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靠近一看,衆人都怔了一下,娘希匹的,這哪是什麼人頭,竟然是一種看起來十分怪異的烏龜類。
不過這烏龜長得有些奇怪,後殼上面竟然佈滿了黑乎乎一層類似於女人長髮的黑色物質,甚至連烏龜的腦袋都給遮蓋住了。
而九筒這麼一仔細觀察,也發現了什麼端倪,感情剛纔他看到的白色的大眼睛,竟然是這個烏龜的腦袋瓜子。
這個烏龜的腦袋瓜子,被黑色的毛髮給遮蓋住大半,從這個方向看過去,竟然真的會把烏龜殼看成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腦袋,而烏龜白慘慘的腦袋,則會被誤認爲是人漏露出來的皮膚,因爲長久泡在水中而發白的眼睛,則是會被誤認爲是人的眼睛。
看清楚了這就是一路以來把他們嚇破膽的傢伙,衆人的心都放鬆了不少。
李俊的臉,則是一陣青一陣發紫,他沒想到被自己尊崇爲白衣鬼母的聖物,竟然是一隻烏龜,想想一路以來自己被這玩意兒嚇得魂飛膽喪的模樣,就是一陣懊惱,走上去狠狠的踹了兩腳。
趙勇德則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李俊,虧你還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竟然會把一隻烏龜當成白衣鬼母,嚇得屁滾尿流……哈哈,實在是太搞笑了。”
而李俊則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勇德,沒講話。
楊開也是蹲下身子,拽了一下烏龜殼上面黑色的東西,沒想到這麼一拽,竟然輕鬆的將黑色的“頭髮”給拽掉了。
楊開大吃一驚,看着這好像人皮一般的黑色毛髮,內心是一陣惶恐不安。
“這是什麼東西?”楊開看着被拽在手中,好像是長滿了黑色頭髮的人皮問道。
“那只是砂河黿(yuán)身上的分泌物而已。”張寒山笑着作答。
“砂河黿(yuán)?”楊開大惑不解:“這是什麼東西?”
“你們有沒有誰讀過西遊記?”張寒山盯着衆人問道。
衆人都搖搖頭,甚至於連出國留學的劉雨薇也是一臉懵懂,搞不明白狀況。
這玩意兒和《西遊記》有什麼關係?雖然他們聽說過這個小說,可是卻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個叫砂河黿(yuán)的玩意兒。
“在《西遊記》原文裡,有關於它的具體記載,寫的是
\";似黿鼉樣致。兩隻腳尖利如鉤,九個頭攢環一處。展開翅極善飛揚,縱大鵬無他力氣;發起聲遠振天涯,比仙鶴還能高唳。眼多灼幌金光,氣傲不同凡鳥類。”
“意思就是說,它乃是一個九頭蟲,觀其形象十分惡,見此身模怕殺人!他生得:毛羽鋪錦,團身結絮。方圓有丈二規模,長短似黿鼉樣致。兩隻腳尖利如鉤,九個頭攢環一處。展開翅極善飛揚,縱大鵬無他力氣;發起聲遠振天涯,比仙鶴還能高唳。免費提供閱讀眼多閃灼幌金光,氣傲不同凡鳥類。
(西遊記原文)
“在我國古代的文字記載中,也有關於它的描述《國語.晉語九》:“黿鼉魚鱉,莫不能化。”
宋
王安石
《金山寺》詩:“扣欄出黿鼉,幽姿可時睹。”
清
孫枝蔚
《金山》詩之一:“僧老黿鼉大,鍾殘鼓角哀。”
等等,都是對它的描述。”
不過,在他們的記載中,都是將砂河黿給神化了,真正的砂河黿也就是我們現在現在看起來的這樣,並不是古典文獻記載中的什麼有一座山那麼高,有一條河那麼長,也沒有九個腦袋。我想,古人之所以把他們描述成九頭有九個頭的怪物,可能是被他們身上覆蓋着的這層黑色的分泌物所迷惑住。
說着,便提起被楊開丟到地面上的黑色人頭皮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用力的甩動了一下,將上面的水分都甩幹了之後,黑乎乎的頭髮竟然變成了九唑頭髮,粘在一塊,橢圓形。看上去竟然真的好像是有九個腦袋一般。
張寒山得了他師傅華伯濤教授的真傳,舉一反三,雖然有很多地方衆人都完全沒聽懂,不過大致上還是明白了什麼意思。
“我草,一路上竟然是這個玩意兒在作怪啊,看我怎麼收拾他。”說着,九筒緊走兩步,便來到了砂河黿面前,收回了手,然後猛然擊出!
