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紹行看了眼在前面買法器、討價還價起勁到完全不受外界干擾的班越卿,明目張膽地掉隊,隨着人流去看那邊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是誰來了,竟被人們裡三層外三層,天上三層海里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莫非修道界也有偶像級人物?
南紹行被擋在了十圈開外,完全搞不清裡面的狀況,只能從旁人的隻字片語出推斷出一些裡面人的身份。這人是赤仙派族長之子,叫啥啥明夷,咋咋厲害,出生時就怎麼着了,上輩子又怎麼了不起了。南紹行聽了些後便興趣索然地走開了。
那邊,班越卿也已滿意的“價格”搶下一把法器。南紹行看了看原先玉樹臨風的賣家,如今正頂着一張豬頭臉默默地收起剩下的東西,他不由發自內心的感嘆:不管在哪裡,拳頭都是最管用的。
班越卿今晚收穫頗豐,帶着南紹行打道回府。南紹行抱着一堆沉重的法器,終於明白了自己今天被帶來的意義。
在路上,南紹行隨口說道:“對了,之前你買東西的時候來了個人。我去,跟明星出場似的,被巨多人圍住了。”
班越卿點點頭:“啊,那肯定是徐離明夷了。”
“徐離?”南紹行回憶着,好像沒聽清的那兩個字確實是徐離,“還有姓這姓的?”
“自己懂得少就以爲沒有啦?”
南紹行自覺地不去接她下岔,繼續問道:“他做過啥偉大的事了?還是長相出衆?”
南紹行私以爲相貌的元素居多。說實話,在修道界並不是人人都長得儀表不凡。許多修真小說給人的感覺就是:人的樣貌會隨着修爲的精進而發生改變,等你實力很屌時,差不多也美得傾國傾城、帥得一塌糊塗了。南紹行以前也是這麼以爲的,可現在他才明白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修道界雖然也有長相出衆的,但就跟普通人一樣,那隻佔少數。修道不會使樣貌產生多大改變,充其量是氣質會有所不同,但氣質這種無影無形的東西說到底還是沒樣貌來得實在。
班越卿白了他一眼,說:“後面那項就免了,你以爲我們也跟普通人一樣膚淺?”
又是一通教育後,班越卿纔將徐離明夷的事蹟娓娓道來。
說到徐離明夷首先要說到他的前世。徐離明夷的前世並不是修道者,只是個普通人,但他做出的事並不普通。這要說到徐離明夷前世生活的那個亂世時代···聽完前世的故事後
,南紹行忽然沒興趣再聽下去了。這完全就是個男版聖母的故事啊!你說你身爲一方之王,保護自己的子民這沒什麼,最後奮戰到城破的最後一刻也令人敬佩,但你幹嘛還要放棄輪迴自甘墮入地獄受罪啊?
那個年代誰沒殺過幾個人?就說現代,人一生中會吃掉多少動物?殘害多少生靈?這本來就是正常的事,從古到今皆是如此,要人人都想你似的賴在地獄裡不去輪迴,那這世界就不剩人了。
見南紹行對徐離明夷前世的事蹟並不感冒,班越卿換了個激昂的語氣,快速將之後的故事交代了。
徐離明夷的前世只是一介凡人,靈魂根本經受不起獄火的洗滌。別說他自請的一千年了,就是十年也夠他魂飛魄散的。但就是他這個做法感動了某位大神,大神親臨冥獄,兩人暢談了很久,然後徐離明夷就頓悟了!頓悟後的徐離明夷在冥獄可謂度年如日,很快便過了一千年,在大神的要求下,閻王破例爲他打開了冥獄,令他重入輪迴。
身負千年修爲的徐離明夷顯然贏在了起跑線上,他投胎的人家是修道大家赤仙派,可謂如魚得水。兩歲擊築,五歲金丹,九歲洞虛,十歲大乘,十二歲就飛昇成仙,如今已是一界散仙。徐離明夷多數時間是待在人界的,可他行蹤不定,能見到他的機率少之又少,所以今天他的突然出現纔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畢竟對於這麼多還掙扎在“貧困線”上的修道者,徐離明夷這麼痛快地得道飛昇,實在是衆人無比嚮往的事啊。
南紹行猶豫了一陣,說:“不都說修道者寡情薄欲嗎,我怎麼聽到了有些追星時纔有的尖叫聲?”
“其實···還是有長相因素的。”否則班越卿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嵐宗爲何更受人待見了,那完全是人家冷着臉還有不少人上趕着用熱屁股去貼啊。
說完徐離明夷後,兩人一下沒得聊了,各負心事地繼續走着。
一道寒光略過,南紹行立即回頭,正迎上風觀湛遞來的蛇龍戟。斷口修補得天衣無縫,想必他哥也看不出問題。南紹行接過蛇龍戟,將它插在懷中抱着的一隻鼎裡面。
風觀湛不認可地搖頭道:“器物不能被如此對待。”
還說呢···你不是一見面就將它削成兩半了?
南紹行嘴角抽了抽,忍着心中那份異樣說道:“玉鐮我沒帶在身上,後天去學校給你,至於我怎麼處理它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風觀湛還想
說些什麼,就被一個女生的招呼聲打斷了。他猶豫地在南紹行和那女生之間徘徊一番,最終還是跟那女生一起離開了。
那個女生···好像在哪兒見過啊?南紹行望着女生離開的方向發愣,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他在會場見到的那對長得非常漂亮的雙胞胎之一麼!
“嘿,還看呢?長得漂亮吧?可惜是人家的了。”班越卿調侃道。
“嗯?”南紹行回過神,“那個應該是雙胞胎吧?我在會場見過她。”
班越卿點頭道:“是雙胞胎,姐姐叫季寧凡,妹妹叫季寧羽。你剛剛看到的那是季寧凡,咱倆眼光差不多,我也更喜歡姐姐。”
“你和她們很熟?”不熟的話,光是一眼怎麼能輕易分辨出她是哪個。
“我跟她們小叔很熟,這倆孩子我也算看着她們長大的,兩人性格迥異,很好分辨。”半響後,班越卿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接着說,“誒,那時候你媽我心大,完全忘了給我兒子物色一個,結果現在人兩個都有主了。”
南紹行不打算回覆她,否則這個話題就沒完沒了了。
可架不住班越卿還在那裡巴拉巴拉:“不過我就算幫你牽線也沒用,你看看風觀湛長啥樣你長啥樣,人兩個站在一起才叫登對,你倆就根本不是一個畫風···別以爲修道者不能搞對象啊,否則哪裡來的你?咱們追求順其自然嘛···赤仙派西赤族長那廝偏心女兒,苛待兒子,否則徐離明夷也不會那麼早飛昇···”
南紹行聽得有點煩,可回到家時,他卻意外發現自己揚起的笑臉。他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發愣,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我這是傻樂個什麼勁兒?”
累了一晚上的南紹行並沒得清閒,他被叫到客廳,他爸、他媽、他哥圍着他站成一圈。
“唔,什麼事?”南紹行有些心慌,這架勢很想要興師問罪啊。
“幫你治病。”,說罷,班越卿將今天淘來的幾件法器擺成一排。
其實,班越卿是很少參見那種大會的,因爲通陰者跟其他修道者不同,幾乎用不到什麼丹藥法器。但她聽說,半年前一個煉器者的煉器失誤,導致所煉器物出乎意料地具有了除陰能力,以及兩年前開採出的陽玉都將在這次大會上被售賣。所以她纔會參加這次大會,並且叫上南紹行,讓他拿着那些可除去或抑制陰煞的器物,來看看是否有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