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馬克與普羅父子兩人一起回過頭來。
海利隨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下,雙手扣在椅背上,仰起臉來看着馬克與普羅。
馬克·潘恩愣住了,緊接着強勢的表情退去,擠出一抹笑容來,熱絡地向海利伸出手來:“天啊,我沒有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見到拉塞爾先生!你剛纔說起的是伊恩·康納嗎?他是您的朋友?我想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
普羅因爲父親的態度,眼底閃過驚訝,他剛要開口說什麼,他的父親微微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海利只是掛着笑意,遲遲沒有與普羅握手。
普羅只能悻悻然收回自己的手。
“發生什麼事了,局長?”海利看向一旁的紐約警局局長。
局長斟酌了一下,決定怎樣委婉地表達事實。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海利的聲音涼了下來。
“現在,我在這裡,不是作爲拉塞爾探員,而是海利·拉塞爾。我不喜歡聽到被加工之後的事實。”
普羅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俊美到讓人下意識停下呼吸的年輕人到底是誰,但是他的父親以及局長對他的忌憚完全超出想象。
甚至於他只是淺笑着坐在那裡,無形的壓力在空氣中擴散而來。
普羅的心臟越來越沉,在海利目光中,彷彿有什麼自他的腳下蜿蜒而出,拖拽住他的雙‘腿’,碾碎他的脛骨……
“那個……議員先生的兒子闖入了康納探員鄰居的房間,意圖強行與他的鄰居沙維爾·昆廷發生關係。康納探員在阻止普羅的過程中,讓普羅受了點傷,所以議員先生在‘激’動之下爲了兒子準備向康納先生提起訴訟。”
議員用難以置信地方式看着局長,沒有想到他竟然就這樣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說出來了。
而局長只是避開了議員的視線,在他的心裡,得罪海利的代價遠遠高過一個議員。
畢竟以拉塞爾家族的財力,想要捧一個議員很容易,想要將一個議員拉下馬更容易。
而他還想在現在的位置多做幾年呢!
“哦,是這樣子啊。那麼伊恩有沒有受傷?”海利問。
“以普羅的能力還不足以傷害到康納探員。”局長回答。
普羅瞪向局長,再次趕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嗯,那倒是。伊恩很厲害。你不知道當他按住我的手腕或者踹在我身上的時候是多麼地有力量。”
說到這裡,海利‘露’出欣賞和崇拜的表情,完全的陶醉。
局長的眉梢顫了顫,馬克·潘恩的目光尷尬了起來。他此刻完全猜不到這個伊恩到底與海利·拉塞爾是怎樣一種關係了。
“那麼沙維爾·昆廷呢?聽這個名字,應該是個男人?”海利‘摸’了‘摸’下巴。
“額,是的。”
老實說,與聯邦調查局聯合辦案的時候遇上海利,局長還能公事公辦。但現在這傢伙表示自己是以海利·拉塞爾的身份來詢問這個案子的時候,局長覺得相處起來十分棘手。
“怎麼好像是那個國際超模的名字?”
“額……是的。”
海利的眼睛眯了起來,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原來是被漂亮男人吸引了啊。我說他那麼冷冰冰的怎麼會去管閒事呢。之前有蘭瑟·佩頓,現在又來了個沙維爾·昆廷?看來我得讓伊恩搬家才行啊。”
局長在議員與海利的雙重眼神壓迫下,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他不得不‘抽’了張紙巾擦了擦。
“那個,拉塞爾探……拉塞爾先生,你有什麼想法嗎?”局長想了想,加了另一句話,“除了要求康納探員搬家之外……”
“哦……想法啊……那就讓議員先生控告他吧。”海利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裝衣角,轉身就走了。
克里夫跟在他的身後,低聲說:“先生,如果你真的這麼說的話,伊恩會生氣的。”
“我現在也很生氣,他爲了別的男人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難道不該受到一點懲罰嗎?”
“……如果要懲罰的話,應該由你來做,爲什麼要讓馬克·潘恩來做呢?”
這時候的潘恩議員正十分頭疼地看向局長。
“海利·拉塞爾到底什麼意思?他和那個伊恩·康納似乎很親密,但是他又說要隨便我告他?”
“父親……那個海利·拉塞爾是什麼人?爲什麼你要對他那麼忌憚?”
說到這裡,潘恩議員的怒火頓時衝上了腦‘門’。他狠狠瞪向自己的兒子。
“如果不是你給我惹來的麻煩,我也不會得罪海利·拉塞爾!去年的競選,我一直想要得到他的支持!而現在,我只能祈禱他不會去支持我的對手!”
