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文便對她說道:“蘇小姐,你現在幻想自己是在沙巴的沙灘上,藍天,白雲,風和日麗,有很多人在這裡游泳,嬉戲,還有小孩子在跑來跑去。雖然充斥着各種喧囂,可是聽在你的心,耳中你卻覺得分外的寧靜……”
他不停的同蘇小窗訴說着,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一提起沙巴,蘇小窗就沒有辦法讓自己安靜下來。
蘇小窗用力的搖了搖頭,精神有些緊張的說:“對不起,我完全進入不了狀態,你一提起沙巴,我就不由自主的緊張。”
“沒事的,這也是正常的現象,一定是你心裡面有很多負擔。好了,蘇小姐,你不用擔心,你努力的讓自己放鬆下來,我們繼續,好嗎?你要對你自己有信心,你要對我有信心。”
蘇小窗點點頭,於是催眠便繼續。
黃漢文用很柔和的聲音對她說道:“蘇小姐,你一定不要太緊張,因爲這裡沒有外人。”
他說着,就到旁邊取了一杯紅酒給蘇小窗。
蘇小窗便一口把它喝下去,喝了酒之後,精神果然舒緩多了,也感覺沒有那麼多的壓力。
於是黃漢文便繼續爲蘇小窗催眠,他說:“蘇小姐,你再幻想一下,你現在置身於沙巴的海灘上,那裡有藍天、碧海、白雲。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在那裡休閒,有小孩子在海灘上不停的嬉鬧,還有老人在那裡曬太陽,還有青年,熱戀的情侶在那裡談情說愛。總之這一切都非常的美好,美好得就像是一副畫一樣。”
聽到他這麼說,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蘇小窗的精神終於舒緩下來,蘇小窗點點頭,說道:“是的,我看到了。”
“好,那你便繼續往前走,這時候邊上有海浪拍過來,海浪拍打在沙灘上,一波、兩波、三波……有無數的海浪拍打着沙灘。你曬着太陽,看着沙灘,只覺得身心舒暢。”
蘇小窗聽他說完之後,只覺得自己真的融入到沙巴的海浪、沙灘上去了,她感覺到一切都是那麼真實,自己正在沙巴的海浪、沙灘上高興的嬉戲着。
展少柏就同她過來,兩個人一起在沙灘上盡情的嬉戲,他們玩得非常高興。
他們的心情也非常的愉悅,就像是張滿了風的帆一樣。
展少柏對蘇小窗說要回去酒店,蘇小窗便答應着,他們回去之後,就聽到有人說,這裡已經來了叛軍,很快就要打仗了。
展少柏便對蘇小窗說,要蘇小窗跟他一起離開,蘇小窗卻很喜歡流連這個地方,並不想離去。
她猶豫了很久,纔對展少柏說:“那就讓我們再多待一天,好嗎?”
展少柏想了想,就對她說:“好,我們可以留下,但只能多待一天,因爲這裡太危險了。”
於是兩個人就商量完畢,緊接着他們就來到了酒店裡,到了酒店之後,沒有多久他們就聽到外面有了槍聲,然後他們才知道竟然是敵軍殺過來了。
他們都變得十分緊張,展少柏要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蘇小窗怎麼樣都不允許他出去,展少柏便安慰蘇小窗,然後兩個人就在那裡沉沉的睡去。
等到他們睡着之後,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三四點,這個時候,槍聲漸漸的小了。
蘇小窗睜開眼睛,忽然站了起來。
她站起來之後
,就徑自默默的走向一旁,她忽然從案上拿起一把水果刀,然後就緩緩的向着展少柏走了過去。
她看到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是那麼的凜冽,那麼的恐怖,就好象跟展少柏有深仇大恨一樣,她拿着水果刀,走近了展少柏。
展少柏卻恰好睜開眼睛,他看到蘇小窗的樣子,不禁被嚇了一跳,問道:“小窗,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蘇小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展少柏的聲音,她仍舊是拿着水果刀在那裡站着。
蘇小窗拿着水果刀,對着展少柏狠狠的刺了下去,而且她那一刀正是對着展少柏的胸腹刺下去的。
展少柏睜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恐慌之色,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蘇小窗的眼光仍舊是淡漠如斯,彷彿是被人下了詛咒一般,她的眼神之中帶着幾分凌厲,還有冷漠的光芒,看上去異常的恐怖。
蘇小窗忍不住“啊”的大叫一聲,便從催眠中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之後,黃漢文連聲問道:“蘇小姐,你沒事吧?”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她大汗淋漓,身子不停的顫抖着,就像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一樣。
黃漢文和沈若怡面面相覷,彷彿不知道蘇小窗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他們也能夠料到,一定是蘇小窗被催眠的時候,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沈若怡連忙走到蘇小窗的身邊,揮着她的手問道:“小窗,你還好吧?剛纔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爲什麼會被嚇成這樣?”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沒有看到什麼。”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過了足足有十五分鐘那麼久,她才轉過臉去,望着黃漢文說道:“黃醫生,我有點事情想問你,這個催眠所,看到的情形是不是當日真實發生過的?”
