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這麼大張旗鼓的動作也引來了天石衆人的注意,但是我並不在乎,因爲打從一開始我就沒在意他們會怎麼看我,因爲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自己單幹,我甚至準備選辦公地點了。
可是突如其來接到一個消息,天石準備成立一個子公司,並且直接由我擔任子公司的執行總監,這個消息是從薛淺口中得知,而且,據她所說,一開始上層決定是錢敏帶隊的,如果是錢敏這一切很合情合理,只是我也很奇怪爲什麼換成我,我問她,她深邃的大眼睛對我眨了下。
“因爲我不想你待在天石。”
她說得太直接了,反而讓我非常吃驚,按理說我和她也沒什麼過節啊,她看我發愣,笑得很神秘。
“女人的直覺是很靈的,我不喜歡方彥看你的眼神,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動了點手腳,換成了你,我希望你們以後最好不要見面。當然,如果真是錢敏的話對這件事不一定能起到積極的作用,因爲那些人你私下不都談妥了嗎。”
我嚥了下口水,這個薛淺果真是從外國回來的,說話一點都不含蓄,正牌女友這麼說了,我還能怎樣,如果照這麼說等於我去了子公司,的確連和方彥偶遇的機會都沒了,但是我依然不會放過這次機遇。
在這件事沒過多久我接到一個電話,是白鑫金打來的,他問我是不是和方彥很熟,我一愣,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我問他回國了嗎,他告訴我前段時間的確回國了但是現在又出去了,他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
“我在天石做事當然認識他,怎麼了?”我問道。
“我知道,我是說你們的關係是不是很近。”我感覺到他不會平白無故這麼問我,斟酌了一下如實回答:“我原來在他身邊當過兩年多的助理。”
“就是說,你現在不是他助理了?”
“是的,這有什麼嗎?”我再次問道。
“沒什麼,溫藍藍,聽我說,你最好離他遠點,多的我無法告訴你,但我不會害你,你能明白嗎?”白鑫金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我當即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知道了。”
掛了他的電話我心裡很長時間都處於惶惶不安的狀態,白鑫金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但是他不能與我講,所以只能提醒我離他遠點。
想到上次追殺我們的那輛車,到底什麼人和方彥有這麼深仇大恨,還有他說過他以前不想要孩子,因爲他的孩子會活得很難,很多片段涌進腦中,他消失的那個月回來時是帶着傷的,可是從他當時的反應看來,他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從沒和我說過他小時候,不對,他提到過一次,說我和他小時候一樣,都是理想主義,只不過後來他剎住沒繼續往下說,後來怎麼了,他的人生到底怎麼了?
我不得不承認我和方彥在一起這兩年多裡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圍繞着我,比如他背後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比如那個文剛又到底和他什麼關係?
我以前從來不主動去想這些,因爲我覺得每個人都有點隱私,沒必要打探,可是今天白鑫金的話讓我心驚,我覺得方彥隱瞞了很重要的事,而且這件事很危險,所以白鑫金不惜從國外打電話提醒我,然而到底是什麼,我卻無從知曉,即使我問方彥我想他也一定不會告訴我。
這事沒有盤踞在我心裡太長時間,因爲子公司的成立意味着事情接踵而來,子公司掛在天石旗下,公司的地址和部門搭建基本上總部都直接安排好了,倒省去了我很多麻煩,然後陸陸續續的和影騰那邊的人接洽,我們這個子公司的規模絕對可以算上一個中型的經紀公司了。
然而打從一開始我所設定的企業氛圍就是比較多元化的,雖然我有些管理的基礎,但缺少經驗,好在都是圈子裡面的老人了,大家集思廣益很快確定了公司的發展路線,也許我個人比較喜歡輕鬆愉快的家庭式工作氣氛,總覺得之前在方彥身邊太壓抑了,當然,天石那麼多人,他不可能做到放鬆任何一個環節。
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很快成立了一個“明星同盟會”並在各大貼吧定期推送一些同盟會裡成員私下的糗料,說白了明星是什麼,無非是提供人們茶餘飯後填補精神生活的一種職業,那麼我就把這種生態化的東西徹底搬到大衆眼前。
時間長了,大家就像追劇一樣特關注我們這個同盟會裡每天的新鮮事件。
後來一次我找曹甜,看看有沒有機會大家合作一下,利用他們電視臺的資源開一檔節目,現在不是流行真人秀嗎,就真到底,用攝像機去記錄明星最真實的一面,不過,這只是噱頭,中間我們肯定會安排很多橋段爲了增加節目的可看性。
由於戴安娜參加的那個綜藝節目大火以後,她的名氣也慢慢被大衆所知曉,我和小季都挺有成就感的,因爲戴安娜算是真正意義上我們一手打造的,從一個平凡無奇的路人到現在小有名氣。
但是隨着節目的深入,很多人喜歡拿她和薛淺比較,不管穿着說話,甚至節目中的微小細節都拿來比,這個也難以避免,那個節目總共也就這兩女的。
可是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看到以後幾乎是氣得七竅生煙,立馬把戴安娜叫回公司,她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整個會議室裡,就我,小季和她,我看她那樣上來就問她:“你說,以前到底是不是當過陪酒小姐?”
