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沒好氣,“我知道了。我打電話就是了。”白鳥轉過身,“千水,拜託你,把柯南送回毛利偵探事務所吧。”爲了提示破案,柯南在地上折了一把紙式的短刀給千鈞看,千鈞莫名其妙。白鳥道,“小鬼,這裡不是遊樂場。這種事情等你回家再去玩吧。”柯南道,“我有點事情想問警察先生們,所以就折了這個紙刀。”白鳥黑着臉,佐藤笑道,“柯南,你想問什麼?”柯南雙手舉刀過頭,“刀子要刺東西的時候,是這樣或者是……”柯南雙手正握刀柄,“這個樣子吧?”
佐藤點頭,“是啊!”柯南道,“這個女人一邊騎運動車,一邊講電話,被人從背後偷襲的吧?”佐藤嗯了一聲,“對,死者身上有汗水。倒地的位置和電話的位置都在運動車旁邊。”千鈞道,“而且被害者是光着腳的。附近也沒有找到死者的汗水痕跡。”佐藤道,“所以應該這樣被刺死,然後倒地身亡的。”柯南道,“既然這樣,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白鳥不滿,“到底哪裡奇怪了?”柯南道,“就是刺在被害者身上的刀子啊!”
柯南指着屍體,“你們看,插在屍體上的刀子是橫着的。”白鳥、佐藤都吃了一驚,高木叫道,“啊,的確如此!”千鈞沒覺得多奇怪,“不管刀子是橫刺還是豎刺,只要能殺死人,就是好刀。”高木道,“對普通人而言,如果從背後攻擊的話,刀子應該是縱向刺進去的。”千鈞道,“可是橫着刺,也是可以的啊!只要刺中要害,一樣能殺死人。”白鳥道,“但是,對於多數人而言,還是習慣豎着刺殺。縱向刺殺,手臂能夠更好地用力,讓刀子更容易刺進對方身體裡面。不是人人都有你那麼好的身手的。”
佐藤也道,“對。如果是從旁邊攻擊的話,就有可能變成橫刺。如果是這樣,犯人攻擊的時候,被害者應該會及時發現纔對。而且沒有反抗或者逃離,連躲都不躲就這樣一刀斃命,實在太奇怪了。”白鳥哼了一聲,“答案很簡單,我想犯人大概是從後面攻擊死者,把死者推倒在地上,用自己的雙膝橫着壓住死者的脖子和腰,然後就這樣用刀刺下,殺了死者。這樣刀子自然就變成橫刺了。”柯南大聲叫好,“真不愧是警官先生,真聰明啊!”
白鳥自得,“哪裡,哪裡!”千鈞道,“不對,應該不是這樣的。”白鳥一愣,“啊?”千鈞道,“如果普通人被壓倒在地上,都會四處亂動,趁機逃跑,或者在地上胡亂拼命掙扎。可地上並沒有其他的汗水痕跡,地板上也沒有死者抓撓的跡象。”柯南補充,“而且掉到地上的電話沒切斷也很奇怪。”佐藤點頭,“是啊,在聽到尖叫聲後,高木曾經呼叫過被害人,犯人應該聽得見。既然知道另一邊是我們警察,爲什麼不及時關掉電話而讓警察聽到呢?如果不關掉的話,也許不小心會留下什麼聲音線索。”
柯南連連點頭,暗道,“果然,佐藤警官的確不大好糊弄,反應比高木、白鳥都快多了。”白鳥還在努力辯駁,“這種事情,犯人當然是落荒而逃了!你們看,兇手一定很慌張,刀子都來不及拿走,留在了現場。也許仔細調查後,會發現犯人的腳印,或是包兇器的證物留下。”高木道,“不過,當我們進來這裡時,客廳的門是鎖住的。”白鳥鬱悶,“啊?”高木道,“落荒而逃的犯人,會特意把門鎖上嗎?”白鳥道,“這門應該是自動碰鎖吧!也許犯人是逃出來的時候,順手把門帶上了。”
佐藤道,“那個可能是犯人出入的被割破的玻璃窗戶,上面也是上鎖的。犯人進來後,有必要鎖上嗎?這樣萬一出現意外,很不利於逃跑的。”白鳥有些抓瞎,“這個……”柯南道,“警官先生,你看事情是不是越來越奇怪呢?”增尾頭上不斷冒汗,對柯南忌憚到了極點。柯南冷笑,“就好像這裡除了被害者之外,沒有其他人的樣子。這種奇怪的感覺……”佐藤思考,“柯南說得很對。看來有必要再仔細調查一下。”
