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混戰後,宴冰、南榮濟和風漠河三人就再沒出現過了,而畫館高手佈下的二十多張封印一下子沒了“用武之地”。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暴風雨前的寧靜,個人也利用這段“安穩”的日子忙起了各自的事。爲了知道自己改變的過去到底對現在產生了什麼具體影響,南紹行找到養傷中的風觀湛,同時也見到了風竹炎。
風竹炎是以“活人”形象立在他們面前的,想到風觀湛爲自己保存過肉身,那風竹炎的肉身更不在話下了。
“喲,乾兒子!我們正說起你呢!”風竹炎很活躍地同南紹行打招呼。
風觀湛疑惑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去。
風竹炎轉向自己親兒子說:“還沒來得及和你說這件事,他是···”
“欸!”南紹行及時打斷了她的話,“咱別提那事兒了啊,我當時瞎說的,你就忘了吧。”
風觀湛更加疑惑了。
風竹炎笑了笑,果真不再提了。隨後,她又說:“你這次來有什麼事?他快到療傷的時間了。”
“那等他出來再說吧,我要問的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
風竹炎看着太陽升到正中,手臨空一抓,便抓到了一個青爐鼎,爐鼎一落地便變得巨大。風觀湛捂着肋骨跳進爐鼎中,爐鼎被風竹炎抓住後又變回了巴掌大小,風竹炎將它丟入界陣中就不再理會了。
在等待風觀湛的過程中,南紹行和風竹炎聊起她離開死獄的經過。
在冥界各獄封印崩毀,而風觀湛又得知母親魂在死獄的情況下,他在私情與大局間掙扎了很久,最後還是選擇去冥界救母。不知道具體救人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風竹炎不太想再提起,南紹行也就知趣地不問了。那時,風觀湛並能將風竹炎解救出來,但是半張臉已預知了他的到來,兩人隔着封印不知談了些什麼,風觀湛只將封印破解到一半便離開了。
兩人說的說的便聊到了風觀湛身上。
“你第一次見我兒子是個什麼印象?”
“冷酷···欠扁。”
“哈哈哈,其實他小時候還是挺好的。”
“可以想象,”南紹行回憶起了過去,“實際上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還記得在耿瑜華事件時,那個銀光一閃的影子,風觀湛可能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可南紹行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蛇龍戟。風觀湛即使表面那麼冷漠寡言,但對自己個陌生人還能上心。說起來那次他莽撞地獨自去到那郊外小樓,結果差點被耿瑜華生吞活剝了,要不是那稀奇古怪的“四象封印”救了他,恐怕一直匿藏在暗處的風觀湛就要出來了。由此判斷風觀湛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也不爲過。
風觀湛出生時也是一番奇異的景象,且與嵐宗傳說級人物風漠河有諸多相似之處,加之風觀湛在幼時便展現出的煉器天賦,很多人也把他當作了
風漠河二代。兩人相似的不只體現在煉器方面,更有一條同樣不可避免的死亡線橫在風觀湛面前,幸運的是風觀湛有位甘願爲他一命換命且精通煉器的至親。
風觀湛鬼門關走過一遭後身體變得十分健康,體格甚至超過嵐宗的同齡人,而醒過來的他得知風竹炎已經逝世自然是接受不了的。風觀湛那時瘋了般擺脫阻攔他的嵐宗弟子,衝入了冥界。雖然嵐宗長老知道風觀湛在煉器方面的天賦,但他常年初入病弱中,以至於長老們低估了他的實力,令他逃出了嵐宗。
風觀湛一路從第一層獄的礁石獄闖到了冰雪獄,他不知道風竹炎被判到了死獄,那時瘋狂的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只知在各獄中橫衝直撞。冥界當權者被這個不速之客搞了個措手不及,臨世調派幾批鬼吏擋在各個獄的初入口,這也沒能攔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風觀湛。開始嵐宗並沒有去冥界抓人,甚至有點放縱風觀湛這種行爲,直到風觀湛即將進入刑獄的巖火獄時,他們纔派人與冥界當權者聯繫,兩方合力完好無損地擒回了風觀湛。之後,風觀湛收到了家族爲他“特別定製”的許多限令,而他“千年難遇的奇才”身份也很少有人知道了。
南紹行想起當初在狐狸洞的森林時,風觀湛中了迷惑術後瘋了般對其他人大打出手,以及齊則後來說的那句話,現在想來也知道風觀湛中招後看到了些什麼,他可能把其他人都當成了當年阻攔他的鬼差。
當他們說到風漠河時,風竹炎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我也是低估了風漠河,沒想到他竟然留有反擊的餘力。”,她不禁扼腕,要是那時能將風漠河留在輪迴道就好了,即使她也無法出來,只要能將風漠河留下便在所不辭!