砰的一聲巨響,原本便佈滿了彈孔的烏龜殼子,被他這一拳頭打下去,竟然裂開了一個破洞,露出了裡面呈現出紅色的嫩肉來。
九筒看着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的笑了起來。
“不過,我有些疑惑。”張寒山有些不解的講到:“這種砂河黿,一般都是生活在大江大河裡面,不會生活在淺水區域的,這個沼澤地方應該不會有砂河黿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周圍肯定有大江大河。”
“大江大河?”李俊疑惑了一句,想了想,最後肯定的搖搖頭:“沒有,這片沼澤地裡面根本就沒有大江大河,我對這裡瞭解的很,到了白天,你只要看一眼,基本上就能確定,這裡根本就沒有比較深大面積的河流。”
“那就奇怪了。”張寒山用右手中指擡了擡自己的黑框眼鏡,陷入了沉思當中。
“簌簌,簌簌!嘩啦啦,嘩啦啦!”就在他們思考問題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陣水流流動的聲音,衆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目光急促的在附近的沼澤裡面掃來掃去,想找出聲音的源頭。
這聲音不正常,絕對不正常。這羣經驗豐富的大兵下意識中便將這當成危險,警覺起來。
當他們看到一隻只類似於披頭散髮白眼珠女人腦袋的砂河黿,成羣結隊的從陸地附近的沼澤裡面緩緩的爬上來,將他們團團包圍住的時候,一個個的都瞠目結舌,天啊,啥情況?一隻砂河黿已經把它們嚇破膽了,更何況這麼多的砂河黿?
九筒連連後退了兩步,站在楊開身邊,抱着散彈槍對準了砂河黿,語氣帶着哭腔道:“指戰員,咱咋辦?”
楊開也被這麼多砂河黿給鎮住了,竟然一時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自然沒有回答楊開的問題。
張寒山也愣住了,搞不明白這是啥狀況,爲什麼會一下子鑽出來這麼多的砂河黿?這沼澤看起來沒那麼多那麼深啊,怎麼能藏得住這麼多砂河黿?
衆人沒注意到的是,從始至終,陳天頂都一語不發的站在隊伍中,目光中充斥着興奮的神色,是不是的伸出兩隻手掌掐算着,好像算命先生在給人算命一樣。
“草,射死他們。”趙勇德看着密密麻麻的砂河黿,渾身顫抖了一下,一想到待會兒自己可能變成他們口中的食物,趙勇德就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別魯莽。”石頭用手壓住趙勇德拿槍的手,看着沉思無語似乎在醞釀計劃的楊開道。
“指戰員,怎麼辦,您倒是說句話啊?”眼看着密密麻麻的砂河黿越走越近,獨眼龍急的滿頭大汗。
“張教授,您有什麼看法?”無奈,楊開最後只好再次求救張寒山。
他大半輩子都和人打交道,還從來沒有和着砂河黿打過交道,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習性,心中也何其他的人一樣,有些惶恐不安。
“哎,這砂河黿,都是羣居動物,而且集體意識都很強,一旦傷害到他們其中一員,其餘的砂河黿也都是要拼命的。”張寒山早就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了,站在隊伍中,兩條腿有些哆嗦。
“他們怕火。”倉促不安的李俊忽然想起了應對法子,拍了一下腦門,興奮喊了一句。
“火?對,用火試試看。”張寒山也是立刻贊同的點點頭:“砂河黿一般都在晚上出沒,他們可能會害怕明亮的物體。”