其實我看到這個料的時候幾乎就信了,別人不瞭解她,我太瞭解了,以前和她在一起租房的時候,她整天搞到深更半夜或者天亮纔回來,而且都是一身酒氣,她之前和我說去酒吧打工,但是現在既然有人挖出這個料,那麼聯想她之前的種種,再看到她現在這副德行,實在是氣得我夠嗆。
“這種報道你也信。”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重重的一掌就敲在桌面,她也嚇了一跳。
“你連我也要騙嗎?我帶你一手打造出來,你連實話都不對我說,那麼即使我現在想幫你都沒辦法,別人能查到你的過去就能翻出更多證據,如果你想把自己徹底搞臭你就繼續裝下去!”
我擲地有聲的說道,惡狠狠的盯着她,她似乎到這時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也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我就幹過幾個月,後來覺得那行實在不能做,我就回老家了,這,這到底是誰要這麼害我啊。”她也有些急了。
我聽到她親口承認反而消了消氣,隨後又問了她一些具體情況,在哪上的班,做了多長時間,有沒有關係很好的同事和男顧客等等,她一一回答了。
幸運的是她做的時間不算長,而且她那時那個形象,所以點她臺的人也不多,除了和領班比較熟外其他也沒什麼關係較近的,接下來我就要抹消這段不光彩的歷史。
那麼現在就回到剛纔那個問題,誰要針對她,我冷笑了聲:“誰和你有利益衝突誰就想讓你下臺。”
小季和戴安娜都看着我,隨後戴安娜說道:“大家一個公司的,她們…”
“一個公司裡爭搶資源的多了去了,你以爲我們接手子公司錢敏能咽得下這口氣?”
“那也是薛淺的功勞啊。”小季的意思我懂,畢竟薛淺是她帶的。
我搖搖頭:“兩人立場不一樣,這個不好說,明着對戴安娜不利,實則不想讓我好過。”
“那我們怎麼辦?”戴安娜這時知道着急了,我瞥了她一眼。
“反正不能吃啞巴虧。”
我和小季分頭行動,由小季聯繫之前那個領班,讓她封口,再想辦法幫戴安娜製造那個時間段的不在場證明,反正戴安娜形象差別挺大的,所以矢口否認,接着發一封聲明,若造謠者繼續顛倒黑白將追究法律責任。
而我從來沒打算利用錢敏女兒的事情爲難她,雖然她對我不仁,但我總不能去打擾人家女兒原本安靜的童年,所以我幾乎只有從薛淺身上下手。
我甚至搞不清楚我要針對薛淺到底是因爲錢敏還是方彥,或者二者皆有。
但是薛淺似乎乾淨的像張白紙,她在國外長大,並沒有什麼黑史或不良愛好,她就像只純良小白兔我對她無從下手。
可就在此時,錢敏做了一件事徹底激怒了我,這個節目將要錄製一檔新年特輯,所以薛淺和戴安娜都應該參加,可笑的是我直到錄製當天才接到消息,而我打電話給曹甜讓她幫我確認時,她說的確請了戴安娜但是天石方出面拒絕了,隨即外界對戴安娜的猜測更甚,說她耍大牌,名氣大了就拽了等等。
這個所謂天石出面應該就是錢敏無疑了,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能讓節目組直接跳過我,但顯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