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立着傻傻的看着他,思緒越來越亂,可是古潯急切的回看着我,眼中的渴望無法掩飾,我該嫁給他嗎?這不就是方彥把我送到他身邊的目的嗎?他希望古潯能照顧我一輩子,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把我交給了古潯,原來不止孟緒澈,就連方彥也看出古潯對我的心意吧,雖然我一再否定,一再懷疑,所以,我應該是隨他們願的,只有我嫁給古潯,所有牽掛我的人才能安心。
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身體也隨之放鬆了些,古潯依然安靜的等待着我的答案,這些日子的糾結該是放下的時候了,我該幫他,幫古潯,在我還有能力幫他的時候,我不能對他這麼殘忍,我已經傷害他一次又一次了,我不能讓他因爲我的原因事業受阻,我不該這麼自私。
我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平放在他面前,古潯的雙眼頓時睜大,似有些不可置信,可是隨即他笑了,笑得傾國傾城,這世上,不會有比他更美的男子,他顫抖地拿下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捧起我的左手放在脣邊親吻着,一滴溫熱的液體濺溼在手背上,他擡起頭顯得有些狼狽地擦了擦眼,我笑了笑伸手替他擦拭。
後來我們的生活突然忙碌起來了,就像所有準備婚禮的新人一樣,忙着佈置家,拍婚紗照,選禮服,聯繫親友。
而古潯在徵得我同意的情況下讓sammy那邊把消息公佈了,一時間我們得到了很多中外朋友的祝福,伴隨而來的是很多fans心碎的聲音,但是最終都是祝福古潯能覓得良緣。
我和古潯經常就婚禮細節問題展開討論,我的意思是辦得簡單些,他則希望能給我個盛大的婚禮,所以就這個問題我們起了爭執。
可是我堅持己見,絲毫沒有讓步,結果成功把他惹怒了,最後他板起臉非常嚴肅的問我:“你告訴我實話,我知道之前你去找過sammy,她告訴你我的事情,你答應嫁給我,是不是隻爲了幫我,我要你如實回答我,不許騙我,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形婚?”
我愣住了,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認真的問我這個問題,圈子裡面形婚的夫妻太多了,有很多人都是爲了名利或各種原因在一起,然後形式婚姻,各玩各的,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光我們知道的很多大牌夫妻檔都是這種組合方式,也難怪古潯會這樣問我,他也許覺得我希望簡單舉行婚禮,是不重視不是正真的期待與他結婚吧。
他看我沒有回答,氣得摔門而出,他走後我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思考,我在思考自己答應嫁給他是不是真的單純只是爲了幫他,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答案。
我打開電腦,網上已經到處貼有我和古潯的結婚照,照片裡我穿着白紗,脣角微微上揚,可是眼神卻不似在笑,我回想當時攝影師一直叫“新娘笑得開心點”,所以後來纔有了這些照片。
我打開,翻開了那張我穿着小白裙雙手疊於身前在張家界的照片,那時的我笑得如一朵盛開的百合,乾淨純粹,沒有任何煩惱,望着自己所愛的人,自然流露出的幸福,我想,那時的我大概是這一生中最美的時刻,所以到如今那張照片始終讓我愛不釋手。
我又把視線移回電腦上盯着合照裡的古潯,他的神情那麼溫柔,看着我時像對待一顆隨時會破的玻璃球,我的心又微微的疼痛。
關了電腦,我撥通了老爸的電話,自從我媽走後我爸和他那邊的親戚也逐漸恢復了往來,現在經常走動,也使我放心不少,不然他一個人在國內孤零零的着實讓我牽掛。
我在電話裡和他說我快結婚了,在美國,我問他可以來嗎?他很吃驚,說我怎麼跑去美國了,是要嫁給老外嗎?我笑說不是,是中國人。他說會來,女兒結婚就是再遠也會到的,我在電話這頭欣慰的笑着。
“他對你好嗎?”我爸問。
“好,很好。”我有些哽咽。
“那就好,唉…不過啊,藍藍,雖然你媽生前時你與她不和,但其實你像極了她,脾氣倔得很,結了婚可不能這樣,兩個人在一起要學會包容對方,別人對你用心,你也得對別人好,凡事不要總想着自己,要多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因爲你們是一家人,男人其實沒那麼複雜,人與人相處要將心比心,懂嗎?”
