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其實很簡單,同公司的資料人資那邊一調都出來了,我直接登記下,拿了一張考覈表就打算離開了,臨出經紀部的時候正好碰上錢敏,她看我手上拿着考覈表有些詫異:“你要報名?”
“對啊。”我知道錢敏在經紀部的地位,若是真想往經紀人的方向發展,以後和她可能還要有更多的交集,我也不想把大家關係弄得太僵,畢竟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但貌似我不犯人,不代表別人不犯我。
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直接說道:“我就說方總怎麼可能用你個小丫頭,還不知道當初耍什麼招才能在他身邊待上一陣子的。”
其他同事都偷偷看過來,我掃了眼周圍,這個錢敏看來是有意給我難堪的了,讓我以後在這些新同事面前怎麼做人,我禮貌的笑了笑回道:“錢姐誤會了,我和您不一樣,我是主動向方總提出要來競崗的。”我本也想和她好好相處,怎麼說她也是我前輩,偏偏她要給我使絆子,那我也不可能忍氣吞聲,看看誰下得了臺。
錢敏面色收了收,有些難看,語氣不大好:“那就希望你別給方總丟人就好。”
說着她往裡面走去,我也不多逗留就出了公司。
到家後我把緒澈和王慶生召集起來給他們看我拿到的考覈表,王慶生看過後把考覈表往旁邊一扔說道:“三個月內找片約和代言先甭提,首先我們得有自己的藝人啊,這上哪找去。”
我一邊擼起褲腿吭着西瓜一邊指指緒澈:“你認爲呢?不他難道你啊?你看看你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
緒澈聽着我的話猛然擡頭有些吃驚,我遞了塊西瓜給他:“拿着,挺甜的,咱以後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瓜同吃有屁同放。”
王慶生也跑來抱起一塊西瓜:“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再說了,我們三個能搞出什麼?”
我把西瓜往垃圾桶裡一扔就拍着他的頭:“小子,三個臭皮匠還能抵過一個諸葛亮呢!我們不是把小魯給整出來了嗎,還有,誰和你說我們就三個人的?”
緒澈和王慶生都擡頭滿頭問號的看着我:“還有人?”
我對緒澈眨眨眼:“是時候讓我們小分隊歸位了!”
我再次見到小季是在她公司樓下的奶茶店,她這次看見我挺吃驚的,說我最近變化蠻大,我也沒和她隱瞞只說我離開方彥了,她深深的吸溜了一大口奶茶,我眼睜睜的看着她把一連串的珍珠都吸進嘴裡然後用勁的咀嚼着,等她咀嚼完了才從嘴裡冒出一句:“一直知道這一天會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這回換我猛吸了,心塞。
我沒急着和她說就問了問她現在的工作情況,她說反正混到hr的話也就那樣吧,畢竟公司規模不大,我問她還打不打算回來,她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
我說若是有機會當經紀人呢,我分明看到她眼中閃着金光可還是搖了搖頭。
“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可以不看,不過倘若我溫藍藍有一天變成了王牌經紀人你會不會嫉妒死啊,哈哈哈。”
小季黑着張臉,我把椅子搬到她旁邊:“得了吧你,拿着這個破工資幹個什麼勁,你還當真以爲自己是上市公司hr啊?跟我幹,保證三個月一過正式成爲天石傳媒掛牌經紀人,怎麼樣?”
我的這番說辭讓她有些動搖,這個機會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等了很久了。
“候着!”說完她就出了奶茶店,我簡直莫名其妙,等了二十分鐘我還在想她耍我玩呢?結果這人又下來了,手裡還抱着一個不大的紙盒,裡面全是些雜物,她把東西往桌上一放。
“我可事先說好,我們是共同創業,你可不是我的領導!”
我一聽隨即瞭然,小樣辭職的速度不亞於我當年啊:“自然自然,你季姐是我領導,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人。”
當我把小季領回孟緒澈家的時候,他們兩在打網遊,聽見門聲看都沒看我們一眼,直到小季氣憤的把網線直接給拔了:“溫藍藍啊,你就找這兩人來?那誰啊,成年了沒?還有緒澈,能三個月內出成績嗎?”
小季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我嘆了口氣:“莫急莫急,你們這些年輕人太心浮氣躁,凡事要往好的一面想嘛!”
“你這叫異想天開!”小季立馬反駁。
“怎麼異想天開,我們隊伍還沒完善呢!”
