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父親,鄭堅雖然很氣憤女兒離家出走,還未婚先育。可他內心深處還是關心女兒,直接在網上訂了機票,直飛雲南去找女兒。
有錢人辦事效率就是快,因爲用錢開路。
劉芒這一次,算是體會到鄭堅的豪氣。下了飛機後,直接花了兩千塊,讓司機從市區開車,直達女兒前男友所在的鄉下。
眺望到鄭霏霏時,劉芒跟鄭堅都有些吃驚,因爲鄭霏霏此刻正在跟一個男的,在梯田裡面玩耍,嬉笑聲不斷,響徹了整個梯田。
站在梯田下方的劉芒,看到鄭霏霏笑的如此開心,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對身邊的鄭堅笑道:“鄭先生,你看,霏霏在這裡生活的多麼快樂。”
“可是,那個男的太窮了。”鄭堅眯着眼,一臉的面無表情。
他只有一個女兒,自然希望女兒過的幸福開心,這個前男友除了窮這一點之外,其他的地方他都很滿意。
可窮,卻蓋過了其他所有的優點與光芒。
做父母的,都希望女兒能嫁給一個有錢人,這樣就可以不用過苦日子。
有時候,窮真的太可怕了。
鄭堅就是知道窮的可怕,所以纔不同意女兒跟這個前男友在一起。
窮?劉芒苦笑一聲,側臉看着鄭堅,低沉道:“鄭先生,我也很窮。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莫欺少年窮,他日我飛黃騰達時,你高攀不起。”
“你什麼意思?”鄭堅凝視着劉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諷道:“你這是在反駁我的想法?當你爲人父母時,就知道窮有多可怕了,女兒嫁過來,萬一生病了,連治病的錢都沒有,你說該怎麼辦?結婚不是兒戲,而是責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同爲年輕人,劉芒就不認可鄭堅的想法。
雖然站在鄭堅做父母的角度上,對方沒有說錯,可劉芒還是有話要說:“上個時代,生活的確很艱苦,可到我們九零後這一代,只要不是廢人,不甘墮落,靠着自己雙手雙腳,足以支撐自己的夢想與追求,支撐起一個家庭的組建。”
“我也是從鄉下走出來的,我家也很窮,可我從來不覺得窮有多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正視貧窮,不敢正視別人的輕蔑。”
“窮固然限制了一個男人的想象,可也激發了一個男人的責任,奮起了追求。鄭先生,希望你不要小瞧我們九零後這一代,我們會用雙手,創造奇蹟,讓你們這些老一輩的知道,我們九零後的生活,已經不侷限柴米油鹽醬醋茶,而是追求夢想!”
“我們的人生舞臺,已經從物質生活上,上升到體現人生價值了。”
“所以,請你不要用窮這個字眼,來侮辱了我們九零後的價值。你年輕時,也很窮,真正讓你富有的是,是你父母。父母窮,不代表兒子窮。”
“霏霏離開了你,就單憑她個人能力,去外面找工作,你真以爲她能做人事主管?你應該多給你這個未過門的準女婿多一點時間,他一定會用結果像你證明一個道理。”
劉芒的眼界,早就超出了別人的看法了,別人如何看他,瞧不起他,跟他有毛關係,他又不需要活在別人的世界裡。
“什麼道理!”此刻的鄭堅,已經被劉芒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
劉芒咧嘴一笑,淡淡道:“窮人家的孩子,未來的成就,未必比你們這些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富人家孩子差。”
“再說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選擇嗎?霏霏肚子的孩子又不能打掉,根據你家族的習俗,只能結婚,你除了相信這個未過門的準女婿之外,你覺得你還有其他更好的人選嗎?哈哈哈……”想到這個,劉芒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生米煮成熟飯,不吃也得吃。
鄭堅重複呢喃了幾篇劉芒這句話,越是咀嚼,越是覺得深不可測。
片刻後,他恍然大悟般,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對着劉芒笑道:“我從你身上,看到了這句話。”
他不得不承認,劉芒是個很厲害的人,雖然身價不如他富有,可他的眼界與修養,真的凌駕在他之上。
“好了,我該走了,你留下來跟你的準女婿聊一聊結婚的事情吧!”劉芒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中午,劉芒回到了亭苑花園。
回來後劉芒正在浴室沖涼,這時候阿琳直接用鑰匙開門進來了,劉芒不知情,圍着一條浴巾就從浴室內走出來,頓時看到站在客廳的阿琳。
“流氓!”
阿琳看到劉芒只用一條浴巾圍着下半身,上半身還光着,頓時臉都紅透了,尷尬害羞的把臉轉過去。
“我本來就叫做劉芒!”劉芒被罵,也不覺得尷尬,“你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剛雲南飛回來,風塵僕僕,自然要衝洗一下,誰知道你突然跑來了。”
“趕緊穿衣服,這套房子是我妹妹的,我想來就來,難道還要跟你打招呼嗎!”臉都紅透了的阿琳,哼道:“我妹妹的事情調查的這樣了?你可別告訴我,七八天過去了,你什麼都沒查出來。”
她今天來,就是想問問劉芒,偵查了七八天,有沒有什麼線索。畢竟,她可是付了五萬塊報酬給劉芒。
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劉芒,坐在沙發,倒一杯茶水,故意不提剛纔尷尬的一幕,邊喝邊說道:“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你妹妹的事情,的確有些眉目。”
妹妹突然去世,阿琳心中的確無法承受這個噩耗。她根本不信喜歡Les的妹妹,會爲了一個莫須有的男朋友自殺。
還留下了遺書。
“說!”阿琳坐在劉芒側面,面色鄭重凝視着劉芒。
劉芒沉默了片刻,整頓措辭:“7棟1303室住着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光棍,此人叫做於博世,是殯儀館的一位入殮師,就是你妹妹安葬火化的那個殯儀館。從於博世住處的陽臺,正好可以窺視到房間的主臥,他也一直在偷窺你妹妹,這個人嫌疑最大。”
“我從保安那裡弄到了監控視頻,然後詢問了8棟所有的業主,發現你妹妹死亡的當天早上,於博世憑藉6層一位業主給的業主卡,進入過8棟。最奇怪的是,於博世坐電梯去了7層,然後步行到6層這位業主家談事,可離開的時候也相當古怪……”
古怪?
認真聆聽的阿琳,聽到劉芒說於博世偷窺她妹妹時,臉色都變了:“繼續說下去。”
“於博世從6層的業主家出來後,跑到了9層坐電梯下來,中間隔着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於博世離開6層的業主家後,中間這一個多小時,可能去了12層,也就是進入過這個房間。”劉芒低沉道。
“何以見得?”聽到這裡,阿琳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她不傻,自然揣度的出來,於博世有這個嫌疑。
“我繼續跟蹤於博世,發現於博世有慢性胃炎跟咳嗽病,經常去一家金木大藥房買藥,藥房的一個員工呂陽,曾私底下賣了一瓶安眠藥給於博世,這是我弄到的監控視頻,不過很模糊。”
劉芒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找到了一張圖片遞給阿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