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女人香菸
賴三娃沒有動氣，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滾，他學會了隱忍，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他俯身將摺扇拾起，輕輕放在桌子上，慢慢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上吸一口，緩緩說道：
“有什麼想說的，繼續說。我在聽。”
樂曉曉大大吸了一口，“噗”吐出煙子，煙子過多，嗆入了她的喉嚨，不停咳嗽，臉嗆得有些發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叫她來是讓她打工掙錢的，不是來享受的，更不是坐享其成花我的錢。我的錢好賺嗎？不辛苦嗎？她不好意思，還是不想幹，這由她嗎？”
樂曉曉將手中的半截香菸蒂一扔，高跟鞋使勁一踏：“哼！我說找兩個人將她的封開了，你說不急，慢慢來。要慢到什麼時候。我看怕是你捨不得讓別人破，想自己上，是吧？色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賴三娃聽到這裡，擡起頭來，微笑看着她，還是沒說話。
“死人，你倒是說話呀！”樂曉曉挪一下屁股，伸手去包裡找東西，同時恨恨說道。
賴三娃還是坐在那裡安靜抽菸，聽她說話。聽她沒往下說了，才說了一句：
“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正在站着抹口紅的樂曉曉一聽這話，不幹了，將手中的口紅扔在牀上，兩步走過去，手一攤：
“還說我頭髮長見識短，我就見識短，怎麼了？把我的兩千元損失還給我，不，三千元。給我，給我呀！”
見賴三娃還是坐着沒動，她雙手往賴三娃肩上一推：
“你不讓她幹活，把損失給我呀，怎麼不說話了？”
賴三娃上身被推閃了一下，氣得他將肩膀一甩，手中煙一扔，最終還是忍住沒發火，將身體坐正。瞬間，賴三娃對眼前這個佔有慾極強，愛撒潑的女人，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厭惡，如果真能將崔小文搞到手，第一時間就將她踢開。
他將上衣整理一下，用厭惡的眼光看了一眼樂曉曉，說道：
“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嗎？你身上哪一樣不是我搞來的錢，哪一次沒給你？說你沒有見識，還不承認。”
賴三娃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每一次他們作案得手回來，給她不是錢就是金銀首飾，她身上穿戴全是他給她的。這一點她不反駁。但說她沒有見識，她不承認，這幾個月她不是將掙錢的路子拓寬了嗎？樂曉曉歪着頭，叉着腰，問道：
“怎麼我就沒有見識了？你說說看。”口氣軟了不少。
賴三娃將雙腳搭在桌子角上，慢悠悠說道：
“崔小文的父親是做什麼的，你不知道嗎？如果我們強行將她開了，你吃得消？我叫你明天就進局子。如果是她自願的，這就另當別論。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
樂曉曉慢慢走回去，坐到牀上，從包裡找出一支菸點燃：“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的損失就這樣算了？她一輩子不從不願意，就一輩子由着她？”
“慢慢來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錢花光了，總要生活嘛，要生活就要掙錢，要掙錢，你想想，除了幹這個，她還能幹啥？”
賴三娃滿有把握地分析道。
“那現在怎麼辦？讓她繼續白吃白喝？我們供她吃喝，她什麼時候能給我們掙一分錢？乾脆攤牌讓她自謀生路？”
“話哪能說這麼狠呢？剛纔我已經給你說過道理了。有一個過程嘛。先穩兩天再說。”
“穩兩天，我看三天！反正我沒有錢供她了，我不管，你看着辦。”說完，樂曉曉氣咻咻走了出去。
崔小文第二天趁阿花和阿梅白天睡覺時，一個人偷偷溜到街上，花錢辦了一張電話卡，這是她一個人第一次上街溜達，真正見識了都市的繁華和無序。她在新卡里充了兩百元，準備將來離開時，即將舊卡扔掉。
晚上，阿花和阿梅又來動員她去上班，崔小文只說這兩天來例假不方便，等過幾天后再說。二人沒多說，上班去了。
沒有人來打擾，崔小文將逃走的思路又想了一遍。睡覺時，樂曉曉和賴三娃都打來電話關心她，沒說什麼，只說不要出去亂走，外面容易出事。
崔小文準備第二天晚上，等同住的兩位美女上班後，她便一人悄悄出走。
想到第二天要離開，崔小文有很多擔憂，前半夜無法入睡，後半夜也沒有睡好。通常阿花和阿梅都是凌晨纔回來，今晚不知啥原因，阿梅老樣子，阿花提前半夜就回來了。
第二天崔小文有意賴在牀上，多睡了兩三個小時，起來洗了個澡，她想洗去這段時間的晦氣，乾乾淨淨離開。阿花今天起牀比往日早，洗漱後，有意無意留神着崔小文的一舉一動。
崔小文感到情況不對，不敢收拾行禮，怕露餡。大家起牀收拾好後，已經十一點多，阿花打電話叫了三份飯上來，一人一份。阿梅飯後繼續睡覺。
二人有事無事閒聊。阿花聊天時看了幾次表，突然提議，好久沒上街，不如去逛逛。崔小文正想上街，因爲她對街上不熟，多一次熟悉機會，以後逃跑機會一點。她馬上同意一齊去。
阿花爲了上街，精心打扮了一番，衣服試了幾套，口紅選了幾回，只有一樣，她沒有花功夫，就是她的坤包。以往，她都喜歡挎那個藍底白花的，在炎炎夏日，看上去清涼一點。但今天，她一反常態，提了大紅色那個。
走出會所，太陽正當頭。二人盡撿陰涼的地方走，可還是走幾步就一身汗。崔小文埋怨，早知道這個熱，今天就不該出來，剛洗的澡白洗了。
爲了今晚的離開，崔小文也是拼了，她邊走邊看，希望多記一點標誌，走在前的阿花催促，她都不着急。連催兩次後，崔小文才意識到不能這麼明顯拖延，阿花會看出破綻的。
二人將周圍的大街轉了兩條，崔小文多看了兩個岔路口，尋找哪個路口容易打車。她覺得意圖達到了，太陽也大，便叫住了阿花：“阿花，我們回去吧。天太熱了，再走下去，我要累死了。”
“已經到了這兒，我們再走幾步，前面是中央廣場，廣場旁邊有一個賣涼粉的地方，那裡的涼粉可是這裡的一絕。太好吃了，我請你吃。包你解渴，包你滿意。”
崔小文沒來過這裡，看前面不遠就是一個大型廣場，也想去看看。特別是提到有好吃的涼粉，好吃的崔小文怎會放過。
心動的她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