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蕪澤用一個惱怒的吻堵住了我沒說完的話。
爲何,完美無缺的冥王會有這個致命的弱點?
在我的脣上肆虐一番之後,北冥蕪澤輕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扯開了上面的紗布,“阿眠,給我生個孩子吧,這樣,我就沒有弱點了。”
……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的很快。
這一個月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有人匿名將一些無署名的錄像帶寄到了警局。校長生前犯下的事情,徹底暴露在了陽光下。
警察徹查,此事一經曝光,立即掀起了輿論的巨大轟動,校長聲名狼藉。
而我,收式神的陣法終於成功,離真正的陰陽師又跨進了一步。蘇綿也沒有再出現搗亂過,日子一天天平靜的過去。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快遞。
快遞裡裝着一封黑色的請柬,校長的葬禮定在明日,週六。請柬的最下方,寫着我的名字。
蘇眠。
我依舊可以想起那日呼呼的風聲,鼻尖瀰漫的血腥味。
罪惡滔天的校長最後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我不知道是應該感嘆還是該唏噓。
“笑笑,我去參加校長的葬禮,你會介意嗎?”我站在臺階上,看着坐在法陣裡修補魂魄的笑笑。
笑笑睜開眼,瞥了我一眼,又慢慢地閉上眼。
她在告訴我,她不在意。
心中的大石頭落地,我鬆了口氣,道:“校長死的詭異,我想借葬禮的機會查一下黑袍大師的蛛絲馬跡,你好生休息吧。”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閣樓。
……
第二天一早,霧雨朦朧,天陰沉沉的,我搭乘最早一班的公交車,去參加葬禮。
巨大的綠色草地上,周圍全都是墓碑,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沉默的面對校長的棺材。
黑色的,巨大的棺材。
校長並沒有火化而是依照老家的規矩,下葬了。
墳墓也是早就預備好的。
一重棺,一重槨。
棺槨上塗着硃紅色的漆,漆上寫着追思的經文,八個人擡着校長的棺材進了墳,然後在上面灑上一把把的塵土,預示着入土爲安。
校長的媽媽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家,哭的稀里嘩啦,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看着真是讓人傷心。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棺材了,爺爺一次,媽媽也是一次。有的時候,不得不感嘆,人的生命真的很短暫,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在人羣之中,看到了玥兒的身影,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受驚般扭過頭,看到我時,臉上頓時冒出了欣喜的光。
“阿眠!你也來了!”
周圍有人看了過來。
玥兒低頭捂住小嘴,拉着我往一邊走去,小聲說道:“出了那樣的事,我以爲,不會有人來呢。”
“我收到了請柬纔來的,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也收到了請柬。”玥兒的手裡拿出一封跟我一模一樣的請柬。
我拿過玥兒的請柬,跟自己的對比了一下,除了下面的署名不一樣之外,其他都是一樣的。
“難道我們學校的人都收到請柬了嗎?”
玥兒搖了搖頭,“別找了,我看了一遍,除了咱倆,其他都不是學生。”
我皺起眉,心底的疑惑更盛了。
“阿眠,聽說校長……”玥兒站在我的身後,小聲的說。
我猛的拉住了玥兒的手,搖了搖頭,現在根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玥兒乖巧的不說話,但是很快的她就故態復萌,激動的拉着我的手,不停地搖晃起來,“你看你看!阿眠你看呀!”
我無奈的順着玥兒的手指方向看過去。
人羣中站着一個少年,俯身手搭在老人背上,輕輕地拍打,安慰着。發上似覆着一層銀灰之色,擋住了面頰,看不真切。
他攙扶着老人站了起來,面朝着我們的方向,小臉,五官精緻,恍惚之中,雌雄莫辨。這個少年,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覺得有一點奇怪。
“阿眠,阿眠,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長的好帥呀!他是誰是誰呀?哪個班的!”
玥兒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叫嚷,花癡的屬性一見到帥哥,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噓,小聲點,人家過來了,別讓人聽了笑話。”
少年扶着老人安靜的從我們的身邊經過,劉海遮住了他表情,露出高挺的鼻子,小巧的下巴,精緻的彷彿是從漫畫裡面走出來的美少年。
但是我並不覺得這樣的人有多麼的帥氣。
“阿輝就這麼走了,怎麼就這麼去了……”老人家一邊走一邊哭着抹眼淚,喃喃自語。
少年淡淡的安慰,“奶奶,不要傷心了。”嘴巴上說的是傷心,語氣卻是一片平靜。
我來不及好奇,他們已經從我身邊走遠了,“哎呀,好可惜呀。”玥兒嘟着嘴巴滿臉的可惜。
“玥兒,他是校長的兒子。”我回頭看着玥兒,一臉的嚴肅。
玥兒眨巴眨巴眼睛,“校長的兒子又怎麼了。阿眠,你不要一概而論了,校長是那樣的人,不代表他兒子也是那樣的人呀。何況,他那麼帥,一看就是好人。”
恐怕重點是在最後一句吧。
我苦笑起來。
“好了,反正你長點心眼,不要被男人的臉給騙了。”
“哎呀,阿眠,你又沒有談過戀愛,怎麼說話老氣橫秋的。”
“我……”我被堵的啞口無言,只好換了話題,“對了,你來的比我早,來之前,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玥兒又眨了一下眼睛,“哦,有!”
“什麼事?”我語氣一下子緊了起來。
玥兒道:“我來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議論,說校長入棺的時候,笑了。”
“笑了?”我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複述。
玥兒點了點頭,“嗯,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一個死掉的人,怎麼可能會笑呢,我猜,他們一定是看錯啦。”
我的臉色很難看,這是獰笑屍,難道,校長還會活過來嗎?我被這個想法驚得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