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有一個選擇,離開!我只有不看到他才能抑制住心中的痛不朝他發泄。
我幾乎一刻不停留地繞過他打開門直奔出去,我跑了很久很久,從不知道自己的體力原來可以這麼好,我邊跑邊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我不是他的誰,他做什麼我都管不着,可就是一個“管不着”卻讓我的眼淚更是排山倒海。
眼淚越流就越恨自己,明明說好要對他柔順,明明說好只是乖乖待在他身邊就好,明明說好不爲了別人而難過傷心,可爲什麼在看見那一道吻痕時我就崩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再也不是方彥唯一的女人,以前李亦微三番四次接近他,他雖沒答應但也從不像對我一樣把我推開,那從今以後呢,如果李亦微一聲令下我是不是就該乖乖收拾行李走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電話卻響了,我一驚以爲是方彥找我了,可看到來電顯示時卻失望了,並不是方彥,而是羅琴安,我接起電話。
“藍藍啊,是我啊,嗨,挺不好意思的打給你,我在做汗蒸,剛剛衣服弄溼了,我又不好意思麻煩人家,你看你方不方便給我送件乾的衣服過來啊?順便我們嘮嘮嗑。”
羅琴安是天石的藝人,平時私下見着都會打招呼,她好幾次從外地回來都帶吃的小玩意給我,不管是不是看在方彥的面子上,總之她一直對我不錯,人也挺熱情的,雖然我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絕她,再說不過舉手之勞,我答應了一聲,就趕去天石,找了一個造型師要了套衣服就趕去羅琴安那了。
我到那時,擡頭望去門頭是白色宮殿式的裝潢,而走進去卻是環境優雅的韓式汗蒸館,我在一處包間內找到了羅琴安,她正坐在那悠閒的喝着茶,看到我進來後連忙招呼我過去,還叫我把衣服換了和她一起做汗蒸,想想我現在回去對着方彥也難受也就答應了。
羅琴安說這裡包間都是單獨的,沒人會進來,就叫我在這脫吧,還順勢拿了一塊浴巾給我,我有些害羞,她調侃我同爲女人怕什麼,於是我就走到角落把衣服脫下,又把浴巾裹在身上與她一起閒聊。
也許是我很少會做什麼汗蒸,有些不適應的緣故,不一會竟感覺有些胸口發悶,呼吸也困難起來,羅琴安說沒事,正常,說明效果到了,待會適應了就好,說常做還可以減肥,我聽到減肥兩字立馬放棄了想出去透透氣的念頭,因爲這個禮拜雖然我日日習練散打,卻每晚都與小龍蝦相伴着實胖了不少,如此看來,我是該減減肥了。
於是我就忍住胸口的悶氣繼續和羅琴安閒扯,可是汗珠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熱得我非常難受,羅琴安看到那樣提議叫我乾脆把浴巾脫了吧,反正這就是我們的包間也沒外人在,我真照着她的話做了,因爲實在熱得受不了,就想舒服點。
可越到後來我看羅琴安越模糊,最後連大腦都嗡嗡嗡的,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
眼睛再次睜開時,我渾身哆嗦了一下,竟然有些冷意,我掃了一眼,自己還在汗蒸館的包間內,莫非剛剛睡着了,還沒反應過來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闖開了,然後我就看到方彥黑着張臉站在門口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似要噴血般把我五馬分屍的模樣,我剛預問他怎麼也過來了,結果他卻重重把門甩上了。
我起身準備追他,身上披着的浴巾順勢滑落,我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可是下一秒才真正讓我驚駭住。
身後一人撿起地上的浴巾直接從後面把我裹住,我順着那人的手扭過頭看到古潯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我的大腦“轟”得一聲全身上下都僵住了。
方彥?剛纔方彥看到我和古潯兩人單獨在這?而且我還裸着,身上只蓋了一層浴巾?!我一時接受不了,渾身開始顫抖,憤怒地指着古潯:“羅琴安呢?”
他聳聳肩:“什麼羅琴安?我進來時就你一人昏厥在這,要不是我及時用人工呼吸救了你,你八成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的話更是讓我火冒三丈:“滾!你給我滾出去!”