白鳥道,“這個房間嗎?那麼你們是認爲這裡除了被害者之外,就沒有別人,刀子是自己飛過來,然後從後面刺中被害者的嗎?如果有這種機關裝置的話,第一發現者的你們,早就應該看到了……”柯南忽然道,“千鈞哥哥,你剛纔發現了什麼,在那個運動車的車軸那?”千鈞道,“是一些奇怪的線。”柯南假裝驚訝,“啊來來,這些像風箏一樣的線是怎麼回事呢?”白鳥立即跑到運動車側面,蹲下身來,“什麼意思?”
千鈞指着車軸裡面,“那裡有一團線。”白鳥吃驚,“的確是。真是的,千水,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千鈞道,“不好意思,我以爲這跟案子沒什麼關係呢。”白鳥不滿,“你不說,怎麼知道有沒有關係?”佐藤立即質問增尾,“你知道那些線是怎麼回事嗎?”增尾支吾道,“不知道。”白鳥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一定是打包用的線或者繩子什麼的,不小心捲進去了。”柯南過來,伸手抽出線頭,“你看這團線的線頭,上面還有個有趣的小圈圈。”
佐藤接過來,“真的耶!如果是幫東西的繩子,也太奇怪了。”增尾急忙道,“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半年前我朋友的小孩來這裡住,當時就在運動車附近玩。也許是那個小孩當時的惡作劇……”佐藤道,“就算是這樣……”白鳥哼了一聲,“多想無益。那些線能做什麼呢?”柯南推了推千鈞,“幫高木一把。”千鈞示意收到,“說起來,我忽然想起一本中國武俠小說裡,有個大俠用的是飛刀絕技……所謂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千鈞拿起柯南手裡的紙刀,抖手飛擲出去,紙刀穩穩落在書櫃上面。白鳥皺眉,“拜託,千水,我們這是在破案,不是要聽你講故事,也不是想看你表演飛刀絕技。”高木看了一眼書櫃上的紙刀,猛然明白過來,“等一下。我是說假如,假如從後面書架的最上面,利用膠布什麼的把刀子固定,然後把那條線綁在運動車和布簾杆上,只要被害者開始騎車,線就會自動捲入。然後整個書架倒下來,刀子就會自然刺中死者。至於像小李飛刀一樣,飛刀刺入死者背後,看起來似乎不大可能,腳蹬運動車的力量應該不夠快。”
幾人都吃了一驚,千鈞鼓掌,“高木警官,你蠻聰明的哦!我怎麼沒想到呢?我還以爲有人進來,射出飛刀,飛刀打在書架上,旋轉折射,刺入了死者的後心呢。”大家無語了,佐藤好笑,“真是的,你說的那個辦法,就算是書裡面的李尋歡都做不到吧!”白鳥點頭,“相比較而言,高木的說法,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不過,真的會刺得那麼準嗎?拉的是整個書架,線是綁在書架一端……”佐藤道,“不,有可能會被刺中。因爲這個書架旁邊,還有另一個裝滿書的書架。所以不會倒向別的方向,目標只是能健身車上的死者。”
佐藤分析,“作爲目標的被害者,當時就在運動車上。書架從死者的背後死角倒下去,刺中的可能性很高,是非常容易成功的。”白鳥道,“不管用什麼方法,車子的踏板越來越吃力,被害者應該會發現啊!”佐藤笑道,“你不知道嗎?運動車的阻力很大,與腳踏車完全不同,車的負擔是慢慢加重的。如果死者一直都是這種速度,我想應該不會發覺的。”
白鳥強調,“但是,你們發現屍體時,並沒有發現書架倒在地上吧?既然能夠潛入這裡,用這種複雜的詭計的話,不如直接在這裡等待,殺害死者的命中率會更高。”高木開始超水平發揮,“有一個人能做到把書架恢復原狀,而且還需要用這個詭計。要這麼做的人,是比任何人都瞭解這個房間的擺設和被害者習慣,比所有人都更早進入房間的,被害者的丈夫,增尾桂造先生,只有你!”增尾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你說什麼?”
