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在她的身邊。看着這一張痛苦的小臉,伸手摸了一下。
“你睡吧,我守着。”北冥蕪澤走到我身邊,捏了捏我的肩膀。
“不用了。我自己的朋友我自己守着。”雖然很累,神經也很緊繃但是我還是想要自己來。月兒不能有事。
北冥蕪澤沉默了一會兒。“什麼時候你對我有對她一半的用心就好了。”
我平靜的說道:“我對月兒好,是因爲月兒也對我那麼好。付出是對等的,我不覺得有哪裡值不值得。”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語氣毫無起伏,平淡的泛不起一絲漣漪。
這個時候糰子剛好過來了,一臉嚴肅的說,“大人,這些屍體都是被人折磨致死的。”
“什麼?”我皺着眉頭,密語,“折磨?”
“這些屍體都是被人經過精密的計算加以折磨到死亡的。具體是爲了什麼嘛,小的也不知道,也許是興趣吧。”糰子摸着小下巴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目光落在大廳疲憊的同學身上,“而且從氣息上來看,沒有人是被附體的。”
“也就是說黑袍子可能躲在別墅的某一個角落裡?”我起身,環視過整個大廳,看起來很平靜,可這平靜之下卻隱藏着黑暗的危機。
“有這個可能。”
“今晚你守着這裡。”北冥蕪澤吩咐糰子,“不要讓他們離開。”
“好。”糰子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北冥蕪澤。
“你到底是誰的式神?”我生氣的捏了捏糰子的臉頰,“怎麼我吩咐你的時候不見你這麼開心?”
“大人!”糰子的臉被我拉扯,變得口齒不清,“冥王大人也是大人啊。”
“哼!”我很不服氣,用力的拉扯着糰子圓鼓鼓的臉頰,“你倒是很會說話。你乾脆當別人的式神去好了。”
糰子哭喪着臉,大大的眼睛困惑的眨呀眨,“冥王大人救命啊。”
北冥蕪澤開口說話,就被我打斷了。
“你可別管,這可是我們的家事。”
沒想到話音剛落,北冥蕪澤就走過來,將我圈在懷裡,伸手拉住我的手。
手一鬆,糰子就獲得了自由。
我急忙推開他,“你幹什麼?”
“家事自然要管。”男人回答的理所當然。
一時間我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於是隨意的找了一個藉口就躺在月兒的身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半夜,我醒來無數次,每一次醒過來,都看到北冥蕪澤坐在不遠處,認真的看着我,似乎他守護的人就是我。
心裡有那麼一點的安心。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亮了。
大家都還沒有醒。
我坐在沙發上,感受着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溫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停下來了。
“醒了?”北冥蕪澤走過來,“看看手機。”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機,“有信號了?”
“嗯。”北冥蕪澤也沒有任何喜悅的意思,“這一切都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昨晚剛好下雨,沒有信號,但是除了死了兩個人,其他這些人都沒事。難道他的目的只是爲了殺兩個人?”
是啊,到底要幹什麼?這麼阻止我們出去,到底是爲了什麼?
這個時候大家陸陸續續的醒過來,一看手機有信號了,立馬就打電話報警了。
副班長收拾了一下,經過一個晚上,她的臉色帶着一點的恍惚,“現在這樣,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等一下警察就來了,我們就各自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吧。”
“不行。”北冥蕪澤開口,“不能分開。”
這一句話提醒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是啊,要是分開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不想要回房間了。
副班長也很爲難,“那就這麼等着吧。”
等到警察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弦鬆下來,眼淚就稀里嘩啦的,幾個女孩子哭得跟一個淚人似的。
門被推開,外面的陽光傾瀉進來,昨晚剛剛下過雨,外面全都是混泥土翻新的味道,還有青草的味道。
大家的影子都被拉的很長,交錯在地板上,隱隱約約。
忽然間,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我猛地站起來,回頭。身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再看地板上,也是雜亂無章的影子在不斷地移動。
是我的錯覺嗎?
“大家不要害怕。”一個警官站在我們的面前,安撫我們,“我們會保護大家的。”
副班長啜泣着道:“警官,我們班的兩個同學遇害了。”
警官皺着眉頭,對一邊的警察說,“全都帶走。”
一箇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走過來,一看到警察臉色就更加的不好,但還是笑的討好,“警官,警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警官冷冷的看着他,“你就是度假村的負責人?”
負責人一邊擦汗一邊點頭哈腰,“是的是的。”
“昨晚這裡發生了命案。”警官公事公辦的語氣聽起來異常冰冷,“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建度假村,你的安全設施是怎麼做的!”
負責人被嚇得不行,“哎喲,警官大人啊,我就是一個負責人,在哪裡建度假村哪裡是我可以決定的啊。投資商啊!而且我們這裡的安全設施可都是很好的。我們這裡全天都有監控的。”
警官揮了揮手,有一點不耐煩,“全都帶回去。”
這還是我第一次坐警車,爲了確保我們的安全,每一車的學生裡面都會有兩個警察。我和月兒坐在一輛車上,身邊剛好就是兩個警察。
一路上大家都一言不發。
“阿眠,我好害怕啊。”月兒小聲的開口,眼眶裡面淚花在不斷地打轉,“我想要回家。我不想要去警察局。”
我拍了拍她的手,“沒關係的,警察就是詢問一下。不會有事情的。”
一邊的警察似乎想要緩解氣氛點了點頭,“這都是例行檢查。大家不要緊張,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這句話可能起到了一點安撫作用,月兒將臉埋進我的懷裡,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