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南京出發,爲了確保崇禎的安全,吳承恩死活塞了一萬精兵爲侍衛。
這是吳承恩對自己的關心,崇禎本來想拒絕,但也不好寒了吳承恩的心,最終只好接受了他的請求。
目送大軍離去,直到視線中再也看不見崇禎的馬車,吳承恩纔不舍的回到城內。
風風火火疾行,一路上崇禎都沒怎麼耽誤,如果沒有必要停下歇息的話,他絕對不允許停下。爲的便是早日見到毛文龍,好早一點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緊趕慢走,崇禎最終還是花去了十天的時間才抵達西安。他並沒有命人先行去通知毛文龍自己到來,而是悄悄直奔毛府而去。
毛文龍從開封回來後,便一直呆在府裡,哪裡都沒有去,一心與家人團聚。這會,突然聽說崇禎到來,人已經在前廳候着,要立刻與自己見面,毛文龍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無緣無故的皇上怎麼突然就蹦出來了?”毛文龍疑惑的問詢浩大。
“屬下也是剛剛纔得知,並未知道皇上爲何突然到來。”浩大拱手回稟。
“走,去看看!”毛文龍旋即向前院而去。
前廳之中,崇禎安然坐在大廳裡,外面的院子已經被衆多的侍衛給佔據。就是毛文龍到來的時候,依舊被檢查了三遍才得以進入大廳。
爲此,毛文龍心裡很是氣憤,再怎麼說,這裡是他的地盤,是他的家。崇禎一個客人到來,居然反客爲主,弄得他這個主人反倒成了客人。
“皇上這是要幹嘛?”毛文龍進了大廳,見到崇禎的時候,旋即便質問。
“毛總兵,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崇禎對於毛文龍的問題充耳不聞,只顧着呵呵笑。
毛文龍皺了皺眉頭,乾脆不再去詢問了,只對崇禎拱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便坐其身旁,盯着他不再言語半句。
崇禎被如此對待,心裡頓生不快之意,可他卻沒有發飆,而是按下心裡的不快,然後主動言道:“難道總兵不歡迎朕的到來?”
毛文龍斜了眼崇禎,然後不客氣的再次言道:“皇上到底爲何而來?”
看出了毛文龍明顯的不耐煩,也知道自己不告而來有些唐突,崇禎沒有讓兩人的關係鬧僵下去。畢竟,他此行的主要目的還是想從毛文龍這裡,解開自己心裡衆多的疑惑。
這些疑惑現在已經在崇禎的心裡積攢了不少,如果不盡快解惑的話,崇禎每晚都無法安然入睡。
不得已,崇禎只好收起臉上的微笑,變得一本正經的說:“朕聽說開封發生了大洪災,不知現在情況到底如何了?”
毛文龍眼神裡的不耐煩越發的明顯,他不屑的說:“皇上有話但說無妨,請不要再繞什麼彎子。開封府發生了大洪災,毛某不相信皇上會不知情況。”
被直接戳穿了心思,崇禎依舊臉不紅氣不喘,淡定的說:“既然總兵這麼直爽,朕也就不顧它言了。此次前來的確是有些疑惑,需要當面向總兵求證,不然每天夜晚,朕都無法安心入睡。”
毛文龍聞言後,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不明白這個時候的崇禎還有什麼疑問需要當面問自己。帶着一絲糊塗,毛文龍輕言道:“皇上請說,能夠爲您解惑的話,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於毛文龍此刻的回答,崇禎顯得很是滿意,他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直問:“不知總兵可否解釋一下,在皮島被殺後,爲何死而復生的事情?”
毛文龍微微震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料到崇禎一出口就問道這件事情!此刻,崇禎匆匆而來,顯然是抱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目的。
好在毛文龍一直以來都有所準備,不然,這次還真不好忽悠過去。只是這樣的情況在毛文龍的料想中,不應該會這麼快來臨纔對。
現在,崇禎卻提早對毛文龍產生了疑心,而且是到了直接面對面問出來的地步。由此可知,崇禎已經一直在暗中調查自己的底細。
毛文龍深吸一口氣,拱手言道:“皇上有所不知,其實袁崇煥殺的人,並非毛某本人。死去的人他的確是毛文龍,可他卻一直只是毛某的一個傀儡而已。”
崇禎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疑惑更深,顯然,對於毛文龍剛纔的那番解釋並不接受,他搖頭言道:“總兵這個解釋朕無法接受,除非你能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出來,不然以總兵這樣的解釋,相信誰也不會相信。”
毛文龍呵呵輕笑:“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嗎?我就是毛文龍,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的部下,還有我的東江軍誰不知道我就是毛文龍,還需要向誰證明什麼?”
毛文龍雖然說的還算有理,可卻讓人無法信服。尤其是剛纔他那一臉無賴的表情更是讓崇禎不爽:“你這是在耍無賴,根本就說服不了別人。”
毛文龍聳聳肩膀,攤手言道:“皇上愛信不信,我毛文龍根本無需向任何人解釋什麼?別人認爲我是毛文龍也好,認爲不是也好,與我要有何相干。”
“你……”
崇禎心裡堵得慌,他在來之前,便已經想過毛文龍會有各種各樣的說法,唯獨沒有想到毛文龍竟然是以這樣無賴的表現來忽悠自己。
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崇禎卻生生把怒火壓制下去,平復了心情,才繼續言道:“好,這事我們暫且不再談論。朕再問你,那些飛天的熱氣球與那些水泥都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些你又作何解釋?”
毛文龍翻了個白眼,很乾脆的說:“以前在皮島的海上,毛某曾經救過一個國外的傳教士,他爲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把這些東西的製作方法都教給了我,以作報答!”
崇禎聞言後半信半疑,潘夷之人的確有些奇怪的東西是他這個皇上也不曾見識過的。可他當皇上的日子也不短了,見識過的夷物更是多不勝數,爲何偏偏就沒見識過毛文龍的這些東西?
崇禎依舊無法對毛文龍做出的解答信任,他低聲言道:“不知那個夷人現在可還活着?”
毛文龍攤手言道:“是活是死毛某也不知,當時他把這些東西教會毛某之後,便繼續去航海。此後毛某也再沒見到這個夷人出現過。”
崇禎頓時氣結,明明覺得毛文龍所言都無法盡信,可偏偏他也同樣沒有證據直接證明毛文龍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