普羅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海利·拉塞爾……拉塞爾家族的那個海利·拉塞爾?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時候,海利又從‘門’口走了回來。
他揣着口袋看向潘恩議員,側過臉來,光影在他的眉眼間流轉,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誘’‘惑’感。
他的手指輕輕點在議員的領子上,微微垂下眼簾,看似不經意,卻容不得人忽視,“我改變主意了,潘恩議員。沒有人能碰伊恩·康納,無論什麼原因。你明白了嗎?如果再被我發現你想要告他或者以任何藉口找他的麻煩,你的前途也就止步現在了。”
馬克·潘恩嚥下口水,十分恭順地回答:“我明白了,拉塞爾先生。”
海利滿意地點了點頭,與克里夫一起走到了伊恩的審訊室,他朝審訊室裡的警官揚了揚下巴,對方便會意離開。
伊恩皺起了眉頭,“你怎麼來了?”
海利在他的面前坐下,‘脣’角的笑容收起。照亮整個房間的白‘色’燈光如今泛起令人刺骨的寒意。
“你喜歡沙維爾·昆廷哪一點?”
“哈?什麼?”伊恩不明所以。
“沙維爾·昆廷是國際名模,而且曾經男扮‘女’裝客串服裝秀,當然男人走‘女’人的服裝秀這也是時尚界的一種‘潮’流。沙維爾客串‘女’模的時候,很‘迷’人。你是喜歡他的中‘性’風格嗎?”海利撐着下巴問。
“沙維爾是模特?”
“他的身材難道不像個模特?”海利反問,敲了敲桌面,“別轉移話題,伊恩。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喜歡什麼中‘性’風。男人就該像男人一樣利落。”伊恩看着海利的眼睛回答。
海利的手指撫過自己的‘脣’角,微微側過臉。
那是一種極具‘誘’‘惑’力的姿態,彷彿有一股力量柔軟蜿蜒地滑過伊恩的心頭。
“我以爲你會喜歡中‘性’風。因爲我好像也是那個風格的。”
“你?”
伊恩一臉‘你這傢伙還能更離譜嗎’的表情。
他早就見識過海利極爲男人的一面。外表就算再有‘迷’‘惑’‘性’,有些東西也是無法改變的。
“哦,如果不是因爲中‘性’風,那是因爲他的身材?他的‘腿’很長。”海利開始玩起自己的手指,在桌面上留下修長的影子。
“如果你是在暗示我誇獎你的‘腿’也很長,那麼我承認,你的‘腿’比他長。”伊恩的聲音裡仍舊沒有起伏。
海利笑了,“伊恩叔叔你真可愛,我又沒有要你拿我和沙維爾那樣的國際名模相比較。”
“還有其他事情嗎?”
“當然有,你喜歡他的眼睛嗎?他的眼睛很漂亮,我的朋友希亞,就是那個服裝設計師希亞曾經說過,沙維爾·昆廷擁有時尚界最純粹的眼睛,像是綠寶石一樣。”
伊恩微微前傾,直視海利的眼睛,“我不記得他的眼睛長什麼樣子。”
就在那一刻,海利忽然撐住桌面,‘吻’了上去。
伊恩是驚訝的,海利卻是狂躁的。伊恩剛要向後退去,海利的手指便緊緊扣住了伊恩的下顎,強迫他張開嘴‘脣’接受自己。
當伊恩抵住桌沿向後退去時,海利乾脆單‘腿’跨上了桌面,以身體的力量壓迫住伊恩。
伊恩不得不擡起頭,承受海利的親‘吻’。
太過強硬的力量,令伊恩的眉頭蹙起,越是狠厲地要將海利推開,這傢伙就越是瘋狂。
他的手指陷入伊恩的髮絲之間,扣住伊恩的後腦,將他壓向自己。
沒有任何距離,絕對地掌控。
直到伊恩放棄抵住桌面,而是一記手刀狠狠襲向他的後頸時,海利終於放過了伊恩,側身躲避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伊恩站起身來。
“嫉妒。”海利輕跳下了桌子,再度擺出了他悠哉悠哉的姿態,“你嫉妒過什麼人嗎,伊恩?”
“沒有。”
“我有。當你離開我回到軍營的時候,我嫉妒整個軍隊。當你對蘭瑟照顧有加的時候,我想要把那個不能說話的年輕人‘抽’筋剝骨。當你說埃文是你兒子的時候,我站在鏡子前看見自己,發現自己扭曲得可怕。”
“我說了很多次了,你應該去看看醫生,吃點‘藥’。”
伊恩以爲自己對海利已經比從前要親近許多了,爲什麼這傢伙的神經質變本加厲了?
“別讓我更加嫉妒了,伊恩。那會讓我有一天變得比你追捕的兇手們更可怕。”
說完,海利就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當普羅·潘恩回到自己的公寓時,一個優雅的身影靠着他的房‘門’似乎等待多時。
普羅中鼻間發出一聲冷哼,慢慢地走上前去,“怎麼?現在來找我道歉了嗎?你竟敢對警察說是我要強行與你發生關係?”