我爸很少會和我說這些大道理,我媽走後他性格開朗不少,以前就是在家他的話都很少,現在每次通電話他都會和我聊上一會,掛了電話後,我想起了我媽,她臨終前告訴我她這輩子遇到我爸是她的幸運,可是她後悔沒能教好溫杏還讓我長期在外,她想說的是她沒能給我爸一個完完整整安安穩穩的家吧。
人的一生會遇到那麼多人,可真正把自己放在心田的有幾個?倘若遇見了,就不應該辜負,不是所有人都等得起重新來過的,例如我媽,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所以她纔想用人生中的遺憾來提醒我,我爸說的對人要將心比心。
我才二十幾,我的人生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古潯很快就要成爲我的丈夫了,我們以後會幸福還是不幸,全憑我的一念之間…
我又坐了一會,出去先把blue和sky餵飽,然後把冰箱裡的食材全部拿出來,在廚房忙活着,等一桌子的菜做好後已經夕陽西下,可是古潯還沒回來,我想他一定是很生我的氣了,他走的匆忙也沒帶,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回家,只能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託着腮傻傻的等着。
blue和sky也擠在我旁邊陪着我,我想到以往我出去時古潯也是這樣等我的,他當時的心情一定和我現在一樣望眼欲穿,想到此我爲他感到心疼,意識到這種心情的時候我反而開心許多,果然老爸說得對,多站在別人角度思考問題,那麼就會對別人多份體諒。
就在最後一抹夕陽要完全消失之前大門被打開了,古潯出現在我眼前,我激動的站起來,隨着blue和sky一起奔向他,他的臉色並不好。
我主動拉着他把他牽進屋:“我等了你很久了,菜都要涼了,快,餓了吧。”
我回過頭,古潯站在桌邊看着滿桌子的菜有些呆愣,我拉開椅子示意他坐下,他纔回過神看向我神色緩和了許多:“以後你還是不要做飯了,做得難吃等於浪費糧食。”
我不滿的撇撇嘴,這人還沒吃呢,怎麼就說我做的難吃了,結果還是他吃得最多,都把湯底給喝了。
晚上我敲敲古潯的房間,他打開門後我直接踏了進去,巡視了一圈後拿起牀上的毯子。
“我說婚後吧,我們還是搬去我那屋,你這間房採光沒我那好,而且,我告訴你,我不喜歡這種深色的毯子和牀單,我喜歡卡通的,你能接受不?”
我回過頭,古潯雙眼放亮,大跨一步來到我身前激動的把我推倒,雖然我承認他的牀很軟很舒服,但是我幾乎要被他輾轉廝磨的脣折磨得無法喘息,我從喉嚨裡含糊的發出:“我要窒息了…”
古潯才放開我:“那你喊我,否則我不放過你。”
“喊你啥?”
“你說呢?”
我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他熾熱的眼神等着我,我聲音小得幾不可聞:“老公…”
他大笑一聲再次貼上來。
“無恥,你不說我喊了就放過我的。”
“我是說你喊我,否則我不放過你,但不代表你喊了,我就放過你。”
“古潯,你個無恥之…”當然他沒讓我能順利講出“徒”字…
我們的婚禮按照當地習慣在教堂舉行,古潯最終依了我,沒有多大的排場,一切從簡,來的人也不多,殷嬈、緒澈、小季、託尼、馮姐、生子、戴安娜還有我爸,古潯那邊也請了工作室和他的一些關係較近的朋友,在這些人的見證下我們交換了戒指,互相親吻,完成了此生最重要的儀式,從此,我們成了正真的夫妻。
婚禮結束後古潯問我想去哪度蜜月,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瑞士。”
他問我爲什麼,我的眼神躲開他看向別處:“我想去滑雪,我想嘗試從雪山上衝下來到底有多刺激,我想那一定比開快車要刺激很多。”
“好,我們去瑞士。”古潯毫不猶豫的答應我,我咬了下脣轉過頭對他說:“謝謝。”
後來我們真的去了瑞士,我也終於感受到從雪山上滑下來的速度,不過,我跌了很多跤,雖然我穿得很厚,雖然跌得並沒有很重,可我還是哭了,就像被搶走棒棒糖的孩子,哭得委屈而傷心,古潯手忙腳亂的把我拉起來,彷彿他自己就是那個搶走我手中糖的壞小孩,自責而不知所措,我看着他那樣,反而“噗嗤”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