“藍兒,你怎麼能忘恩負義呢?再說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看過,我…”
不待他說完我就把浴巾一提伸腿就朝他踢去,他靈活的躲過我一個閃身人就出了包間。
我利索的把浴巾拿掉再換上自己的衣服,一出包間門,古潯那廝居然還靠在門口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我抓着他的衣襟就逼問他:“說!你怎麼會過來的。”
他像是早料到我會這麼問,拿起手中的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定睛一看,上面一條短信“溫藍藍危在旦夕速到**汗蒸館1026包間救她”而發送號碼居然是匿名發送。
我呆住了,是誰這麼無聊,搞這種惡作劇,是羅琴安嗎?她幹嘛要這麼做?我眉頭緊鎖實在想不通然而又急得跳腳,這下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到剛纔方彥那要殺人的眼神我又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瞧你那點出息,怕什麼怕?怎麼?方彥能吃了你不成,有潯哥哥照着你,走。”
說完他就摟着我往外走,我忽地想到早上方彥頸窩的那抹吻痕,心下狠了狠,他能出去偷歡,難道我就不能尋花問柳了,笑話!新新社會,人人平等。
想着,我也穿過古潯的背勾搭住他的肩,他愣了一下隨即大笑,我被他的笑刺激到了,纔回過神貌似某人剛剛佔我便宜的,一把跳出三米開外惡狠狠的說:“你這乘人之危的傢伙,準備帶我去哪?”
古潯眉眼向上彎曲,我才發現他那傢伙不知道是不是頭髮太長竟然紮了一個小辮子,可這貨這樣打扮更加妖孽,他朝我勾勾手指滿眼冒星:“哥哥我最討厭別人玩我,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誰陷害你嗎?跟不跟我走?”
與其說他在詢問我倒不如是在*裸的勾引,我當然要知道,於是想都沒想走到他身邊,他又把我一攬就上了他的車。
我本以爲吧,他肯定是要帶我去抓真兇了,可誰知他把車子停在一處公寓前,莫非真兇就在這棟公寓內,我隨他進了電梯,他掏出卡一刷門就開了,我還在納悶他怎麼會有兇手家的門卡,可後來我纔看見這屋子裡到處都掛着古潯的硬照,這世上這麼自戀的人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於是朝他大吼:“你帶我騙到你家幹嘛?”
他一臉無辜:“我是說要幫你抓兇手,又不是現在,是你自己要跟着我回來的。”
我癱倒在他家沙發上渾身無力,以我的智商壓根就不該跟此人過招。
但他也不再繼續和我耍嘴皮子,人就不知道去哪了,想想我此時也不宜回家,我要是回去怎麼面對方彥?和他說我被人陷害的?被誰?羅琴安?我從剛纔到現在壓根就打不通她的電話,再說估計連我都不會相信羅琴安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到要陷害我。
而且,如果他信我,剛剛他就不會流露出那種眼神,如果他信我,他應該帶我走而不是把我留在古潯身邊,我有些難過的縮了縮身子,我和古潯本來就不清白,他怎麼想也是理所當然,我如何能讓他信我,我的眼睛有些酸澀,此時,廚房卻傳來呲呲啦啦的聲響,我起身往那看去,古潯圍着條圍裙一會跑到左邊的臺板上切切菜,一會又走回竈臺邊用鍋鏟翻弄,忙碌的小身影看在我眼裡竟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上學的時候,我經常會幻想以後的老公是啥樣,我捉摸着我這懶人的性格,以後的老公肯定是個廚藝精湛,家務能手,還會苦錢的十項全能,後來跟在方彥身邊,雖然他從不叫我做這做那(好吧,偶爾也會使喚我)但是我總想能多爲他做些什麼,所以能做的小事全都想包攬,現在想來,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就在於對愛的選擇。
古潯回頭看了我一眼又把我推了出去:“客廳待着去,這裡油煙大,你要再給悶着還得勞煩我給你人工呼吸。”
我被他說得一陣臉紅,於是只有再坐回沙發上打開電視,之後就看着古潯從廚房到飯廳進進出出的身影,一會端個盤子出來,一會又抱個大碗出來,在他第八次進出後我終於按捺不住起身看看他究竟在搞什麼滿漢全席。
待我走至桌前時,那五顏六色,秀色可餐的食物的確讓我不淡定了,莫非他打算進軍廚師界?這廚藝比之上次簡直是突飛猛進啊!我抓起旁邊的筷子就猛吃,古潯出來看見我都動起筷子了又趕忙替我盛了碗湯。
“慢點,別噎着,湯先放這冷着。”
我招呼他別客氣,就當自己家,坐下同吃,他也不扭捏就坐在我旁邊。
席間他倒吃的不多,只是拼命給我夾菜,還不停的把遠點的盤子替換到我近前,一臉疼惜的表情,唉聲嘆氣:“藍兒寶貝,他平時都是怎麼虐待你的,好好的一個可人兒,不僅弄得渾身是傷,還餓得恨不得把我家的盤子都吃了,你說,他是不是私下很變態,經常虐待你?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什麼特殊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