靠在他房‘門’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沙維爾。
“如果不是靠身體,你在時尚界能出頭嗎?你在‘盛宴’上是多麼風光?難道你不記得了?”
普羅一邊伸手扣住沙維爾的腰,將他貼向自己,一邊又用最惡劣的話語侮辱着他。
就在下一刻,沙維爾忽然扣住他的手,一個轉身手肘狠狠撞在普羅的身上。他將伊恩如何制服普羅的動作原封不動地重現,而普羅再度捂着腹部倒了下去。
沙維爾的臉上是‘陰’冷的,他一把將普羅從地上拎了起來,按住他的腦袋用力地撞向牆面。
普羅發出驚恐地叫聲,“不要!”
在他的額頭幾乎就要貼上牆面的時候,沙維爾停住了。
普羅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他做夢都沒有想過沙維爾有這麼大的力氣,更沒有想到沙維爾能夠輕易打倒擅長搏擊的自己。
沙維爾的臉靠向普羅,“你給我聽好了,你最好忘記在‘盛宴’上見過我,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盛宴’,以及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會踩碎你每一根手指、敲裂你每一根骨頭,擰斷你的腦袋。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我記住了!”
“另外,最重要的以前,如果被我發現你和你虛僞無恥的父親以任何藉口找伊恩·康納的麻煩,我會把你在‘盛宴’上最難看的一幕送給紐約發行量最大的報紙。讓你們身敗名裂。”
普羅眼睛餘光能略微看見沙維爾的表情。
他是冷酷的,帶着某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很好。”沙維爾一把將普羅扔開,甩了甩手指,彷彿普羅是一袋令人噁心的垃圾。
晚上九點半,伊恩正看着電視,忽然‘門’鈴響了。
是沙維爾。這傢伙不由分說就擠進了伊恩的房中,在他的沙發上大喇喇躺了下來。
“喂,這是我家。”
伊恩抱着胳膊冷聲道。
“我得罪了潘恩父子,你不知道嗎?”沙維爾翻了個身,臉朝着沙發內側。
“那又怎麼樣?”
沙維爾驀地坐起身,瞪着伊恩,聲音卻在發抖,“如果我順着普羅的意思說謊呢?如果你聽我的話,不要報警只是讓他走呢?”
兩三秒的沉默之後,伊恩嘆了口氣。
“好吧,現在你什麼打算?”
“我就想在你這裡睡。”沙維爾再度躺回沙發上,側過身,不看伊恩。
那一刻,伊恩想到了蘭瑟。蘭瑟也是因爲害怕才與他住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蘭瑟是被伊恩帶回來的,而沙維爾是自己來的。
伊恩在沙發的邊緣坐下,按了按眼角說:“我聽說你是一個國際名模?”
“算是名模嗎?你不是都不知道我嗎?”沙維爾悶悶地說。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名模,是不是爲了參加紐約時裝週?”
“是的。”
“你爲什麼不住到酒店,而選擇了蘭瑟的公寓?”
“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當然。”
“因爲這裡很低調,那些記者還有一些瘋狂的粉絲們不會想到我竟然住在這樣普通的公寓裡,也就不會上‘門’打擾或者寄一些奇怪的東西來。”
“嗯。”伊恩點了點頭。
“還有,我在意大利認識蘭瑟的時候,他總是很興高采烈地向我提起你。你讓我產生了好奇,所以我來了。”
“蘭瑟不能說話。”
“是的,我們用短信‘交’談。他是一個天真純粹的人。”
“那麼能被他視作朋友的人,也是天真純粹的人。”
“謝謝。所以我現在能待在這裡了嗎?”