說幹就幹,衆人迅速的撿着不大的陸地上散落的一些樹枝雜草,在他們周圍擺成了一個圈子,用固體材料點燃,暫時用火焰驅逐了周圍的黑暗。
他們也可以藉着火焰發出的光亮,暫時看清周圍的形勢。
周圍密密麻麻足有五六十頭砂河黿,正緩緩地圍攏上來,不過有了火焰的光芒刺激,他們還是有些擔心有些害怕的,所以速度放緩了不少。
“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張鶴生擦拭了一下腦門上的汗珠:“柴火早晚會燒完,砂河黿早晚都會攻上來,到時候我們都會變成他們的口中物。”
雖然衆人也都清楚現在的狀況,可是也沒辦法啊,他們也沒法闖出去,在深夜闖沼澤地,那簡直就是找死。
就在衆人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時候,陳天頂卻笑着講話了:“諸位,我想,我可以帶你們逃出去。”
“哦?”聽陳天頂這麼說,衆人的目光迅速聚焦在他身上:“陳老闆,這個時候就不要買關係了,趕緊說吧。”
“剛纔我仔細的觀察了兩邊的情景,發現這個地方,是極好的蜻蜓點水穴,風水很好,應該有王公貴族葬在此處。加上張寒山剛纔所說,生存着砂河黿的地方,應該有大江大河的存在,所以我更加肯定了剛纔的想法。因爲一般建立在蜻蜓點水穴的,都是水墓,顧名思義,就是埋葬在水下面的墓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地方,也就是蜻蜓點穴的最佳位置。”
陳天頂說完,便用腳輕輕的跺了一下地面。
果然,地面竟然發出空曠的咚咚聲,而不是沉悶的聲響。
“蜻蜓點水穴。”楊開這樣想到,疑惑的用手摸了摸腦門:“陳老闆,您確定?”
楊開怎麼也沒辦法讓自己相信,這個一望無際的沼澤地區,竟然埋葬着一位故人,是一個人的墓葬。
“確定不確定,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陳天頂淡淡笑笑,掏出洛陽鏟和鋼管。
這個洛陽鏟是戴笠特意吩咐人制作的,放到了武器庫中,陳天頂進入武器庫裡面選武器的時候,第一眼就發現了這個洛陽鏟。
和之前那個木製的洛陽鏟相比,這個洛陽鏟看上去更加的牢固,更加的堅硬,平日裡可以用來當武器,可長可短,用來偷襲最好不過了。
關鍵時刻,也可以當成洛陽鏟挖掘盜洞,可謂一舉兩得。
這個洛陽鏟是鏟頭和手柄分開的,更容易攜帶,使用的時候,將鏟頭擰到鋼管裡面,然後用力的朝着地面用力的砸了一下。
只聽咔嚓一聲,洛陽鏟砸到了地面下面,竟然沒入地面以下足有半米多長。
陳天頂愛不釋手的用手摸着洛陽鏟,嘖嘖稱讚;“嘖嘖,這玩意兒比我那個土兵器厲害多了,娘希匹的,挺厲害的啊。”
楊開也看着那個沒入土地下面半米多長的洛陽鏟,心中一陣惋惜,早知道洛陽鏟被戴笠改造成這樣,威力增大足有兩三倍,自己來的時候也帶一個來了,可長可短,伸縮自如,用來偷襲敵人,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好收起思緒,將注意力轉移到砂河黿身上,提防着他們的突然襲擊。同時也分了一絲神智在陳天頂的身上,想看看他們腳下是不是真的是墓葬。
“我草,真的有墓葬。”陳天頂興奮的大叫了一聲,蹲下身子,將已經沒入地面下兩米多長的洛陽鏟給提了起來,用手電透過洛陽鏟打開的洞往下面照了照。
“看到了沒,看到了沒?下面是空的,下面是空的。”陳天頂有些興奮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