佐藤也醒悟過來,“原來如此。所以你纔會從警察局打電話回去。如果知道每天下午2點,夫人都會踩運動車的話,就可以確認刀子大概是在何時刺中。而且是在我們身邊,電話中你妻子被殺害的話,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不在場證明了。講電話時,把電話給高木,是爲了讓他確認聽電話是不是你妻子。”高木道,“而且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要我們兩個去二樓尋找。”佐藤道,“你趁我們在2樓的時候,把倒下的書架恢復了原狀。”
增尾辯解,“請別開玩笑了,警察小姐。當時只有你們兩位警察來,我才那麼說的。如果那時來了很多人的話,一定會有警察和其他人,比我更先進入房間的。而且如果刀子固定在書架上,刺中背部後,書架會絆倒健身車,刀子不就從內子身體內拔出來了嗎?”白鳥點頭,“的確,刀子拔出來的話,血就會噴濺出來。即使把書櫃恢復成原狀,也難以掩飾。”增尾道,“對,那刀子應該是在書架上面啊!”千鈞已經把柯南再次扶上了書架,柯南擺好紙刀,紙刀的刀刃露在外面,“應該是這樣吧,增尾大叔!”白鳥等人一起看過來,增尾的汗更多了。千鈞已經把上面那層放滿了書,柯南道,“在最上面一層放滿書,然後把刀子夾在書與頂端的縫隙裡面。刀子就可以不用膠布固定在書架上了。”
增尾開始哆嗦了,千鈞道,“上面越重,書架就越容易倒下去。”高木大叫,“原來如此!刀子刺中死者後,上面的書全部掉下來,屍體就這樣倒地,刀子也不會從背部拔出。”佐藤立即道,“然後再把書架搬起來,把散落的書本收拾好,放回另外一個書架去,就不知道刀子是怎麼放置的了,詭計就這樣完成了。”增尾強笑道,“可是,各位,如果刀子放在書架上面的話,那樣很突出,我妻子應該會發現的。”柯南從下面又拿出兩本書,搭在刀子上方,遮蔽住刀鋒,“這樣如何?”
增尾驚駭,“什麼?”高木大叫,“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刀子就不會很醒目。書架傾斜時,裝飾用的兩本書會自動掉落下去。刀子橫着刺入死者後背的理由也就可以成立了。”佐藤讚歎,“真的很不錯啊,柯南!人小鬼大,真是不得了!虧你怎麼想出來的。”千鈞道,“而且使用這個方法,就算警察先到了現場,發現書架倒下,書散落一地,也可以解釋成犯人與死者爭鬥造成的。這個詭計真是不容易被識破!”柯南連連點頭,對大家的表現非常滿意。
白鳥轉過身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增尾先生?”增尾流着汗,進行最後的抵抗,“線……那條線呢?如果那條線在書架的布簾杆上,被警察看到就一目瞭然了。而且你們也沒有證據說人是我殺的。”柯南走過來,抓起增尾的手,“怎麼回事呢,大叔?你的手指好像被什麼刺過一樣。”增尾大驚,他的手指還有些許血跡。增尾急忙想要把手藏起來,千鈞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讓大家看看吧!你食指上的血跡哪裡來的呢?”增尾一時想不出辯解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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