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見青年還是殺了那條狗,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了院子裡。週四妹也氣哼哼的回了院子,陸清何和徐紹彥見不是什麼人鬧事,也沒在意,跟着回去了,他們可沒若水那麼好心,那青年遭不遭報應他們可一點也不關心。
徐紹彥回去後坐在桌上繼續跟若水聊了起來,若水見桌上的飯菜都涼了,就讓陳媽着人來把飯菜撤下去換了茶水點心上來。聊了一會兒就聽到院子外面又騷動起來,亂哄哄的。
外面的動靜太大,衆人只好又起身出去,看看外面又發生了什麼事兒。誰知道若水剛剛打開周家的院門就見門口幾個老太太忽然對着若水跪了下來:“活神仙啊,我們剛纔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可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啊。”
剛纔看熱鬧的那些人都聚在門口,只是這次衆人眼裡沒了鄙視,而是一個個眼神崇敬的看着若水,嘴裡都在說活神仙什麼的。
若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拉起地上跪着的老人問話,老人年紀大了,敘說事情顛三倒四的,說了好幾遍若水才理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幾個老人是剛纔出言辱罵,說若水是騙子,四妹也是騙子的那幾個人。剛纔若水幾人回了院子後,那青年就抓着大黑狗回去扒皮,切肉,把肉燉上了。青年的母親心裡害怕,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不讓青年吃大黑狗,青年自顧自的煮肉,根本不搭理坐在地上的親孃。
人羣中有幾個看熱鬧的見了這情況就有些看不過眼了,對着青年說:“小夥子,百善孝爲先。不過是一條狗,不吃就不吃了,你何苦爲了吃條狗惹的你老孃這般哭泣傷心?”
青年呸了一口,說:“老子的家事兒,用的着你們這些外人管嗎?”
青年的話惹了衆怒,人們都罵青年不識好歹,不孝不涕,青年卻旁若無人的在家煮肉,煮好肉之後端了一大盆肉到院子裡,又弄了點醬料蘸着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說:“味道真不錯,娘,你也來吃口啊,餓了許久了,不吃點哪兒受得住?”
老婦人這時候已經被周圍看熱鬧的人攙扶起來,她見兒子已經把狗肉吃了下去,迴天無力,氣道:“我就是餓死都不會吃你爹的救命恩人,你這個不孝子啊!”
人羣中有不少人都擠進了院子,也附和着老婦人罵這青年人。卻不想剛罵了幾句,那青年人突然臉色發青,渾身抽搐,之後倒在地上就斷了氣。
這可把衆人嚇壞了,扶着老婦人過去查看青年,見果然沒了氣,忙招呼人報了警。警察局的人接到報警以後過來看了看,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家人最近斷了良,大黑狗也兩天沒吃東西了。今天上午大黑狗大概是餓的狠了,誤食了從前家裡下的老鼠藥,只是老鼠藥一時沒發作,所以沒死。青年不知道大黑狗吃了老鼠藥,竟然把大黑狗宰了吃了,被大黑狗體內的老鼠藥毒死了。
衆人聽了警察局的論斷後都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青年若是聽了剛纔那小姑娘的話,不要殺這大黑狗,用不了多久,這大黑狗體內的老鼠藥發作,自己就死了,青年發現大黑狗被毒死以後自然就不會吃大黑狗了,那也不會被毒死。可嘆他執意要吃他爹的救命恩人,這才糟了報應。
到了這時候,人們忽然想起了那個小姑娘的話,說的太準了,果然這青年吃了大黑狗以後就遭了報應,當場被毒死了。這可不是活神仙嗎?若水可以說一下子成名了,整個衚衕裡都知道若水是個活神仙一般的人物。
聽老人說完事情的始末後徐紹彥看若水的眼神兒更加不同了,徐紹彥仰慕玄學,所以對玄學有一些粗淺的研究。他知道,玄學這個東西,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學的越久,瞭解的也就越深,想在這一行裡學出來個樣子,至少也得三十年。就算是那位被圈裡說成天縱奇才的周若水大師,也是二十歲以後才成名的。而他面前的這位小姑娘年紀也太小了。
見若水出來了,很多左鄰右舍的平時仗着跟王凝說過話,有點交情,就都上來開始跟若水攀扯交情,想讓若水給算個命什麼的。若水一直認爲算命什麼的都是講究緣分的,無事是不會隨便給人算命的,所以都一一擋了回去。
週四妹則在一邊得意非凡的道:“我就說我二姐是大師吧,還不信我的話,可不是遭報應了嗎?”
陸清何身邊的小廝拿着首飾回來時就叫周家小院門口堵了好多人,擠都擠不過來,嚇了一跳,還以爲周家出了什麼事兒,忙向着周圍的人打聽,打聽清楚後才鬆了口氣,擠進來對着自家少爺道:“少爺,這些首飾是從採蝶軒挑出來的,都是掌櫃挑出來的上等貨。”
陸清何揮了揮手,示意給了週四妹就好。小廝忙把手裡的布包遞給了週四妹。週四妹聽小廝說採蝶軒,眼睛都直了。採蝶軒是南京城裡最好的首飾鋪子,分店幾乎開遍了全國,採蝶軒的首飾價格昂貴,供不應求。她們班裡有一個小姐買了一件採蝶軒的首飾,在班裡炫耀了好久。而陸清何竟然直接送了她一包首飾,還都是採蝶軒的上等貨,這怎麼能讓週四妹不激動。
週四妹小心翼翼的打開布包,見裡面是一套金子打的頭飾,心情激動的看向若水。若水笑了笑,說:“收下吧。”然後又對陸清何說:“這套首飾多少錢,我付給你。”
陸清何如墨的黑眸盯着若水:“你我之間還用這樣客氣嗎?”
若水正要答話,那剛剛死了兒子的老婦人一把抓住了若水怒道:“你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詛咒我兒子,不然我兒子怎麼會死!都是你,我要殺了你給我兒子報仇!”
陸清何見狀沉下臉一把抓住準備雙手掐若水脖子的老婦人,啪的一下把她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