“好吧。”
這一次,伊恩沒有把自己的臥室‘交’給別人睡的打算了。他找來了‘毛’毯與枕頭,自己回到臥室。正要鎖上房‘門’的時候,沙維爾卻進來了。
“能借你的浴室用用嗎?我不想帶着普羅·潘恩的氣味睡覺。”
“嗯。”伊恩微微點了點頭。
沙維爾進入了浴室,沒過多久,水流聲響起。
伊恩打開了‘牀’頭燈,靠在枕頭上閱讀起幾個聯邦調查局裡破案高手所寫的案例分析。
“伊恩,對不起,我沒帶衣服過來。能借你一套睡衣穿穿嗎。”
“我去你房間替你拿一套過來吧。”
“謝謝。”
當伊恩將沙維爾的衣服帶回來之後,他敲了敲浴室的‘門’。沙維爾就站在‘門’後,伊恩正好能看見他從‘門’縫間‘露’出來的小‘腿’。
筆直而修長,線條也十分富有張力。
海利說得沒錯,這傢伙的‘腿’真的‘挺’長。
伊恩將衣服遞進去之後,沙維爾探出頭來說了聲“謝謝”。
他的眼睛裡含有笑意,綠‘色’的瞳眸讓伊恩想到了祖母手指上的寶石戒指。
等到沙維爾走出浴室時,他正拿着一張浴巾擦着頭。
伊恩隨意擡起眼,看見的便是沙維爾大開的睡衣衣領,幾乎連左側的肩頭都‘露’出來了,但這一切並沒有顯得刻意,反而隨‘性’得就像廣告海報。
伊恩低下頭繼續看書,而沙維爾則離開了臥室,替伊恩將房‘門’關上。
第二天,當伊恩去上班的時候,沙維爾還躺在‘牀’上睡覺。伊恩將備用鑰匙留在這傢伙的枕邊就離開了。
史密斯案件的現場調查結果出來了。
在他所佈置的餐桌上,紅酒瓶、以及餐盤上發現了史密斯的指紋。但除了他的,沒有發現其他人的。
他的房間裡,除了他自己的、助理艾瑪的指紋之外,就剩下每日定期來清掃的菲傭。
而史密斯的‘脣’角發現了其他人的dna,但並不在dna庫中,並且與艾瑪提供的最近史密斯‘交’往對象的dna不符。
伊恩看着資料嘆了口氣。
“爲什麼嘆氣?”海利的聲音傳來。
他靠着伊恩的辦公室‘門’,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緩慢地攪動着。
“你看了報告了吧。你不覺得奇怪嗎,除非兇手是助理艾瑪或者菲傭,否則他沒有在這間房間裡留下指紋?如果不是艾瑪或者費用,那麼兇手進入的時候是戴着手套的。這樣的氣溫戴着手套不是很奇怪嗎?難道史密斯沒有注意到?”
海利緩緩走入,來到伊恩的桌邊,剛要跳上桌角,伊恩就伸出了手按住了那個位置。
海利笑了,“哎呀,伊恩叔叔,你想要‘摸’我就直說嘛!把手放在那裡,實在太調皮了。”
“辦公桌不是拿來給你坐的。”伊恩嚴正聲明。
“那……”海利緩緩繞到伊恩的椅子邊,將他轉過來面向自己,“我可以坐你的‘腿’上咯?”
“請你有話就說。”伊恩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表示自己已經不打算繼續縱容海利胡來了。
“好吧,我們都覺得受害者史密斯是被他的秘密情人殺死的。有沒有可能史密斯先生布置這一切之後,他的情人並沒有來,而兇手卻一直躲在他屋子裡的某個角落,比如衣帽間之類的。在史密斯最猝不及防的時候,兇手出現,將他殺死?”
伊恩點了點頭,“這樣就能解釋爲什麼房間裡除了受害者史密斯、助理艾瑪以及菲傭之外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紋了。因爲兇手是戴着手套等待着史密斯的。但史密斯的死亡地點以及姿勢,你不覺得明顯是在享受兩個人的關係時候被殺死的嗎?”
海利‘摸’了‘摸’鼻尖,“嗯……看來線索還不夠多啊……”
“如果足夠多呢?”
“如果足夠多的話,我就能構建受害者史密斯死前的場景了。”海利一臉遺憾。
“所以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就是,受害者到底是被滾‘牀’單的對象殺死,還是被藏在房間裡的兇手殺死。”伊恩低下頭,打算再度好好回顧一下案件資料。
這時候,潔西卡忽然衝了進來,“海利!海利!你認識希亞·佩斯對不對!”
“是的,我認識他。有什麼問題嗎?”海利轉過身來笑着問。
“當然有問題!他現在正在你的辦公室裡等着你!天啊!”潔西卡的星星眼都快蹦出來了,“你能請他爲我設計一款小禮服嗎?我要去參加我母親再婚的婚禮!”
海利的眉梢輕揚,攬過潔西卡的肩膀,“親愛的,如果你不會再這樣魯莽地闖入伊恩的辦公室,我可以考慮。”
伊恩皺起了眉頭,“我記得局裡有規定,不得探親訪友。”
“這不是探親訪友,伊恩。希亞與史密斯是同期的新銳設計師。而且他們曾經同臺走秀無數場。也許比起助理艾瑪,我的朋友希亞能說一些更加有意思的東西。”
伊恩起身,跟着海利走出辦公室。
“伊恩,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有案件資料需要回顧、研究和分析嗎?”
“我也想要聽一聽你朋友眼中的受害者史密斯。”
當伊恩走入海利的辦公室時,他看見的是一位衣着十分得體的優雅男子。他似乎年長海利幾歲,亞麻‘色’的碎髮,白皙的肌膚,如同雕像一般輪廓鮮明的五官。同樣是優雅,希亞·佩斯就像燈光下的鑽石,而海利是黑暗中的星星。