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去問了貓兒如何從寺院脫困,結果這隻貓兒什麼答案都沒有給。
他也不氣餒,反而專心致志練起玉液還丹經和元佛三限。季寥倒是發現元佛三限對玉液還丹經有很大的提升作用,那就是三式掌法中的歸元一式,可以用以凝練他的真力。
這是季寥從叛佛者將火龍濃縮爲米粒大小的火珠得來的靈感。
他費心練成歸元,然後以歸元掌法將真力濃縮,因此很快便將體內所有霧氣般的真力完全液化。
再加上現在季寥肉身已經遠超正常的修士,他近乎不眠不休的練功,竟在極短時間內,將玉液還丹經修煉到現在所能達到的極限。體內的真力如鉛汞一樣,在寬闊的經脈裡流動。
季寥再度睜開眼,眼中的亮光能與天上的星辰爭輝。
原本季寥修行到這一步,是需要海量的天地元氣,可他修行時,不但能從外界汲取天地元氣,自己本身也好像藏有一口暗泉,涌出新的能量,供他轉化爲真力。
而那些能量給季寥一種熟悉的感覺,很快季寥就想到是多年前陳小寒提起的元精。元精是生靈最寶貴的東西之一,哪怕是鬼物都有元精。季寥也有過猜測,這元精可能來自他吸收的那些鬼物。
因爲他吸收掉那些鬼物後,它們的能量不應該憑空消失掉,應該潛藏在他身上某處,或者就在他靈魂之中。
季寥還沒有發現那個暗泉所在,但他確確實實從中受益。
那把血傘蹦蹦跳跳到了季寥面前,高興道:“尊主,你修行的進度太驚人了,就是菩提多羅當年也沒有你這樣快的修行進度。”
季寥微笑道:“但我現在的修爲,比起當初的菩提多羅還差得老遠是嘛。”
血傘道:“尊主總會趕上的。”
季寥擡起頭,依舊是星夜,好似時空在這個地方產生了靜止。
他又看向了最初那個黑暗的房間,道:“我現在要去那裡,你在外面等我。”
血傘欣然道:“尊主是準備接受洗髓刀的徹底洗禮了?”
季寥淡淡道:“不,我是讓他們接受洗禮。”
血傘有些愕然,不明白季寥的意思。
貓兒的封禁在門外對於外面的防禦很薄弱,季寥一拳就把大門打碎,隨後季寥步入大門,星輝從門口灑進來,依稀可見房間的大致模樣。
從佛像走出的怪物,遲疑的看了季寥一眼,彷彿認出季寥,又不相信面前這氣勢洶洶的小子竟是此前被他打得抱頭鼠竄的人。
它還在思考,季寥的拳頭直接招呼過來。
怪物身體下意識生出本能,手臂格擋住季寥的拳頭。
但這一次,季寥的力量佔據了上風,硬生生將怪物壓下去。
刀光再度出現,季寥另一隻手打出元佛三限的如如不動,直接將刀光反折回去。
季寥拳頭再度轟出,招式平淡無奇,卻擁有着玉液還丹經加持的真力,以及他近乎妖魔般的肉體力量。
兩相加持下,他能打過去十個自己。
拳頭直接打中怪物的腦袋,它暈頭轉向,源自身體本能的憤怒,身子陡然拔高一截,有了近丈的身高。
季寥見狀依然無所畏懼,一拳再度打出,帶起雷音。
他現在的真力雄渾至極,再不似過去那樣施展出劍氣雷音後就立刻氣竭。黑暗裡冒起電火花,季寥硬生將變身後的怪物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而在之前,處於這樣位置的是他。
季寥大感暢快,哪怕是他向來有些淡然無爲,可是復仇的感覺,依然讓他熱血沸騰。這是生靈的本能,連聖人都說,君子之仇,雖百世尤可報也。
他念頭至此通達起來,渾身力量調動,簡直無不如意。
無聲的刀光再度浮現,季寥冷哼一聲,兩根手指伸出彷彿鐵鉗般將刀夾住。他力量之強橫,出刀的人竟沒法將刀收回來。
季寥終於看到這用刀人的面容,竟然是做齋菜的啞舍。
“不對”,他應該是附身在啞捨身上。
季寥現在的敏銳感覺更勝從前許多,直接聞到了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陰氣。
他一擡肘子,那刀就從這人手上脫出。
季寥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對着刀口一啃,這不知什麼材質鑄成的寶刀,直接被他咬碎,並放在嘴裡咀嚼。季寥緩緩吐出刀渣,淡淡道:“這可不如你這身體做的齋菜好吃。”
那人看到後,非但沒有驚怒交加,反而下跪起來,示意已經臣服季寥。
季寥道:“我可不想跟你們混在一起,不過你附身的人類倒是做的一身好菜,所以你自己從他體內滾出來吧。”
那人道:“他就是我,我的肉身早已坐化,因此很多年前就附身在他身上。尊主你們偷進廚房是我便已經察覺到,只不過北落師門太厲害了,它直接把我制住。”
季寥按住想要反擊的怪物的肩膀,奇道:“你說那隻貓兒是北落師門?”
那人道:“當然是它,北落師門受過重創,但它畢竟曾是能夠比擬仙佛神聖一流的存在,因此才能不老不死的長存世間。我上一次見它,已經是幾千年前了。”
季寥知道慕青手下的魔使以四大王星命名,其中就有北落師門,只是想不到北落師門會是貓兒,聽這人的話,北落師門本身的來頭極大。
那人又道:“我叫佛屠子,尊主按住的這傢伙是夜摩訶,他曾是一具魔神的屍體,後來生出靈智,便跟在菩提多羅身邊。”
季寥道:“他還是魔神的屍體?”
佛屠子道:“魔神的屍體,並不是魔神,所以它也就力氣大一點,而且當年的傷勢沒不斷惡化,現在連過去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了。”
季寥一聽怪物連過去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頓時沒了成就感,說道:“你意思是我只能打過他的百分之一?”
佛屠子忙道:“不敢,尊主將來的成就,我們只能望塵莫及。”
季寥淡然道:“你休要奉承我,我沒興趣做你們的尊主。”
佛屠子道:“尊主便是現在不願意,將來也還是會接受的。”
季寥道:“那好,你非要認我爲尊主,我也沒辦法,既然如此,你告訴我跟我一起的那小姑娘去哪了?”
佛屠子道:“她本就沒有進來,尊主莫非和她失散了?”
季寥終於放下心,只是有了更深的疑問,她到底怎麼消失的,莫非真是自己走的,到底是出自什麼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