧?
看着帶着火氣走進來的趙蘭芝,莊易的眉心皺了皺,沒等趙蘭芝開口,徑自開口,“媽,您怎麼來了?”
莊易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了幾分,似乎是不滿被人突然打擾了。
一聽莊易的話,本就一肚子火氣的趙蘭芝更加沒好氣兒了。
剛纔,她站在書房門口兒就看見那小妖精那麼慵懶的趴在她兒子的身上,那副樣子,看在她的眼裡,別提多狐媚子了。所以,她的敲門聲才重了點兒。
不過,如果此刻在莊易懷裡的女人是刑歆瑤的話,她急着騰地兒還來不及。
“我怎麼來了?你說我怎麼來了?沒事兒我就不能來了?”
狠狠的剜了一眼莊易懷裡的錦瑟,趙蘭芝的語氣也更加重了幾分。
就是因爲這個小妖精,她和她兒子本就不怎麼好的關係才突然變得劍拔弩張。在這之前,她兒子和她雖然不算親近,可對她也算恭敬。
現在倒是好了,你聽聽,他這語氣是對他親媽說話的語氣麼?
趙蘭芝這樣的語氣,莊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不悅,“您找我有什麼事?”
看着一聲不吭的錦瑟,趙蘭芝眼睛一閃,突然意識到了:那小妖精一句話不說的裝可憐,她反而是這樣的態度,不是更惹了她兒子對她生厭麼?
這麼一想,趙蘭芝的態度有了轉變,稍微軟了下來,瞟一眼他懷裡的錦瑟,抑制住自己心裡的膈應,纔開口,“老二,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談。”
趙蘭芝的這句話說是說給莊易聽的,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是說給錦瑟聽的。
錦瑟也不傻,這話說的多明白了啊?就是嫌她礙眼了唄?
以爲她對他們談話的內容感興趣?
嘁!
太自作多情了吧?
走就走!當她稀罕啊?
無所謂的聳聳肩,錦瑟自打知道來人是趙蘭芝以後,自始至終也沒有用正眼瞧她一眼。
“親愛的,你忙,我先出去了。”
錦瑟的聲音故意軟膩膩的,甜甜的對着莊易一笑,粉脣湊過去就在他的側臉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也只有莊易看見了她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狡黠。
沒錯,要不是爲了氣趙蘭芝,她也不會厚着臉皮去親莊易。
倒是莊易,哪怕知道錦瑟的目的,身軀還是因爲她這主動的一吻僵硬了片刻。
“不用。”
冷清的兩個字兒從莊易嘴巴里吐出來的時候,他的大手也用力扣緊了錦瑟那沒受傷的半邊腰,隨即看向趙蘭芝,“媽,您有什麼事兒坐下說吧,這裡沒外人。”
得!
這一下午,錦瑟已經忘了自己多少次要從這個男人的腿上下去了。只記得,她有幾次想下去,這個男人就攔了她幾次。
這一刻,錦瑟又迷惑了。
這男人,到底是不是這老妖婆親生的?他有必要爲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氣他媽麼?他媽還能比她更重要?他們才認識幾天啊?
錦瑟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有這個魅力。
這個問題,錦瑟在以後的日子也問過自己很多遍。直到她知道了那些她早就應該知道的事情,才明白了莊易爲什麼會這樣做。
當然,這都是後話。
這次,真的不怪她了吧?
遞給趙蘭芝一記她也很無奈的眼神兒,錦瑟停止的小腰板兒一放鬆,整個人就再次靠近了男人的懷裡。
慵懶的挪動了幾下,錦瑟試圖給自己找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只是,還沒來得及找到舒服的姿勢,她就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莊易爲什麼不讓她走的秘密!
此刻,坐在莊易腿上的錦瑟只覺得自己被什麼硌到了一般,這會兒,她明顯的察覺到了男人身體異樣的生理反應。
幾乎是反應過來的瞬間,錦瑟的小臉蛋兒“唰”的一下就紅了。
下意識的回頭看一眼莊易,錦瑟只看到了他一本正經的不行的表情。
丫的!
錦瑟想爆粗了!
這男人也太他媽能裝了吧!
憋死他!
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錦瑟的身體越發的覺得難受了,硌的難受,心裡也難受。此刻的她,恨不得找個地縫兒趕緊鑽進去。
被男人警告性的一掐,錦瑟也不敢動了,就這麼難受的僵着,恨不得自己成爲一尊雕像。
怪異的瞥了一眼臉色突然紅的不正常的錦瑟,趙蘭芝終是不想把自己和兒子的關係徹底搞僵,還是硬着頭皮坐了下來。
“老二,你和歆瑤的事兒,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這次,你爸和你刑伯伯是徹底的動怒了。”
這話,趙蘭芝說的一點兒都不假,她也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兒子的。
只是,她好像忘了,這件事兒究竟是誰搞出來的。
果然,趙蘭芝的話音一落,莊易的臉色明顯又不好看了。
“什麼怎麼打算?我和她之間有什麼事兒?”莊易明知故問,那犀利的目光恨不得看進趙蘭芝的心裡。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兒子會這麼不給面子,趙蘭芝的雍容略顯尷尬,看了一眼似乎壓根兒沒在聽他們談話的錦瑟,她的臉色才略微好看了一點兒。
的確,現在的錦瑟也膈應的不行,哪裡還有心思聽他們的談話啊?