緒澈丟掉鍵盤也坐過來:“你怎麼把人家殷嬈請回來,我本來名氣不大也就不提了,她可是原來得過華美獎的,誰不知道她,況且,你忘了她當初執意要退出。”
這次我是真的怒了,在桌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小卷透明膠然後重重地扔在地上:“怎麼着,一個個都不信任我是不是?”
“是。”他們三個回答的倒挺一致的。
“好,好,我這就去把殷嬈帶回來給你們看看!”
說着我真的拿着包就出門了,邊走就邊用訂了張機票趕在最早的航班飛去了殷嬈所在的城市。
殷嬈接到我的電話很吃驚,吃驚過後就是熱情,她親自來接的我把我帶到她家,她家挺大的,她現在和她父母住,還養了兩隻短耳貓,它們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拽樣讓我特別想趁殷嬈不注意上去拽它們尾巴。
殷嬈說既然來就多住些日子帶我到處玩一玩,我看着她現在這樣比原來感覺還要年輕,笑容也多了,居然連煙也不抽了,她說自己投資了家服裝店,沒事和老朋友後面學學茶道插插花,日子平靜心情也平和許多。
看着她現在的生活狀態其實我挺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如果作爲一個朋友我應該陪她幾天然後默默離開,可是如果我作爲一個商人,就應該想盡一切辦法帶她回去,在這樣矛盾的思想中我真的住下來隨她到處走走,每次想開口,又想到她之前維護我的種種內心無比糾結。
殷嬈還帶我見了一些她的朋友,大多都已婚有小孩了,回去的路上我問她感情上面有沒有發展,她苦笑着搖了搖頭。
“因爲他嗎?”殷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開着車。
“恨他嗎?”我又問道。
“也許吧。”她淡淡的迴應。
我咬了下脣終究還是脫口而出:“是因爲照片嗎?如果我可以幫你銷燬呢?”
殷嬈踩住了剎車然後把車緩緩停向路邊。
“藍藍,你來找我不光是來看我的是吧,你這幾天一直沒和我說我也一直在等你開口,你不是個扭捏的人,既然你可以幫我銷燬,那麼你要我做什麼?”
我以前一直覺得方彥既現實又狠心,爲了大局和利益可以犧牲很多東西,可是瞧瞧現在的我和他有什麼區別,我知道我一旦說出“照片”二字意味着將破壞了殷嬈這幾年來倖幸苦苦建立起的新生活,我對她太殘忍,可是沒有殷嬈,我們這個團隊走不下去。
我把我們的情況大致和殷嬈說了,也告訴他我知道柏雲一些事情,如果她真打算復出擔心照片問題我可以想辦法去找他。
殷嬈聽完很久問了一句:“孟緒澈現在好嗎?”
“出來後有一段時間在酒吧駐唱,現在也不幹了,唱不了他就打算靜下心寫幾首歌嘗試幕後。”
“嗯。”
殷嬈只嗯了一聲,最終她還是答應和我回京都,可我並不知道她答應的原因是我可以幫她擺平照片的事還是因爲她覺得有愧於孟緒澈想再幫他一把。
殷嬈她是美麗的,聰明的,也是講義氣的,她的迴歸使那三個本來喪氣連連的人和打了雞血一樣,特別是王慶生看見殷嬈後眼睛就沒有眨過。
而她回來的第二天就直接聯繫了原來影騰的化妝師託尼和造型師馮姐,殷嬈待下面人的包容大度我是感受過的,更何況她和這些將近十年革命情感的人,沒幾天託尼和馮姐也聚到了孟緒澈家,這個本就不大的家顯然成了我們暫時的根據地。
看着滿屋子人我突然信心倍增,現在我們手上有兩個藝人,緒澈和殷嬈,恰巧這兩個藝人以前有過緋聞,這次同時出道肯定會引起話題,關鍵這個話題要怎麼做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應,這是我們這羣人需要商量的問題。
而我個人的問題就是找房子,我總不能一直和這兩個大男人窩在一起,不過以前是缺錢,現在雖然暫時調崗關係還掛在天石領着不低的月工資,不用考慮rmb租房簡單多了,我找的房子離緒澈家不遠,方便大家臨時走動。
那天晚上從方彥家把行李拖回來後一直沒整理,租的房子裝潢還不錯,基本上是拎包即住,我搬進來後,就把行李箱打開再把自己的東西好好整理整理。
上次走得匆忙衣服用品也就隨意塞塞,後來發現還有些東西落在那忘拿了,想想幹脆不要了,既然決定要離開我可不想三番五次再過去,給自己存有什麼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