“不是的,”南紹行閉眼搖頭道,“你用命爲風觀湛續了陽壽,已經令他十分自責,我想他更不希望你爲了除掉他的敵人而再次犧牲自己。在他心中,只要你能活過來,再增加是個風漠河也在所不辭。再說,他可不是會被風漠河嚇到的軟蛋。”
風竹炎無聲地笑了笑:“你們當兒子的都是這麼想嗎?你的父母···如果他們能活過來,你也在所不惜?”
“···嗯。”南紹行給出了一個很沒誠意的回覆,引得風竹炎疑惑地看了他幾眼。
“我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這麼說他了,好像是有不一樣,他或多或少能感覺出來,可真的有那麼明顯麼?
“哪裡不一樣?”
“具體我也不好說,總之就是變得不坦率了。”
“變得不‘單純’了?”南紹行還記得她當時對自己做出的,那個令自己鬱悶的評價。
風竹炎沒接話,原來是風觀湛的治療快結束了。
南紹行還停在他們剛纔討論的話題上,他想起那時風竹炎教他煉器,之後素娥出來以犧牲自己爲代價將他變爲了虛伽大陣第一受陣者。可現在他的第一受陣者身份是來自與小九
立誓,而不是素娥,那改變後他到底有沒有遇見過素娥?可如果不是素娥,他們當時又如何煉器成功的?
風觀湛出來後,氣色反而不如之前好了,見他那副面無血色的樣子,南紹行都不知道該不該這時問他了。
“我一直在想個問題,”風觀湛先開口道,“你們說的方法可行度極低。”
這點南紹行也知道,畢竟想要達成那個計劃,需要極大的運氣。既然風觀湛也提出來的,他便將另一個方法,也就是兩劍相激引發火焰的方法說出出來。
“那把劍···出自風漠河之手?”風觀湛沉聲問道。
“算是吧,裴殤君根據風漠河手札煉製的,但尚未完成。”
風觀湛不說話南紹行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小時候肯定沒少被拿來與風漠河作比較,心中也肯定多有不服。自己的天賦他很清楚,而對方是否真如傳說中那麼聰明誰也不清楚,讓他心甘情願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古人,想也是做不到。或許在風觀湛眼中,風漠河除了早出生了幾千年,搶先他一步發明了五行煉器法外也沒什麼。而這把用凡物煉製出的、號稱可以超神之劍,風觀湛可是親眼目睹了它的威能,也是他平生第一次真正佩服起了風漠河。
“那就由我完成。”風觀湛眼中並未透出一絲的不甘,按說他是不屑完成別人的東西的,可這把劍最關鍵的就是最後一步,況且很多煉器的材料如今也找不到了,總不能再回到過去收集。一個未完成品就能發揮出如此威力,他倒要親眼見識一下成品的力量!
“你確定?我們時間不多了。”南紹行將裴殤君用了十四年鑄劍,以及劍上被風漠河下了詛咒之事告訴了他。
“這麼說那天這把劍並沒發揮出全部實力。”
“嗯。”如果劍露出了真身,那少不了又是一番屠殺。
風觀湛對這把劍的興趣更加濃厚了,他煉器的重心本來一直放在時間法器上,很大的原因是爲了風竹炎。而更加深入到時間中,他發現要將時間操控於股掌中是個很複雜的事,他雖然已經基本克服了“技術”問題,可這個屬於世間衆生的時間,真不是他可以輕易染指的。他不能利用時間大刀闊斧的做事,只能顧及着各方面原因而束手束腳。
如今,風竹炎已經復生,風觀湛也打算自此終止他研究了八年的時間法器。其實他更意屬於煉製武器,但他之前的大把時間都用來煉製時間法器了,以至於只能各處收集前人煉製的武器。
“帶我去看那把劍。”換做以前風觀湛會非常自信地給出一個完成時間,可這回他決定還是先看看東西再下定論。
南紹行帶着風觀湛回到自己的房間,小九、伏幽、夏青弗和裴殤君都在那裡。
小九難得地恢復了狐狸樣,自從它和南紹行立誓後多數時間是維持人形,而南紹行更是注意到:它的尾巴只剩一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