“兒子,不管這事兒是怎麼出來的,媽都希望,你能順利的解決,更不能破壞和刑家的關係。”
說到這裡,趙蘭芝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這件事兒,她確實做到欠妥當,她那時候也是被莊易氣到了,纔想了這麼一招兒。
本以爲能逼他就範,卻沒想到適得其反。
不過,話已至此,雖然她沒有明確的和莊易攤牌,也算是低頭了。
“既然交給我解決,您和爸就別插手了,也不要再瞎操心了。”趙蘭芝的一句話讓莊易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但是卻也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言外之意無非就是,既然讓我解決,那就得按照他的路子來,不同意的話,就他們自己去解決。
“這……”
趙蘭芝面色有難,自己兒子的脾氣秉性,她還真是摸不太清楚,更是不知道他會用什麼辦法解決。
但想到他的態度,他好不容易纔願意和她商量,她也只能就坡下驢,點點頭,“好,媽聽你的。”
這會兒,錦瑟的臉色也漸漸的好了起來,因爲坐着的地方不硌的慌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這會兒,這老妖婆這麼好說話,她一定要把握時機。
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桌子底下拉過莊易乾燥溫熱的大手,錦瑟不用看也知道這會兒他肯定是疑惑的。
嘴角劃開一抹明媚的弧度,錦瑟得意的翻過莊易的大手,讓他掌心向上,她右手的食指纔在他掌心畫上一橫,剛要落下第二筆——
“媽,從現在起,錦瑟就不去晨光工作了。”
清冷的聲音從莊易的嗓子傳出來。
驀地,錦瑟一怔,她工作的“工”字兒才寫了一筆,他就知道她什麼意思了?
這算是心有靈犀麼?
緩緩擡起頭,錦瑟極力剋制住自己臉上的欣喜,假裝疑惑,晶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他帶着冰碴兒的俊臉,全然一副懵懂的樣子。
莊易的目光也恰好落在錦瑟的小臉兒上,看到她四不像的表情,眼角一抽,隨即很快恢復了深不可測。
聽聞莊易的話,趙蘭芝的面色突地一變,剛有點緩和的臉色就再度沉了下去。
其實,早在她發現錦瑟在帝豪府邸的時候,心裡就沉下去了。這小妖精這會兒不是應該在晨光大廈上班兒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今天又不是週六日。
本是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到從帝豪府邸離開的時候給自己的妹妹打個電話問問到底什麼情況。
卻不想,事情根本也不照着她想的進行。沒等到他有所行動,她親生兒子已經快她一步開口了。
趙蘭芝不是沒想過這種情況,這小妖精有了她兒子做靠山,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但她玩玩也沒有想到,她兒子真能把一個女兒寵到無法無天。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兒的不近女色的,也不知道從哪兒就變出來這麼個小妖精。
包括莊易昨天和刑世景撕破臉,趙蘭芝按照自己的思想,一併將這些罪行歸到了錦瑟的頭上。
這個小妖精陰魂不散似的圍在她兒子身邊,怎麼趕也趕不走了。
但哪怕這樣,趙蘭芝也不甘心。在她看來,這一整件事兒,她已經做出了不小的讓步了。
“這……恐怕不妥當吧?”
趙蘭芝的語氣不算強硬,她不想在和兒子僵化的關係上再潑上一盆冷水,“我雖然是晨光最大的股東,但也不能因爲她一個人破了規矩。而且,讓的事兒我聽你小姨也說了,表現不錯,是個可造之才。”
聽了趙蘭芝的這句話,錦瑟在心裡大聲的罵了一句,直犯惡心。
老妖婆!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這一連串的事兒不就是她整出來的麼?現在倒是爲難起來了。
倒是把她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說這些違心的話,就不怕天打雷劈麼?
“她是有能力,但現在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
看着莊易說的一本正經,錦瑟強憋住心裡的笑。身體狀況不允許?
這男人真有一套!
大姨媽來了也算是個理由麼?她又不是一個月來一次,一次來一個月!
不過,只要能讓她脫離苦海,隨便他怎麼說,她不是那麼很在乎的。
“身體不允許?她怎麼了?”
雖然本心很是希望錦瑟得個不治之症什麼的,但是趙蘭芝將錦瑟上下打量了一番,幾乎沒放過重要的地方,愣是沒看出來錦瑟到底有什麼不舒服的地兒。
錦瑟不管,這男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他答應了她的,一定會幫她解除困境。
“懷孕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