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醫生】

隆崎的哥哥隆極這時坐在醫院的大廳裡跟兩個女人說着一些事情。其中一個女的便是隆極的妻子,名叫小鈿。另一個就是剛纔隆崎的主診醫生劉燕。她是德國留學回來的一位女博士,在醫院裡威望很高,雖然能力很強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只在市裡這樣的小醫院工作,但她似乎沒什麼怨言。

“劉醫生,我弟弟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再檢查什麼的必要?”隆極對劉燕說。“你們剛送他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大概看到了情況。雖然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而慌張成那樣,但我總感覺這好像不是簡單的自殘呀……”劉燕好像想再說什麼,但又愣了一下,便接着說:“哦!不好意思,扯開話題了。我剛纔已經幫你弟弟把傷口裡所有的玻璃碎片都清理掉了,還有做了充分的消毒包紮。接着看他的精神不是很很穩定,所以我打了一針鎮定劑給他。現在藥物應該已經發揮作用,你們等下回去看看吧。但不排除他還沒有冷靜的可能,如果有那種情況要馬上通知我,我給他做個腦電圖,看看他精神上有沒有什麼其他情況。”

隆極的眼睛在看着劉燕,他知道劉燕應該還有什麼想說的沒說出來,因爲剛纔劉燕有一句話說到一半,她說那不是簡單的自殘……“劉醫生,不,劉女士,情況是不是不只這些?是不是還有沒說的東西,如果可以還是請你說一下吧,畢竟我是那小子的哥哥。”隆極的眼神裡也閃出一種神秘深邃的微光。劉燕咬着下嘴脣,好像在做着思想上的鬥爭。

“好吧,但最好不要讓除你們以外的其他人知道。可能你們對他來說跟其他人是不同的。”劉燕終於準備說了,因爲她也認爲這件事應該被他重要的人知道。“第一眼看到你弟弟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大致情況。這只是因爲我接觸的病人多的關係。你弟弟是不是做過一次大型手術,而且是一個風險非常大的手術,弄不好就會沒命的手術?”隆極跟小鈿都感到震驚,特別是小鈿,她馬上就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我只能說是我作爲醫生的直覺,跟工作經驗有關吧。”劉燕又繼續說下去,“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右手的傷口,發現那個傷口不是一般的割傷。”隆極跟小燕都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知道嗎?那個傷口除了被玻璃碎片的割傷之外,還有一部分是由於巨大的壓力使皮膚錯開的,並且有很多玻璃碎片是被那個壓力壓進傷口的。你們知道嗎?有一種傷口是被一些沒有牙齒的巨型動物咬到造成的。由於沒有牙齒,所以它們嘴巴的力量足以壓碎食物,所以往往這種傷口的情況就是被咬的地方皮膚錯開,血肉模糊,嚴重的有可能骨頭也粉碎了。”小鈿聽得目瞪口呆,可他見到隆極好像十分專心地思考着什麼,就沒說什麼,繼續往下聽。

“劉女士,你是想說我弟弟打向牆上鏡子那一拳的力量異常的大嗎,甚至不是他那種身體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嗎?”隆極問。

“沒錯!我十分肯定他那一拳絕非一般。接着,你知道我在幫他拔出肉裡面的玻璃碎片的時候沒有幫他麻醉嗎?”劉燕說到這裡。隆崎跟小鈿都十分吃驚,小鈿問了一句:“他不痛嗎?”“嗯,不可能不痛。只要他還是正常人就會剛到劇痛,至少就算強忍着疼痛不說出來,在拔出玻璃的時候手也會顫抖一下。但是,你的弟弟一點也沒有反應。我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那個時候我感覺像是在跟死人療傷一樣。”

“劉女士,這是什麼意思呀。你的意思是……”小鈿突然打斷了劉燕的話。但是隆極很快就阻止了小鈿,不讓他往下問。他又對劉燕說:“我知道了,劉小姐。雖然不知道你到底能瞭解到什麼程度,但是我想現在是沒有人能瞭解他的,當然他自己瞭解自己嗎也沒有人知道。所以你也不必深究了。”

“呵!我可沒有研究他的意思,只是我這個人對一些事情比較好奇而已。”這時她的臉突然變得十分陰沉,“特別是那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哦!”她的聲音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之後她又笑了笑,“你們知道我爲什麼只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嗎?因爲,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他自己應該也不想被別人拿去做爲試驗品吧。”

“劉女士,你真的讓我很吃驚,我觀察了你這麼久,你完全沒有露出能讓我抓住你的把柄的破綻。也許我們能做個朋友,你應該也想嘗試着瞭解我吧?”

“當然,你的反應也讓我很驚訝,真的是少有的鎮定。”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留在這個小醫院,但是我很欣賞你對病人的負責。謝謝你!”隆極對劉燕伸出了友誼之手,兩人友好地握手了。“劉女士,你最好打消你的念頭吧,因爲我弟弟很危險,他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他的信息的。當危險靠近是,野獸本能的力量是無法估量的。”

“哦?這我可是很清楚的,畢竟我是醫生啊。”

“那我就放心了。”隆極眯着眼睛對劉燕說,“那麼我們閒聊就到此結束吧,現在我想去看看我弟弟怎麼樣了,可以回去了沒有。劉女士你也一起來吧,畢竟他是你的病人,能不能現在離院必須要你的證明吧。而且如果現在過去後他還沒有好轉的話,就要再麻煩你一下了。”

“嗯,也是,那我們走吧。”

隆極的右手臂緊緊地摟住了身邊的小鈿,好像在對她傳達什麼。小鈿只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之後把頭靠在了隆極的右肩膀上。三個人慢慢地在通向隆崎病房的走廊上。

經過洗手間門口的時候,隆崎剛好從洗手間裡面走了出來。

四個人的眼睛開始對上,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冰冷,小鈿的脖子上流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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