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文道傳播發展促進會，那個紅門進去就是。”羅博尼轉回頭，朝後座上的韓三笑了笑，“我不遠走，不管是用車還是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就成。”
韓三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香蕉17plus，一手打開車門，“你這個活兒，整的也太細了吧？我一想着電話裡還躲着個你，跟媳婦兒說點兒體己話兒都沒心情了。”
“電話裡從沒聽你說過啊，不知道的還以爲白晶晶你倆結婚十多年了呢，哪有什麼體己話兒。”
“那你給我交個底，在你那我還有沒有**權了。”韓三把着車門，一腳裡一腳外的問。
“你得相信我的工作操守，我可半點也沒侵犯你的**。你就說現在從手機上下個app，不都是問你要電話消息位置什麼的一大堆權限？也沒見你不給呀。你站院子裡說話更不能算吧？我的工作也是有底線的，這麼說吧，你把窗簾拉上我還真沒義務去掀開看看。”
靠，還特麼覺着委屈了是怎麼的。
韓三一陣惱火，“那監聽電話內容總該算吧？”
羅博尼撇嘴，“你就知足吧，配保安的都沒你現在這待遇，不信你問老趙。”
老趙不吱聲。
韓三看看，也不打算吱聲了……算逑，韓三哥光明磊落一身正氣，就是你來掀窗簾三哥又有何懼哉……不過總是膩煩。
一時不得解，韓三悶悶的招呼一聲老趙，下車摔上車門，當先朝着街對面的大紅門走去。
武文定在河西文道總部的門口站了小五分鐘了，看見韓三在街對面走過來，忙走到門前的步道上迎接。
武文定身後還跟着三兩個工作人員打扮的跟班，最意外的，居然是華飛也在。
有日子沒見了，華飛沒什麼大變化，還是小分頭細長眼，青青白白的一張司馬臉，白襯衫，風來一吹三晃，不見長高，倒是愈發的瘦削。
韓三跟華飛遠遠的招招手，走到了近前先跟武文定說話。
武文定精神氣質都好，眼神炯炯，握手有力，並不像凌晨電話裡讓人覺着的那麼頹喪，也不知是城府深了還是昨兒晚上也喝了酒，這裡表面上的情況實在看不出向武文定猜度的怎麼壞。
寒暄兩句，又聽武文定介紹了可能叫張龍趙虎還是什麼的跟班，韓三沒怎麼上心記，跟人握手倒是不失親切熱情。
過場走完，武文定引着韓三進門參觀視察河西文道總部的環境和近期工作，韓三回頭招呼老趙走前面全權代表，自己落在後面，跟華飛走了個並肩。
“挺好噠？這陣子。”韓三和華飛越走越慢，等走到了門裡院子一邊的假山涼亭旁，就站住說話。
華飛細長眼緊緊盯住韓三的臉，一隻手又習慣性的縮進了白襯衫的袖子，“整四個月了，自打那天打雷下雨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你。”
“巧了不是，我也是打那天之後……”韓三把話停在半路，總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聽我父親說，你打了包票。雖然說得含混，但是父親和王叔還是信了你。”
“嗯，含混。”韓三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這種事怎麼纔不含混呢，咋能不含混呢？你當解數學題一是一二是二的？
“你派武文定來河西做事，按照約定華家是全力支持的。畢竟花費不多，做的也是積德行善的事，即便沒有別的條件，做一做也是無妨的。”
華飛看上去還算正常，只是口氣飄忽了些，像神經衰弱多過有道全真。
韓三點頭，“我答應過，自然作數。”
“那是再好不過的。既然作數，那，不妨給個盼頭？”武文定還真沒猜錯，華飛這小子純粹是道心不穩。
韓三琢磨了下，再問，“你們家，誰說了算？”
“……我是獨子。”
華飛弄不懂韓三爲什麼突然問這個，想了想才答了一句自認很有逼格的。
“我還記得你在土木工程方面學得不錯？”
“有興趣，讀過幾本書。”
“算算你這年紀，沒上大學吧？”
“少慕武功，於文事上，耽擱了。”嗯，這不文不白又不通的嘮嗑方式倒真像個沒什麼文化的。
左右看看，找了亭子裡的圍欄邊的長椅坐下，招呼華飛也坐，然後韓三才接着問道，“emmm，先說我應承下來的事呢，是不改的。你就說說想要什麼？”
“昂？”華飛不解。
韓三說，“我是問，你們當初找藤祖之石是想從裡面得到些什麼。是身體健康啊，還是延年益壽啊，或者飛天遁地啦，要不就是掌管一個小國什麼的？你們華家想要什麼呀？”
還能掌管小國啊？華飛忽然覺得心裡好亂。
不過，平日他爹念茲在茲的卻是長生不死這一類的志願，華飛只能先顧着孝順，替他爹問一句，“你這麼說……延年益壽能延多久？”
“先說明一點啊，藤祖之石不過只是一把鑰匙而已，即便通過藤祖之石找到或許你想要得到的東西，那也不可能平白拿走的。我這麼說，你明白？”
“明白。天材地寶唯有德者居之，德就是條件，有德……嗯？你在河西做的事，不就是……”華飛感覺到自己好像發現了真相，激動的差點就拍案而起了。
“呃，從邏輯關係上來講，你這句話是沒錯的。”韓三感覺談話方向忽然變得很難把握了。
“那……等等，先等等，你容我捋捋。”
華飛也發覺哪裡不對了，強令自己先冷靜下來，一條一條的分析，“你答應了事情，我不怎麼相信，我問你期限，完了你跟我……你跟我談價錢？”
華飛掰了會手指頭，擡起頭，皺着眉，“你不是應該先讓我相信你能做到這件事纔對嗎？怎就繞到後面去了？”
“對嘛，我就說怎麼感覺怪着呢。”韓三一拍大腿，“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咱們馬上就走，你先做個心理準備。”
“去哪？”
“先帶你去看看季度財報，提振一下信心，省得你老是疑神疑鬼的。”
韓三說着，擡手朝華飛的腦門上彈了一點幽綠的星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