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老大是這一帶的混混頭子,他帶的這幫兄弟都是從廣東那邊過來的。鐵老大家裡是廣東山區村子裡的,父親去世的早,母親改嫁了,自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但爺爺奶奶底下的兒孫輩多,根本顧不上管鐵老大,長這麼大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家裡也沒有多餘的地分給他,大了以後沒了經濟來源就經常餓肚子了。
鐵老大長到十四歲的時候就因爲偷東西被抓了起來,爺爺奶奶湊了不少錢才把他贖了出來,爺爺把鐵老大贖出來以後警告他以後不能再惹事兒了,不然下次他就是被人打死都不管他了。
鐵老大從小就沒人管教,也沒什麼是非觀,覺得這是自己沒爹沒孃,爺爺奶奶也不願意再管自己了,在再一次搶東西惹了事兒之後就出逃了。到了城裡以後他才發現跟他有相同遭遇的人挺多,幾個人也很說的來,鐵老大年紀大,打架又厲害,就相約好一起偷渡去香港那邊發展。
鐵老大帶着兄弟們來了香港之後就跟這邊賭坊搭上關係,給這邊當了打手,有什麼要錢綁人的活兒都交給他們了,賭坊負責好吃好喝的養着他們。他們平時偷東西、打劫,凡是來錢的活兒都幹過,也不在意這些,跟賭坊合作的很好。
若水聽說門被堵了以後就帶着鬼六和週四丫出來了,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鐵老大等人的生平,而這些人幾乎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若水忍不住嘆息一聲,難怪人們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窮山惡水不止是窮,風水還不好,風水不好的地方難免就會養出來刁民。
換一個角度講,如果一個地方太窮,那麼這裡的老百姓都吃不上飯,他就會想辦法出去偷別人的吃,搶別人的吃,總不能活活餓死不是。人在活不下去的情況下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是非觀了。
“週四丫早就跟我們家簽了賣身契,賣身契還在我們手上。周大小憑什麼把她賣了?”若水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這羣混混,因爲若水發現他們實在是做了不少逼良爲娼的缺德事兒。
鐵老大見若水年紀小,長的又漂亮,又聽周大小說她們家是從外地遷過來的,沒什麼背景,遂色眯眯的調侃道:“老子說她賣給我們了就是賣給我們了。小美人,你要是不想交出她也行,你陪爺玩玩,爺就不要這人了,可好?”
漠月從裡面出來時正好聽到這一句,當下就氣樂了,她還真沒見過敢在若水面前耍流氓的人呢,樂道:“要不姑奶奶陪你玩玩?”
鐵老大一看屋裡又出來一個美人,心裡大喜,直贊這次任務出的值當,一下就可以抓兩個美人回去玩,當即喜道:“小美人願意陪爺玩,哪有不同意的。你們兩個一起,爺保證把你們伺候舒服了。”
鐵老大的話音剛落漠月的鞭子就到了,一鞭子把鐵老大抽的飛了起來,落地之後在地上一邊滾一邊哀嚎,君墨在一旁看的雙眼放光:“師父,我也要學這個。”
漠月聽到君墨說話陰沉的臉色才緩和了一點,摸了摸君墨的小腦袋:“你現在年紀還小,要循序漸進,以後師父都會教你的。”
這邊鐵老大帶來的人都嚇傻了,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陣仗,一個看起來嬌弱貌美的小姑娘一鞭子就能把人抽飛了,這明顯是高手啊。
他們每次出門都會打聽對方是什麼人,有沒有背景。在這香港,沒有背景的人家家裡肯定沒有幾個護衛,他們人多,來了以後打砸一頓該搶的東西或者人就直接搶回去了,對方想找自己報復也沒有辦法。
這次出門也是打聽過的,宋家除了一對老夫妻就只有一個男丁和一位十幾歲的小姐,還是剛從大陸那邊遷過來的,這種沒有任何根基的人家他們根本不怕。誰想竟然會踢到鐵板上,人家家裡一個小姑娘都這麼厲害,誰知道別人是什麼身手呢。
這羣混混面面相覷,有了鐵老大的前車之鑑,已經沒人敢上去動手了。漠月也懶得和這些渾人計較,直接喝道:“還不快滾!留在這裡等死嗎?”
那些小混混擡起地上翻滾的鐵老大跌跌撞撞的就跑了,一溜煙的沒了影蹤。若水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她見這羣混混一個個身上罪孽深重,準備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不想漠月一出手,直接把人放走了。不過若水做事一向看重緣分,見這些人已經走了,想是跟自己沒有緣分,也就不強出手了。
漠月下手並不是很重,鐵老大被擡回去以後又疼了一個小時就恢復過來了。小混混們回來以後早有人把事情報到了賭坊老闆萬一那裡。萬一手底下產業不少,除了賭坊和放貸的鋪子還有幾個當鋪,是經過大事的,此時聽了稟報也不急躁,淡淡的吩咐了一聲:“把那個周大小抓來,再去查查他家裡的情況。”
萬一的名字是父親起的,他父親本是街上的混混起家,後來加入了幫會,有了雄厚的背景,纔敢開賭坊,不然根本看不住場子。萬一的父親沒什麼文化,得了寶貝兒子以後想起個好名字肚子裡又沒多少墨水,想起來聽讀書人說過萬里挑一這樣的詞兒,期盼着他兒子將來也可以成爲萬里挑一的人物,就給兒子起了個名字叫萬一。
萬一也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自小就聰慧伶俐,不但讀書很有天賦,還智計百出,不過十八歲就接管了父親手下的所有產業,並打理的井井有條。
萬一遇事兒一向謹慎,想着這小姑娘能一鞭子把身手極好的鐵老大抽飛出去,應該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正面對上硬抗不是什麼理智的行爲,應該智取才是。
看着遠處小跑着進來的手下,萬一眯了眯眼睛:“怎麼樣?都查清楚了嗎?”
“回少爺的話,都查清楚了。這周大小家裡的情況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