“當然了,催眠所看到的情形,的確是存在於人的記憶之中,但是已經被人遺忘掉的真實發生的情形。”
蘇小窗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是真是發生過的,那麼就是說,展少柏的失蹤跟她肯定有一定的關係,是她拿刀刺傷了,或者刺死了展少柏。
想到這些,她不禁不寒而慄,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忽然會去拿那把水果刀,爲什麼又會忽然刺進展少柏的胸膛,這一切想起來讓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她最愛的人就是展少柏,根本就不忍心傷害展少柏一分一毫,爲什麼偏偏?
蘇小窗在那裡發怔,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黃漢文見狀,便安慰了她幾句,對她說:“蘇小姐,你不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催眠是爲了幫你找出事實的真相,讓你從你心靈的牢籠中解脫出來。如果你因爲催眠而陷得更深,那麼就得不償失了。”
蘇小窗下意識的點點頭,她擡起頭來對沈若怡說道:“我們走吧。”
沈若怡說:“好。”
蘇小窗和沈若怡從黃漢文醫務診所走出來,蘇小窗慢慢的走在路上,一句話也不說。
看到她如此的失魂落魄,沈若怡便上前去對她說:“小窗,我送你回去吧,我看你又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蘇小窗搖了搖頭,茫然說道:“你
不用理我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如果你心裡想事情的話,我想你還是先回家去吧,這路上車多人多,很容易就會遇到什麼危險。”沈若怡勸慰她說。
蘇小窗搖搖頭說道:“我不想回去。”
沈若怡就憂心忡忡的望着蘇小窗。
蘇小窗對她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街上走走。”
沈若怡還想說什麼,蘇小窗卻沒有由得她說下去:“你聽我的話,我真的想一個人靜一靜。”
沈若怡見蘇小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只好嘆口氣說道:“好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但是我知道有句話叫做心病還須心藥醫,有些事情別人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夠幫助自己。既然這樣,你不要做什麼傻事,我先走了。”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蘇小窗望着她離開的背影,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之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她越想越覺得想不明白,越想越覺得想不清楚。
自己和展少柏本來是一對恩愛的夫妻,而且兩個人基本上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摩擦,更不會有什麼矛盾,可是爲什麼她會拿起刀來去刺向展少柏?
她想到展少柏那圓睜的雙眼,一顆心就像是沉入了谷底一般。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總之這個情形實在是太詭異了。
還有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接下來到底怎麼樣,蘇小窗根本就想也不敢想,她唯恐看到自己做了什麼不利於展少柏的事情,唯恐看到展少柏的失蹤其實是跟自己有扯不開的關係的。
她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着,忽然有一輛車對着她撞了過來,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眼看那輛車就要撞到她身邊,忽然有一個人走過來,從身後拖了蘇小窗一把,那車才從蘇小窗剛纔待的地方過去。
開車的人從窗口探出臉來,對着蘇小窗罵了一句:“你神經病啊,是不是找死?”
“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她不是故意的。”拉蘇小窗的人說道。
蘇小窗聽到聲音很熟,擡頭看去,卻發現是展日月,她不禁有些愕然。
說實話,雖然他知道展日月是個好人之後,可是還是沒有辦法消滅對他的偏見,大概是因爲他跟展少柏一樣,同時都姓展的原因吧,蘇小窗每次看到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展少柏。
蘇小窗嘆口氣說:“謝謝你。”
“不必客氣,蘇小姐,這有什麼值得好感謝的呢。只是你不應該在馬路上這麼走,如果你多走兩次的話,我能幫得了你一次,卻幫不了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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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這麼說後,蘇小窗苦笑着點頭。
蘇小窗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在他眼中,展日月想了想,緩緩說道:“蘇小姐,你不要覺得我八卦,我倒是有件事情想問你的。”
“又有什麼事?”蘇小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想問你的是,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在街上這樣子,這樣很危險的。”
蘇小窗心中不由得有點厭煩,她說:“至於出了什麼事,我想我沒有必要同你交代吧。”
“蘇小姐,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只不過是關心你而已。”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